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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曦月她们正在开心的吃着饭,殊不知已经悄然到了月圆之夜。

上域,凤族。

梧桐下的祭坛被月光笼罩。

凤焰大巫披着鸦羽斗篷,枯瘦的手指捏着火烈鸟的羽毛,围着刻满咒文的石台跳起诡异的巫舞。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她将火烈鸟的血液渗入丑娃娃上面刻着的“苏曦月“三字,口中恶毒的说着:“让那贱雌皮肉溃烂,骨生蛆虫!”

凤栖梧站在祭坛下方,紧张的看着,脸上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嗡!”

随着凤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丑娃娃突然无风自燃,幽蓝的火焰在月光下诡异跳动,映出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哈哈哈!贱雌性,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凤栖梧脸上露出恶毒狰狞的笑,仿佛已经看见苏曦月重新变得奇丑无比,浑身溃烂流脓…

突然,丑娃娃金光大盛,剧烈抖动,瞬间180度调头,直冲台下观礼的凤栖梧!

“啊…滚开…”

凤栖梧吓了一大跳,本能后退。

哪知那丑娃娃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她走到哪里,丑娃娃就跟到哪里。

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似的,眼睛幽幽的盯着她看,夜里看着别提多渗人。

“大巫,这丑娃娃怎么回事?”

她惊恐的说着,慌不择路地往祭坛上逃,想要寻求凤焰的庇护。

哪知那丑娃娃紧追不舍,就像索命的无常鬼。

凤焰也吓得不轻,这种情况从未遇到过,眼见着丑娃娃追着凤栖梧满祭坛跑,她慌忙用骨杖去砸那丑娃娃。

“砰——”

丑娃娃被骨杖击中,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密的金针朝凤栖梧面门射过去。

“啊——我的脸,好痛!”

凤栖梧尖叫着捂住脸,感觉浑身像被千万只毒虫啃咬,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低头一看,手臂上的金色小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转眼就变成鸡蛋大小的脓包。

祭坛四周的火把突然齐齐熄灭,月光下,凤栖梧的身体像发酵的面团般鼓胀起来。

羽衣瞬间撑破,露出层层叠叠的肥肉,以及布满脓疮的肥硕身躯,远远看去,活像只长满毒瘤的蟾蜍。

脸上更丑,眼睛小,鼻子塌,还有一颗大龅牙,配上满脸脓包毒疮,完全丑到小儿见之啼哭的地步。

“大巫!救我!”

凤栖梧满脸恐惧,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诅咒苏曦月那个贱雌性吗?怎么丑的是自己?

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这般模样,整个人都崩溃了,浑身痒的不行,疯狂抓挠着脖子,指甲带下大块溃烂的皮肉。

“好痒…好痛…”

凤焰也被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骨杖都拿不稳,哆嗦着嘴唇:“这…这是什么诡异的咒术?”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就好像自己施展的咒术对象不是苏曦月,而是凤栖梧。

她脸又是白了几分,很确定自己施咒对象是苏曦月,不仅用的是那个贱雌性的生辰,上面写的名字也是,包括地理方位等所有的信息都是下域贱雌苏曦月…

至于为什么会反弹到凤栖梧身上,连凤焰自己也搞不懂。

她自己这会儿也很懵。

凤栖梧已经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张原本就布满金色小包的脸此刻更是脓水横流。

“救…救我…”

她伸出满是脓疮的手,想要抓住凤焰的衣角,却被对方嫌弃地躲开。

凤焰脸色难看地盯着地上打滚的凤栖梧,心中暗自后悔不该下咒。

她哆嗦着去抓骨铃,却被反弹的巫力震飞三丈远,鸦羽斗篷烧出个大洞。

整个栖凤谷突然沸腾起来。

巡逻的守卫看见自家小姐变成这副模样,吓得火把都拿不稳。

有雌性奴隶当场吐了出来,被暴怒的凤栖梧用肿胀的蹄子用力踢飞,然后一脚踩在地上。

“肮脏下贱的东西,就凭你们也配嫌弃本小姐?”

凤栖梧脸色扭曲,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每说一个字,就有脓血从嘴角溢出来,“都给我滚。”

恐怖如鬼。

除了被踩在地上的那个雌奴,其余的守卫雌奴哪敢继续待在这里,更不敢多看凤栖梧,吓得连滚带爬的散开。

骚乱中,一道火红身影从天而降。

凤夙落地时羽衣翻飞,待看清妹妹的模样,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骇然:“小妹你...”

“哥!”

凤栖梧涕泪横流地想扑过来,却在距离三步远时被凤夙抬手拦住。

她身上溃烂的皮肉正往下掉蛆虫,脓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极为的恶心。

凤夙火红的羽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捂着口鼻后退:“怎么搞成这样?”

看着眼前这个脓包满身,胖成巨型母猪,几乎不成人形的妹妹,心中既震惊又是嫌弃。

他扫了一眼趴在祭坛上爬不起来的凤焰,以及祭坛上摆放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大概猜到几分。

看样子像是诅咒反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反弹。

但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凤栖梧浑身又疼又痒,正要开口解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怎么回事?”

凤族族长凤啸闻讯赶来,一眼就看见女儿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当即怒了:“栖梧,你…”

“阿父...”

凤栖梧哭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凤啸抬手一道火墙拦住。

“别过来!“

凤啸额头青筋暴起,“凤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趴在地上的老巫婆哆嗦着爬起来:“族长,老身...老身也不明白...”

