“万一你不来呢?你记不起来,找不到我呢?”
许辛苑也不是什么都不想。
她也会想很多很多。
会考虑他们的以后。
她的生命漫长,等待也是很痛苦的事情。她或许要寻找几百年,才能等来他一次投胎。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们的感情这么深,我们的羁绊一定会很深。到时候,就算我不记得,也会在冥冥之中和你相遇。所以,千万不要死。”
黎响怕死了。
他可以死。
她绝对不能死。
“哦,那地府投胎要排队。尤其是前面几十年,战争死了那么多人。前些年闹饥荒,又死了好几千万人。现在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亡。等你去投胎的时候,排不上队,我要等多久?”
许辛苑不想漫无目的的等待。
她会在他投胎排队的时候,先好好的睡一觉。
等他投胎去了,她就去找他。
黎响哪里知道投胎要不要排队。
“万一我有贡献,能插队呢?说不定你就不用等待了。”黎响安慰许辛苑。
他只敢把话往好了说。
“也行吧。”许辛苑没深究,免得这男人扛不住哭了。
他还会每天在背后闷闷的,相当不开心,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需要好久才能支棱起来。
许辛苑长大了,知道疼她男人了。
她很舍不得黎响难受。
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黎响还很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许辛苑嫌弃他话痨,婆婆妈妈的,转身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就在他的嘴上咬了一口。黎响惊呼,再没心思想别的,许辛苑顺势吻上去。
黎响搂着纤细的腰,用力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
孩子不在家,又不在单位,两人可以放肆点。
“在单位刺激,还是在家里舒服?”许辛苑仰着脖子,望着屋顶,手指攥住床单。黎响呼吸一滞,压下来轻咬她的脖子,呼吸微重。
他想起他们在单位的宿舍里胡闹的场景。
宿舍的单位,里面没多少东西,只有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张大大人床就没有别的了。地方小,隔音也不好,在这个房间说话,隔壁房间都能听的清楚。
他们忙完回去,有时候精神压力大,都想找点事情释放一下。
许辛苑总是会故意逗他。
那种压抑的环境下,让他浑身紧绷,有种别样的刺激和羞耻。她总能释放他内心深处潜在的渴望,黎响每次都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在家里,精神没有那么紧绷,同样也很愉悦。
都让他念念不忘。
“都喜欢。”
他认真地回答她。
许辛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黎响顿时红了眼眶,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单手托着她一边回屋,一边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单手打开盖子,慢悠悠地喝着里面的补肾茶。
老婆处处都好。
之前他力不从心,后来他勉强能称得上是棋逢对手。
如今,他早已今非昔比。
许辛苑的身体素质,那绝对不能用普通人的身体去衡量,黎响只需要依照本心,努力跟她拼个爽。
黎响也恼恨。
她的身体就是太好了,留不下什么痕迹,几乎是他才留下的痕迹,还没结束就消失了。
黎响心里难受。
他低头亲许辛苑,恨不得在她身上永久留下痕迹。
晨光熹微。
黎响赤着身起床,朝着浴室走去。
他在浴桶里放好热水,回去把许辛苑抱过去。
洗的时候,她精神头又恢复了,两人差点再次失控。
“你不想看看孩子们最近的成果?”黎响一直没让孩子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孩子还小,哪怕懂事,过于聪慧,也始终都是一张白纸。
他要是不管的话,孩子以后不小心走了歪路,想要掰正可就太难了。孩子学不学好,黎响心里有一杆子秤。只要不太严重,他愿意给孩子们最大的自由。
但凡他们越过了底线,黎响绝对不能容忍。
他要告诉孩子们,哪怕他们想放纵,也不能过界。
否则,那不是潇洒,那不是自由,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是糟蹋了自己。
人总是会在上了年纪后,陡然清醒,清醒之后就是后悔。
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们不学好,放纵自己,走歪路,会给许辛苑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没了,许辛苑要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一想到那个画面,黎响整个人都不好了。
许辛苑不想动,也不感兴趣,她凑到黎响耳边,再次问他:“真不来吗?我上次看到的那个画册里,画了一个新款式,我还特意找裁缝定做了衣服。你确定不想吗?”
之前她就说了,黎响疯狂心动,但是没来得及。
这会儿许辛苑又说,黎响有点蠢蠢欲动。
他干咳一下:“你都洗完了,不睡觉吗?要不,还是下次吧。”
黎响冷峻的五官很是严肃,眼神清冷,似乎没有任何旖绮念。
好严肃。
好正经。
好想逗逗他哦。
许辛苑从水里出来:“你慢慢洗,不着急。”
黎响眼神瞬间如深渊一样卷着惊涛骇浪,他从水里出来,直接开了淋浴。夏天的冷水,也不是那么冷,哪怕是清晨。
黎响站在冷水下,心里依旧火热。
补肾茶是喝多了吗?
黎响拧着眉,认真地洗完,才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着,天边泛白,屋内不开灯,也能看的清。
许辛苑坐在春凳上,长腿显得格外白皙。她趴在窗台,听到动静后回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很空洞。
她的眼睛……
黎响心咯噔一下,迅速上前,却发现她好像真的看不见他了。
“阿苑。”
黎响的声音在颤抖。
许辛苑惊恐地抽回手,慌张地质问道:“你是谁?谁准许你进来的,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故作镇定,颤抖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
黎响:“……”
忽然就不紧张了。
“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许辛苑色厉内荏,轻咬着贝齿,双手摸向别处。
屋里很安静,除了她的呼吸,好像没有别人。
那人似乎走了。
许辛苑紧张的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她伸手朝着前方摸,想要离开窗边,一不小心跪在地上,头朝着前面扑去。
黎响呼吸一顿:“!!!”
老婆,好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