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沈涛眼神瞬间冰冷如刀!
他没有犹豫,拔枪、转身、瞄准,动作一气呵成!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自己家门内,扣动扳机!
枪声在寂静的楼道里炸响!震耳欲聋!
子弹打在门内的地板上,火星四溅。
沈涛没有听到惨叫声,但他敏锐的五感捕捉到门内传来极其轻微的、如同狸猫移动般的脚步声,迅速转移了位置!
“谁!滚出来!”
沈涛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邻居的灯光亮了几盏,但很快又熄灭,显然没人敢出来查看。
“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涛声音冰冷,枪口稳稳地指着房门方向。
他左手掏出钥匙,再次伸向锁孔,动作极其缓慢,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感知提升到顶点!
就在钥匙尖即将插入锁孔的刹那!
那股致命的杀意再次锁定了他持钥匙的左手!
又一颗子弹穿透门板,精准地射向他转动钥匙的手腕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
沈涛的左手如同幻影般瞬间收回!同时,他右手握着的枪口猛地调转,凭着对杀意来源的瞬间判断和肌肉记忆,朝着门内连续扣动扳机!
第一枪打在地板上。
第二枪射出后,沈涛清晰地听到门内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短促的闷哼!像是有人被重击后强行忍住了痛呼!
打中了!
沈涛眼中寒光爆射!不再迟疑,左手猛地将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拧!
门锁打开!
沈涛一脚踹开房门,如同猎豹般冲了进去!枪口第一时间扫向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被推倒作为掩体!
一道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正踉跄着冲向洞开的窗户!
窗户外,一条黑色的登山绳垂落下去!
“想跑!”
沈涛举枪就射!
三颗子弹呼啸而出!
那黑影在沈涛开枪的刹那,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素养,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扭动!
第一枪擦着他的肋部飞过,打碎了窗玻璃!
第二枪打在他脚边的窗框上!
第三枪!噗嗤!血花迸溅!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后肩胛骨位置!
黑影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动作未停,单手抓住绳索,纵身跳了下去!动作快得惊人!
沈涛冲到窗边,那黑影已经顺着绳索滑落到了楼下,落地后踉跄了一下,随即捂着肩膀,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区黑暗的角落狂奔而去,速度依然不慢!
沈涛抬手想再补枪,却发现手枪传来空仓挂机的轻响——弹匣打空了!
“妈的!”
沈涛看着那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眼神冰冷。
他估算了一下对方中枪的位置和深度,嘴角勾起冷意。
“肩膀贯穿伤,伤到骨头…够你躺一个月了!”
他没有去追,对方显然是经验丰富的杀手,肯定有接应和撤退路线。
他迅速转身,将行李箱里早已收拾好的重要物品和几捆现金塞进一个背包,拉上拉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已经暴露的住所。
楼下,汽车引擎轰鸣,迅速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距离屯门三十多里外,一处偏僻城郊结合部的小巷深处。
笃…笃…笃…
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警惕的中年男人的脸,正是杀手阿n的经纪人岳驼。
当他看到门外捂着肩膀、脸色惨白、风衣被鲜血浸透大半的阿n时,脸色骤变!
“阿n!快进来!”
岳驼立刻将阿n拉进屋内,反手锁好门,扶着他坐到简陋的诊疗床上。
“怎么搞成这样?失手了?”
岳驼一边快速翻找医药箱,一边急切地问道。
阿n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声音因为剧痛而有些沙哑。
“点子.….扎手!比情报里说的..厉害十倍!”
他断断续续地将暗杀的经过描述了一遍,从沈涛在海鲜店门口那不可思议的杀意感知,到公寓门口那惊险万分的躲闪和反击,再到最后那精准到可怕的反杀三枪!
“嘶…”
岳驼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拿着镊子和消毒棉球都忘了动作,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沈涛…到底是什么怪物?他这枪法…简直神了!你确定他是洪兴的红棍,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不是枪法神….”
阿n忍着剧痛,眼神里带着后怕和凝重。
“是他对危险的感知…快得不像人!还有那反应速度…最后那一枪,如果不是我本能地侧了一下身,打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
他回想起那擦着头皮飞过的第一枪和最后那精准锁定他后心的第三枪,背脊一阵发凉。
岳小心地用手术刀划开阿n肩部的衣服,露出狰狞的伤口。
他熟练地用镊子探入,伴随着阿n压抑的闷哼,叮当两声,两颗变形的弹头被取了出来,丢进铁盘里。
“贯穿伤,肩胛骨裂了,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
岳一边快速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边语气凝重地劝道。
“阿n,这单…放弃吧!定金退回去!
