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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还想再劝,苏时瑾已抬手制止。

她冷声吩咐:“凌黛,你去打听一下,特别是她贴身丫鬟吉祥、如意的下落。”

凌黛领命而去。

……

黄昏时分,凌黛匆匆归来,脸色异常难看。

“小姐。”她一进门便压低声音道,“大小姐草草下葬,连灵堂都未设。更蹊跷的是,吉祥和如意……据说已殉主自尽!”

苏时瑾听到这话,手中药杵一顿:“两人同时自尽?”

“正是。听沈府下人说,发现时两人已悬梁多时,连遗书都备好了。”凌黛凑近几分,“属下收买了采买的婆子,说昨夜晚晴院动静大得很,惨叫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来突然就没了声息……”

苏时瑾眼中寒光一闪:“可有说谁在场?”

“说是沈大人一直在外守着,后来进去了一趟,出来就没多久,大小姐就没了呼吸。”

苏时瑾眸子忽地暗了下来,是沈如风下得手!她几乎可以肯定。

当初他纳苏婉儿,苏时瑾就觉得奇怪,所以想着阻止。

还有纳妾那一日,沈如风的所作所为。

他明明知晓,朴月琴与沈安国的事,是苏婉儿一手策划的。

却一反常态,非要纳了堂姐。

或许就是为了,此刻的报仇雪恨。

沈如风真是一个可怕的,阴险毒辣小人。

苏时瑾放下手中的活,转头对嫣然说:“去给我拿一套夜行衣。”

“小姐,您这是要……”

“今夜,我要去掘坟。”

……

子时三刻。

寒风呼啸,新月如钩,投下惨淡微光。

苏时瑾一身黑衣,与凌黛一前一后走在荒草丛中。

“小姐,非掘不可吗?”凌黛出声,“掘人坟墓是要遭天谴的,何况大小姐可是您亲堂姐!”

苏时瑾神色冷峻:“正因为她是我堂姐,所以更应该找到她真正的死因。”

她借着灯笼微光,很快找到那座新坟。

简陋的墓碑上刻着“沈门苏氏之墓”,连全名都未署上。

“动手。”苏时瑾将灯笼挂在树枝上,抄起铁锹开始掘土。

凌黛也开始动手,不多时便露出了棺木。

“开棺。”

棺盖掀开的瞬间,一股腐臭夹着药味扑面而来。

凌黛面无表情,她早见惯了死人。

苏时瑾却有些受不了,差点干呕出来,生生忍住了。

她举灯细看。

棺中,苏婉儿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嘴角残留着黑色血痕。

她双手呈爪状,似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痛苦。

“果然……”苏时瑾戴上羊肠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堂姐指甲发黑,嘴唇紫绀,分明是中毒之兆。再看她腹部……”

她小心掀开寿衣,露出腹部。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腹部正中有一道粗糙的缝合痕迹。

“孩子被取走了。”苏时瑾声音冰冷,“这不是难产,是谋杀。”

凌黛询问:“小姐,可要报官?”

“报官?”苏时瑾冷笑,“沈如风如今是承恩侯府的乘龙快婿,死的不过是一个卑贱妾室,报官有何用?”

……

第二日,沈府春杏阁。

杏儿正倚在雕花红木榻上奶孩子。

窗外阳光正好,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她白色中衣上。

她低头看着怀中吮吸的婴孩,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姨娘!”花蕊急匆匆推门进来,额上沁着细汗,手里攥着一封素笺,“有人给您递了信。”

杏儿心头一跳,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自从苏姨娘死后,府里风声鹤唳,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胆战。

她接过信笺,指尖触到那上好的云纹纸时,心头又是一颤。

这纸她认得,当初在苏时瑾身边当差时,她就习惯用这云纹纸。

信笺展开,一行清隽小楷映入眼帘:“今夜子时,城西石桥。”

落款处并未署名,只画了一朵火红的木槿花。

杏儿的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信纸发出轻微沙沙声。

一年多前,她跪在苏时瑾面前,苦苦哀求。

苏时瑾这才给了她,当沈如风妾室的机会。也是她,让她从通房丫头,成了姨娘。

当时,苏时瑾坐在她面前,声音清冷如珠玉:“你想攀上沈如风,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姨娘?”花蕊见她神色不对,小声唤道。

杏儿猛地回神,将信纸揉成一团攥在手心,“没事,你先下去吧。”

待花蕊退下,她重新展开信纸。望着那一行字,她眉头紧皱。

她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如今,她是沈如风最宠爱的妾室,即便是主母也拿她没办法。

除了那些虚名,她俨然是沈如风,最宠爱的“妻子”。

杏儿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她早已将一颗真心,全系在沈如风身上。

可她又不敢不去。

苏时瑾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她连余氏和沈竹茹都敢打。

后来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沈如风和离,甚至得了县主封号。

这样的女子,岂是她一个小小姨娘,能违抗的?

夜幕降临,杏儿哄睡了孩子,悄悄翻窗出了门。

她披了件灰鼠皮斗篷,溜出角门。冬日的风特别寒冷,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城西石桥年久失修,桥下河水黑黢黢的,偶尔泛起一丝诡异的银光。

杏儿站在桥头,心跳如擂鼓。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踏月而来,衣袂翻飞间宛如谪仙。

苏时瑾落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她穿着素白罗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梅花簪,却衬得那张鹅蛋脸愈发莹润如玉。

浅褐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流转如秋水,唇角那颗美人痣,平添三分风流媚态。

杏儿不自觉地低下头,攥紧了斗篷边缘。

她今日特意穿了最贵重的织锦袄裙,戴了沈如风送的金镶玉头面,此刻却觉得自己像个粗鄙的村妇。

“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出息了。”苏时瑾开口,声音清冷如碎玉投冰。

杏儿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奴、奴婢不敢……”

“不必自称奴婢了,你现在是沈府的柳姨娘。”苏时瑾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诮,“我问你,苏婉儿生产那夜,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