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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尘大王醒了。

巨大的犀牛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撑到屋外。

猩红的光驱散了夜色,直冲天空。

院子,屋内红光焰焰犹如一片火海。

金蟾匍匐在地,颤抖的声音掩饰不住极度的兴奋。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闭关千年,终于成功摆脱禁锢,再次出世。”

“哈哈哈.....”

犀牛仰天长笑,四个蹄子跺着地面,咚咚震响。

粗大的鼻孔喷出白光般的鼻息,像两条浓烟。

小山似的肥胖屁股兴奋的扭动,细短的小尾巴更是甩出了残影。

刘英娥皱着鼻子。

太臭了!

随着辟尘的苏醒,浓烈的臭气瞬间弥漫。

洁净的密室比七月的粪坑还要臭百倍。

“你就是井天子?”

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的辟尘垂下硕大的头颅,问金蟾。

“大王,我就是陪在你身边的井天子,天天捉来鱼虾,给你供养,用来为积攒灵气的井天子。”

咻!

辟尘喷出一大口粘稠的鼻涕,淋了井天子一身。

井天子本来通体金黄,点缀着青绿斑点。

乳白的鼻息将他裹的紧紧的。

只露出圆鼓鼓的眼睛。

“大王,你这是何意?”

井天子吹开嘴边粘液,艰难的道。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一旦脱困给你的报酬。嗯,气味是难闻了点儿,但绝对有大用处。”

“我?!”井天子犹豫着,要不要真把这恶心的玩意儿吞下去。

粘液已经慢慢渗进他的体内。

“呃——”

井天子惨叫一声,仿佛吃东西噎着一样,本就鼓出的眼珠子更加凸出了,像被人掐断了脖子。

“野猪吃不细粮!滚一边儿消化去。”

辟尘骂着,一蹄子把井天子踢到屋角。

屋里屋外的红光渐渐熄灭了。

辟尘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变成一个将近两米,粗鲁魁梧的黑大汉。

惊魂稍定的刘英娥缓过神。

房屋没有丝毫破损,还和原来一样。

庞大的身躯不过是幻影罢了。

压抑着心头的惊惧,对着大汉深深下拜。

“小女子刘英娥拜见辟尘老爷。”

辟尘大模大样的受了几拜,嘿嘿地笑。

“你是赵天财的婆娘吧?长的还不赖!闻着也香,不过老爷从来不吃人。唤醒我也有你的功劳。”

听了辟尘一番话,刘英娥的惧意又消了大半。

这妖怪虽然长的吓人,性格倒不残暴,说话细声慢语、嗡声嗡气,像个女子。

“老爷已经醒来,请赐下供奉老爷的标准,以便小女子遵守。”

“我这人很好伺候,家常便饭即可,家里生活富裕的,就吃的好一点儿,条件不好,粗茶淡饭本老爷也吃的很香。偶尔弄只鸡、弄条鱼,改善改善口味儿就好。”

“不用摆上老爷的神位,早晚上香吗?”

“倒也行。”大汉摸着下巴,想了想,“老子恨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明,老子只是学释门的样子,收点酥合香油,就被斩杀了,老子再次归来,偏偏还要人供奉,享受香火。”

按辟尘的要求,布置好了供奉。

正屋客厅,靠墙对门摆下一张八仙桌子。

桌子里边,写着“辟尘妖仙之位”的镀金的乌木牌子靠墙斜倚着。

牌位前面,两盘时鲜的水果,一碗水米饭,一双筷子。

“这样的饭挺好。”

辟尘舔着嘴唇,纵身飞入灵牌。

不一会儿,水果干瘪,只剩下了果核,水米饭也见了底。

“呃——”灵牌中传来辟尘的声音,打了长长的饱嗝,“饱了,老子在地灵河底下埋了千年,天天吃那些臭鱼烂虾,身上都臭了,打个嗝都一股腥味儿,总算吃到人世间正儿八经的饭了。老子要睡觉了。下一顿什么时候吃,我告诉你再做。”

“老爷,你先别睡啊!”刘英娥急忙叫道,唤醒他是为了找出杀害丈夫的仇人,为夫报仇的,你不能吃饱喝足撂下筷子就走啊。

“嗯?有事吗?”

刘英娥将自己的愿望说了。

辟尘沉吟了半晌。

“按说是赵天财将我从地灵河淤泥里挖出来的,让我重见天日,你是他老婆,又用金蟾血将我唤醒,他有难了,我不能不帮。但我又不能破坏自己的原则,哪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刘英娥再次下拜。

“老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从小就迷恋酥合香油的味道,吃了第一口,我就忘不了酥合香油带来的美妙滋味儿,不用多,你给你弄来一斤酥合香油。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刘英娥想起来了。

丈夫曾经托人从金平府买了一大车酥合花。

当时因为这事儿,刘英娥还埋怨了丈夫。

酥合花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添加在香油中,为普通香油增色添香,变得特别好吃,特别浓香的酥合香油,除此之外,再无用处。

这东西铜台府、地灵县种不出来,只有金平府的土地适合种植。

产地在繁华的金平府,但酥合花很寻常,不值钱。

到了地灵县,却物以稀为贵,商人坐地起价,卖的特别贵。

刘英娥觉得丈夫吃饱撑的,花大价钱买了一车没用的东西。

今天辟尘提出他的要求:一斤酥合花香油,就帮她实现愿望。

刘英娥禁不住悲从中来。

原来丈夫早就料到了今天,提前准备酥合花,就是供奉辟尘,给自己报仇。

买来的酥合花一直放在别处空房子。

“好,我去弄酥合香油。不过现在不是收获芝麻的季节,很难弄到芝麻,得慢慢去乡村淘换,一斤香油需要的芝麻不是少数,急不来。”

“我不急。什么时候都行,弄好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辟尘啯啯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千多年了,终于又能喝到酥合香油了。”

刘英娥出了地灵县城,跑了很多地方,总算淘换到足够的芝麻。

取出酥合花,找了小磨香油坊。

开始榨取酥合香油。

香油出锅的那天,沁人的香味儿随风飘散。

整条街上的人都闻到了。

街上有名的王媒婆鼻子患病,堵塞了多年,香臭都闻不着。

竟然被这香味儿打通了。

多年困扰王婆子的鼻塞之病不药而愈。

激动老太太跑到香油坊门前,来来回回的走,不住的大口吸气,饭都不吃了。

更多的人跑来打听,掌柜用了什么芝麻,能榨出这么香的油。

这个季节的香油坊本来门可罗雀,几乎没人登门。

因为这个香味儿,门庭若市。

掌柜的不胜其烦,干脆贴出一纸告示。

说明香味的来源,谁如果想永远得到这么香的油。

一车酥合花加到香油里,自然就能得到一斤如此香的油。

乖乖!一车酥合花值老钱了,差不多相当于人们半年的收入。

成本太高,代价太大!

人们舌头吐出老长,打了退堂鼓。

“赵天财这些年的捕头没白做,死了给老婆撇下了丰厚的家财,香油都吃酥合的。真是好命啊。”

高昂的成本吓退了猎奇的人们。

刘英娥提着榨好的香油,正要回家,却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