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游和康家兄弟两寒暄完，钟雅娥已经带着常妈走了。
没有指示，他也不敢擅自追上去。
只能转身继续去往工人文化宫。
这边，钟雅娥找了辆马车，直接去了精神病院。
……
关慧芝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的事情。
从康东海他们离开之后，她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下半夜小虫给她送来一支烟，抽完后她才小睡了一会儿。
天刚蒙蒙亮，她又醒了。
好不容易盼到护工们都上了班，关慧芝连忙拉住小虫哀求：“你快去部队打听打听，我那小儿子康世强找到没有。”
小虫吓得缩着脖子：“姐，部队哪是我这种人能进去的地方，再说，你得相信康旅长呀！”
“人家当那么大的官，还能连个娃都找不着？”
“别着急别着急哈！”
“我怎么能不着急？”关慧芝气得控制不住地吼叫了起来：“那是我儿子，你懂吗？快点去问问，以后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你的好处。”
小虫满脸无奈：“行吧，那我去打听打听，你先别生气。”
话是这么说的，其实心里压根没当回事。
小虫从关慧芝屋里出来后就直接回护工休息室去了。
他有他自己的盘算。
“咦，小虫，咋了，关老师又发火了？”
同事看到他脸色不好，好奇地问。
小虫不耐烦地摆了下手：“去去去，一边去，关你什么事？”
同事们就笑着起哄：“瞧你那样，当初进来上班的第一天，是你自己主动请命要去照顾关老师的，人家可是旅长夫人，你挨几句骂也应该呀！”
“就是，当初不是冲着去拍人家马屁的吗，那就得受着。”
有一个同事说了句：“奇怪，我怎么觉得关老师最近瘦得挺厉害，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这个时候小虫才嘿嘿地笑了起来：“别胡说八道，哪里瘦了，我把她照顾得挺好的。”
“就算关老师瘦了那也是心病。”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人家康旅长对她可没咱们想像的那么好。”
“好家伙，上来就一顿骂，这哪个女人受得了啊！”
“她心情不好，肯定就会瘦点呗！”
同事们觉得言之有理。
毕竟这个精神病院里边，各种各样的人太多了，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这时，楼门值班室那边突然传来叫声：“有人来看关老师，小虫，有人来看关老师。”
做为关慧芝的护工，小虫必须得随时陪伴着她。
如果她有防客到，那小虫就有义务先去告诉她一声。
小虫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关慧芝的房间。
关慧芝正在焦虑的来回走动，回头看见小虫竟然进了她的房间，顿时脸色一沉。
“你刚才不是答应我去打听我儿子的事，怎么还在这儿？”
小虫连忙解释：“我还有其他工作没做完，做完了才能去打听，姐，有人来看你了！”
“谁？”
听到有人来看自己，关慧芝神情一震。
自打她被送来精神病院之后，她只见过两次康东海。
其他人从来没有来看望过她。
当然，关慧芝也清楚这其中肯定有康东海的力量在左右。
在小虫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之后，关慧芝猛然想到昨天晚上康世强失踪的事情。
她连忙道：“快点请进来，快……”
话还没说完，转身的她就看见已经走到门口的钟雅娥。
关慧芝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做梦都想不到钟雅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会来精神病院里看她。
而钟雅娥的表情却满是错愕和惊讶：“小关？”
太不可思议了。
——曾经的关慧芝样貌端庄，眼神温柔！
——现在的关慧芝，披头散发，消瘦无神，就连眼神都透着骇人的戾气感。
怎么回事？
虽然十年没见，但一个人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
整整愣了关慧芝反应极快地叫小虫：“你出去。”
小虫满脸困惑：“……”
他看到她们双方都愣怔的表情，此时便也不好多问，赶紧转身走出房间。
“姐，你……你终于来了！”
小虫离开后，关慧芝立刻像个受了万般委屈的孩子。
眼泪水不止地掉落，人也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钟雅娥：“姐，你终于来了！”
钟雅娥很不习惯地扬着头：“小关，你冷静一点。”
因为关慧芝所在的地方是精神病院。
在没有见着她之前，钟雅娥一直抱着怀疑态度。
现在见到她本人后，心里自然有那么一丢丢信了。
既然如此，也就意味着现在抱着她的关慧芝神智不清。
如此一想就感觉怪吓人的。
钟雅娥连忙后退两步，在常妈的帮助下远离了关慧芝。
“呵呵，那个小关，你先别激动，我能理解你这么多年没见着我的激动心情。”
“但咱们不激动哈！”
“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来看看你的。”
话完，常妈上前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水果罐头等等，统统放到桌子上。
关慧芝连忙掖了掖耳边的发丝，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姐，谢谢你来看我，还让你破费了。”
“没事，坐吧，咱们聊聊。”
“好。”
关慧芝赶紧转身搬凳子。
她这里只有一个凳子，让给钟雅娥坐，她自己就坐到床上去。
钟雅娥看着她皱了皱眉头，除了形象大变样之外，做事情和说话都很正常啊！
“小关，我也是来到上南才知道你在这里调养。”
“怎么样，你觉得身体有好转了吗？”
钟雅娥可不好直接问人家精神方面正不正常，只能说身体。
关慧芝看着她道：“挺好的，我就是担心孩子，姐你也知道我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康世强才九岁，他昨天晚上走丢了你知道吗？”
呃！！！
钟雅娥和常妈不由得对视一眼。
难道这个女人真得了精神病？
她的小儿子康世强明明没有丢，刚才在来的时候，她们还在十字街头看到康世贤载着他。
那这么说，难道是有幻觉了。
“姐。”关慧芝突然拉住钟雅娥的手，把她吓了一大跳：“求求你了，求求你帮我找找世强，可以吗？他，他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