她话未说完,凤啸已经一脚踹在她心窝:“废物!连个诅咒都能搞砸!”

凤焰被踹得吐血,却不敢反抗,只能匍匐在地:“族长恕罪...这诅咒本该是下给那个下域雌性的,不知为何...”

“不知为何?”

凤夙突然冷笑,桃花眼里满是讥诮,“小妹用这么恶毒的咒术害人,现在自食恶果,不是报应是什么?”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凤栖梧尖叫起来,脸上的脓包里爬出几只虫子。

把凤夙和凤啸父子俩恶心的不行。

凤啸恶心归恶心,但到底心疼女儿,脸色难看的瞪着凤夙,怒道:“混账东西,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阿父!”

凤夙把玩着腰间新换的火玉坠子,语气慵懒,“您该问问她到底下了什么咒,居然可以让人皮肉溃烂?骨生蛆虫?”

他每说一个词,声音就冷一分,“这么恶毒的咒术,现在反弹到自己身上,怪得了谁?”

祭坛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凤啸看着儿子冷漠的侧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转向凤焰,压着火气道:“解咒!立刻!”

凤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苦着脸道:“族长有所不知,想要解这蛊咒,需得用中咒之人的挚爱心头血为引…”

“挚爱之人?”

凤啸愣了下,随即想到女儿一直心仪龙族那个疯子轩辕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只有轩辕冥的心头血才能救梧儿?”

凤焰点点头,没有说话。

凤啸气得浑身发抖,他当然知道轩辕冥有多讨厌自己女儿,否则也不会那般抗拒两族婚姻,甚至不惜捏碎婚契。

要龙族那兔崽子用心头血给栖梧解蛊毒,那是想都别想。

别说轩辕冥不会答应,就是那老头轩辕皓也不会答应。

心头血何等珍贵?

这不仅仅是血液,而是生命的精华,蕴含着强大的生命力。

重要性几乎不可言喻。

凤啸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盯着凤焰:“就没有别的办法?”

凤焰摇头,声音发颤:“族长,这咒术本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话未说完,凤栖梧突然惨叫一声,浑身脓包爆裂,腥臭的脓血溅了一地。

她疯狂抓挠着溃烂的皮肤,指甲抠进肉里,撕下一块块血肉。

“啊——好痒!好痛!阿父救我!”

凤啸看得心惊肉跳,再也顾不得其他,厉声喝道:“来人!立刻去龙族,告诉轩辕皓,只要他儿子愿意用心头血救我女儿,想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提。”

命令刚下,暗中就有守卫想要立即前往龙族。

凤夙指尖弹出一缕凤凰真火,烧得那守卫连连后退。

“阿父糊涂了?”

凤夙把玩着新换的火玉坠子,桃花眼里满是讥诮,“龙族若趁机要我们割让赤焰山脉怎么办?”

月光穿过梧桐叶隙,在祭坛上投下斑驳光影。

凤栖梧的惨叫声混着脓血滴落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凤啸一掌拍碎身旁石柱:“那你说怎么办?看着你妹妹烂成腐肉?”

“自作孽。”

凤夙突然用骨刀挑开凤栖梧抓挠的手臂,脓血溅在他羽衣下摆,想着这羽衣是不能要了。

就算洗干净,他也嫌恶心。

不过嘴上却是道:“轩辕冥疯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净化体内的疯血变得正常,原先又用心头血替苏曦月解蛊,轩辕皓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生气心疼,您觉得他还会舍得让轩辕冥冒险?”

夜风卷着干枯的梧桐叶掠过祭坛。

凤啸盯着儿子玩世不恭的脸,突然想起儿子压下族中长老和精英战士,不准他们去攻打下域狼部落一事。

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就为了那个下域雌性?轩辕冥发疯,你也跟着发疯是不是?”

凤啸这一巴掌极重,凤夙被打得偏过头去,火玉坠子从指间滑落,在祭坛上摔得粉碎。

月光下,他嘴角渗出血丝,慢慢转过头来,桃花眼里闪烁着冷光:“阿父,您这一巴掌,可比当年轩辕皓那老东西打轩辕冥时狠多了。”

“混账!”

凤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妹妹命在旦夕,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凤夙用拇指抹去嘴角血迹,冷笑道:“龙族和凤族古往今来关系都颇为亲密,就因为妹妹非要嫁给轩辕冥,阿父你也宠着,不顾龙族几度婉拒,舔着脸要这门婚姻,偏偏轩辕冥嫌弃不肯娶,还疯了几十年,导致本就关系亲密的两族关系变得紧张。”

说到这里,他嘴角讥诮越浓:“阿父就没有反思过吗?还是在你的心里,妹妹就真的比凤族重要?”

凤啸被儿子这番话话刺的脸色铁青,梧桐叶在他脚边簌簌震颤。

祭坛四周的火把突然窜高三尺,映得他眉间火焰纹如同活物:“放肆!”

“我说错了吗?”

凤夙指尖燃起一簇凤凰真火,火光照亮他染血的唇角,“轩辕冥宁可捏碎婚契也要退婚,妹妹却非要——”

“啪!”

又一记耳光将他的脸打偏,火红羽衣在夜风中裂开一道口子。

凤啸声音却比寒冰还冷:“传令,即刻发兵下域。”

但却没有再提前往龙族之事,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

他虽然疼爱凤栖梧,但再怎么疼爱,肯定也比不得凤族重要。

那么下域狼部落,就成为发泄怒火的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