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团长,您找我?”
黎响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丁团长看到黎响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走过来,还亲自给黎响倒了一杯茶,然后把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上面刚下来的秘密文件,目前知道的就只有我一个。上面的意思是你自己找个借口,先从原单位离开,至于去做什么,你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当然,这采取自愿的原则,你要是愿意。”
黎响不想去。
他不是没有国家大义的人,他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自己的媳妇。
但他自小的梦想就是,完成学业,回来报效祖国。
在没有认识许辛苑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遇见许辛苑之后,他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事情。
“我能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吗?”黎响放下文件。
丁团长面色凝重道:“可以,但不建议,这是需要保密的。”
“我明白。”
黎响心事重重地回去,也没心思上班。上一天班就有一天的钱,黎响可以无心工作,但不能不赚钱。他没钱,养不起媳妇,更养不起有了孩子的媳妇。
也不知道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是什么样的。
看起来是正常孩子没错。
可他们是从血族身体里出来的,黎响不能不多想。
下班,黎响回到家。
许辛苑安详地躺在炕上,肚子比他出门之前,似乎又大了一圈。
再这样下去,估计也就是一个月的样子,两个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会被人发现许辛苑和孩子们的异常的。
可他要是真的参加了秘密任务,那她和孩子怎么办?
没有了这份工作,再想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根本就不容易。保住工作也要和许辛苑分开。
他们似乎注定要分开似的。
“你有心事?”
许辛苑蓦地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黎响,黎响本身准备好的说辞,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许辛苑说着坐起身,伸手捧着黎响的脸,凑过去亲亲他:“你在苦恼什么?”
“如果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你会不会忘了我?”黎响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还在犹豫。
许辛苑摇头:“我为什么要忘了你?难道你离开我,不是去赚钱吗?”
“是。”
别的黎响不能保证,工资黎响是可以争取的。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要忘了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会活得很久的。”许辛苑认真地告诉黎响,“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你这么严肃,这么纠结,已经足以说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了。而且,你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会等你回来的,你要早点完成你的使命,赚多多的钱来找我呀!”
许辛苑说着凑过去亲亲黎响,黎响伸手抱住她,紧了紧手臂。
她真的很懂事,也很贴心。
黎响更舍不得走了。
翌日,许辛苑的肚子,又悄悄地长大了。
看似有四个月,实际上才两个月的样子,她的肚子已经和人家五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了。
容不得黎响犹豫,他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黎响去找了丁团长,又去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
他的情况特殊,再加上书记给开后门,黎响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就把全部手续都办理妥当。
“家里的家具搬不走,这些肉我会做成肉干,给你带着路上吃,剩下的我就给乔占东了。”黎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许辛苑商量。
许辛苑坐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干脆就站着。
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那我的宝库呢?”
“坐火车会舒服点……”黎响说不出话了。
他可不敢让许辛苑自己坐火车。
她就是自己坐火车过来嫁人的,结果认错了结婚对象,阴差阳错的跟他成了亲。
现在,她还大着肚子,虽然也就是短短的二三十个小时,到终点站就下车。黎响还是不放心,万一她失控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因素,那就麻烦了。
“我去申请,借个卡车,咱们开车过去?”
冷就冷,辛苦就辛苦。
黎响都不怕。
他就是担心许辛苑。
“只是这样会辛苦点,你能坚持不?”
许辛苑也不怕冷,更不觉得这有什么能不能坚持的:“我没问题,就开车去。”
“那行,我去借车。”
黎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经得起折腾。
许辛苑每天可从来都不闲着,孩子依然安安分分的,健健康康的,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只是坐两天两夜的车而已。
“好,你去吧!”
许辛苑欣然同意。
黎响把车借来,回来的时候许辛苑已经把炕给砸了。
“……”
倒也不必这么积极。
许辛苑把箱子拎出来:“快看,东西都好好的,就是好多灰尘。”
“没事,扫扫就行。”
黎响想把箱子搬到院子里,奈何他的力气不小,依旧搬不动。
许辛苑默默地走过来,跟拿着羽毛似的把箱子拎出去放在院子里。黎响默默地跟出去,开始扫箱子,箱子扫完,又拿抹布擦了一遍。
许辛苑把箱子都搬出来后,哪儿也不去,就在外面守着箱子。
其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黎响把东西搬到车里,大件根本用不上他,他负责整理,许辛苑负责搬。
乔占东下班回来,想来帮忙,黎响和许辛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许辛苑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车斗里,守着她的宝藏。
“我跟你们一起去,到时候再把车开回来。”乔占东主动说。
黎响摇头:“你去了孩子怎么办?心意我领了。家属院里还有家具,要是我不回来了,你就把家具搬过去用。在此之前,还要劳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家的房子。”
“没问题。”
乔占东说着进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拿的不。
结果不小心看到西屋的炕又塌了。
“你……你家的炕咋回事?”
黎响身体一僵,叹了口气说:“她一听要回家,去找她爸爸,激动的跺了跺脚,然后就塌了。”
这也不是黎响编瞎话。
炕是她弄塌的。
原因不能说,换个说辞也不算是冤枉她。
乔占东上前拍了拍黎响的肩膀:“辛苦你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