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悲伤欲绝的捡起锄头和背篓,失魂落魄走出陈家朝地里走去。
他们一出门,整个村的人都看了过来。
天赐跟在后面解释,孩子们清醒过来了,哭着喊着要出门干活,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村民们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死死的盯着四个白眼狼。
从陈家到地里的距离,不知道遭受多少眼刀子!
他们心里仿佛浇了一大瓢冷水,整个陈家村都是天赐的眼线,他们还逃得出去吗?
到地里以后四个人老老实实的种地,热辣辣的太阳炙烤着他们的脸庞,很快出了一身大汗,四个人热的受不了,看了一眼躲在树下监工的天赐不敢停下。
虽然他们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干活,但他们精神上接受不了。
四个人是重生回来的,过惯了上辈子的舒服日子,让他们种地,他们觉得是一种煎熬。
陈小超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传递出逃跑的讯息。
【等他睡着,我们就跑!】
四人同时点头,配合默契的干活。
一个小时后树下的天赐睡着了,四个人撩开锄头就钻进了草丛里。
村里全都是眼线,他们不敢走大路。就从村里的小路绕过村口,直接去了镇上。
4人心里忐忑,三年前他们也逃出过陈家村,第2天一觉醒来就回去了。
他们不敢睡觉,连夜跑去了火车站,再一次躲进了火车的厕所,手舞足蹈拍打着车厢,泪流满面,不断用手势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呜呜呜……终于逃出来了】
【以后再也不回去了,我们一定要报复他】
【陈天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们凯旋归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4个人怀着美好的愿望入睡了。
第2天一睁开眼又回到了陈家的柴房。
他们大眼瞪小眼,难以置信的扇了自己几十个大嘴巴子,又互相扇了对方几十个大嘴巴子,一片啪啪的巴掌声,所有人都变成了猪头。
泛红的脸快被打破了皮,痛的他们张嘴都张不了,这群人才相信他们不是在做梦。
“砰砰砰!!!”
“砰砰砰!!!”
陈小超情绪崩溃的拍打着柴房的门,嘴里咿咿呀呀不停,口水不断的流出来,流在了地上。
【陈天赐你给我出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回来!为什么!】
“砰砰砰!!!”
“砰砰砰!!!”
不光陈小超崩溃了,另外三人也崩溃了,他们发疯似的摔打着柴房,可除了将自己的手拍肿,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他们愤怒的坐在地上,等着陈天赐来找他们。
可他们等了一天,陈天赐没来。
两天,没来。
三天,没来。
第4天木桶里的水已经喝完了,陈天赐还是没来,他好像忘记了他们一样。
等到第7天的时候,柴房的门才嘎吱一声打开了。
天赐逆光站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手里拿着一把锄头。
对他们的逃跑,天赐什么都没说。只是将箩筐镰刀和锄头一股脑的丢到他们面前,冷声道,“干活。”
痛苦等待七天的四人绝望了,深深凹下去的眼眶里,眼珠一颤,他们似乎懂了,当初陈天赐说的那句,如果你们要逃,那么你们就逃吧,只要你们逃得掉。
陈天赐身上似乎有一些手段,让他们永远逃不掉。
4人绝望的拿起工具,从陈家飘着去地里。
一切都和7天前一样,村民们还是谨慎的盯着他们,天赐还是摆出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和大家打招呼。
“天赐啊,这几天咋啦,他们又出来了?”一位大娘好心问道。
“孩子们的病时好时坏,在家关了7天,现在病情又轻些了,老是关着他们也不好,地里的活多,他们情况好的时候,就让他们干一点。”
天赐讪笑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数不清的愁苦。
4个白眼狼像掉了魂一样在前面走着,天赐就在后面坠着。
村民们看着这一行背影,第180次感慨天赐的命可真苦啊,七天前好不容易好一点,出门干了一天活又疯了。
这一次4个人老老实实干活,从天黑干到天亮,足足干了十几个小时都不敢停。
等月亮出来了,他们跟着天赐回家,天赐给他们一人煮了一碗萝卜红薯饭。
4个人饿的眼珠子都绿了,也不管好吃不好吃,端起碗一头就扎进了饭里,哼哧哼哧的吃着……像极了家养的狗。
后面几天也是重复的干活吃饭,干活吃饭。
有时候他们连续几天都不会说一句话。
天赐也不会和他们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树下打瞌睡或者发呆。
干了五六天,4个人开始偷懒,抬头看了一眼天赐,刚好撞向对方,凝视他们的眼神。
把4个人吓得浑身一抖,直接摔进了泥地里。
那是一种诡异至极的眼神,天赐静静的凝视着他们,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会动的工具。
那种感觉给人非常危险,当晚4个人就被吓得连夜潜逃,自从他们上次被抓回来后,柴房的锁就被丢掉了。
他们趁着月色偷偷摸摸的离开了陈家村,和之前的路线一样,他们跑到了火车站,这一次4个人没有躲进火车的厕所里,而是直接爬到了火车车顶。
他们扒着火车上的车皮,用独有的方式沟通,招娣捡来一块皱巴巴的报纸铺开,又从兜里掏出一块黄土,歪歪扭扭写着潜逃计划。
【根据之前的几次经验,我们要离开陈家村很远的地方才不会第2天在陈家村醒来】
【最好晚上不要睡觉】
为了逃脱囚笼,4个人硬扛着不睡,他们趴在火车车顶上也睡不着。火车的时速时快时慢,要是不小心睡着了,说不定就被大风给刮下去了。
三天三夜后,火车到达x市。
4个人走出火车站时,眼睛都是发亮的,他们开开心心找了个桥洞蹲着。
往地上铺上几张捡来的破报纸,倒头就睡。三天三夜没闭眼,终于熬到了外省。
这一觉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