这沈涛太邪门!而且你这次失手,他肯定有了防备,说不定已经认出你了!
一周之内,你带着伤,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机会!任务期限一到,按规矩就算失败!”
阿n看着铁盘里那两颗带血的弹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出道以来,他还从未失手过!
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但岳驼的话是事实。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疲惫地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退!”
第二天上午,北角。
一家位置隐蔽、装修古朴的潮州功夫茶馆。最里面的雅间,茶香袅袅。
甘地,三合会五大堂主之一,掌控着北角和部分铜锣湾的地盘。
他身材高大微胖,穿着宽松的唐装,手里盘着一对油亮的核桃,眼神看似平和,深处却藏着精明和狠辣。
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气息彪悍的保镖。
雅间的门被推开,沈涛只带着阿生和大胆两人,缓步走了进来。
甘地抬眼,看到沈涛身后仅仅两人,眼中带着讶异,随即呵呵一笑,声音洪亮。
“沈老弟,胆子不小啊!约我喝茶,就带两个人?不怕我‘请’你过来容易,送回去难?”
沈涛在甘地对面的藤椅上坐下,阿生和大胆如同两尊门神,沉默地站在他身后两侧。
沈涛端起面前早已斟好的功夫茶,闻了闻茶香,啜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甘地,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
“甘地哥说笑了。在北角,您的地盘,您要真想留我,我带二十个人来也没用。我相信甘地哥的为人,也相信…我们之间,有共同语言。”
甘地盘核桃的手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哦?共同语言?说来听听?”。
沈涛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神秘感。
“甘地哥,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个关于您身边人的…小秘密?”
甘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
“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一个多月前,猫生和国华为什么突然带头向倪永孝投诚效忠的秘密。”
沈涛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这句话。
甘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个多月前,倪坤突然暴毙,倪永孝仓促上位。
当时除了甘地,其他四位堂主都或多或少有些观望。是猫生和国华这两个家伙最先跳出来,表示全力支持倪永孝,才迅速稳定了局面,也让甘地陷入被动,最终也不得不低头。
这件事,一直是甘地心里的一根刺!
他总觉得猫生和国华那两个王八蛋突然这么积极,肯定有猫腻!
“你…知道原因?”
甘地死死盯着沈涛,声音带着急切和压抑的怒火。
他朝身后挥了挥手。
“你们俩,出去门口守着!没我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
两个保镖立刻躬身退出雅间,关好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沈涛三人和甘地。
“现在,可以说了吧?”
甘地的身体前倾,眼神如同鹰隼般锁定沈涛。
“他们为什么突然投靠倪永孝?”
沈涛迎着甘地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砸在甘地的心上。
“因为…他们做了对不起你甘地哥的事!被倪永孝抓住了把柄!不得不低头!而你甘地哥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甘地盘核桃的手猛地停住,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凶光。
“对不起我的事?说清楚!”
“去年年底,你和猫生合伙做的那单‘面粉生意。”
沈涛直视着甘地变得狰狞的脸,语速平稳却字字诛心。
“价值一千多万的货,在码头仓库被警察端了,人赃并获。这么大的案子,事后警方却连个新闻发布会都没开,悄无声息就压下去了。甘地哥,你就没觉得奇怪?”
甘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那件事是他心头最大的痛!损失惨重不说,还差点惹上大麻烦!
“你…你怎么知道!”
甘地的声音因为惊怒而嘶哑。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沈涛身体后靠,重新端起茶杯,眼神锐利。
“重要的是,那晚去抄你仓库的,根本不是什么警察!是猫生找了一群他手下的烂仔,穿上偷来的警服假扮的!他自导自演,黑吃黑,吞了你那份货!事后,是倪永孝帮他擦的屁股,把这事压了下去!
倪永孝就是用这个把柄,逼得猫生第一个跳出来支持他!而猫生,也顺水推舟,把脏水泼给了你!让你背了办事不力、引火烧身的名声!”
“操他妈的!猫生!!!”
甘地猛地一拳砸在红木茶几上!茶杯震得跳起老高!
他额头青筋暴跳,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