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西楚霸王项羽?!
徐子夜心脏猛地一跳,今天是什么日子?杀神白起加霸王项羽?这地牢里到底关了多少顶级“怪物”?
有了项羽这尊绝世猛人加入,开路的速度更快了!
他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重锤,以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碾碎前方一切阻碍。
而白起则如同附骨之疽的暗影,精准地清除着侧翼和漏网之鱼,并不断吸收力量强化自身。
两人一明一暗,一刚猛一诡杀,配合竟然隐隐有种诡异的默契!
徐子夜扛着顾教授,咬牙紧跟。
但他的状态越来越差,脸色苍白如纸,汗水几乎浸透衣背,双腿如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
他甚至开始感到阵阵眩晕。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就算扛着两个人也不该这样!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一软即将瘫倒的瞬间——
旁边的白起似乎早有察觉,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贴近。
一只冰冷但稳定的手猛地托住了他下沉的身体,同时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将昏迷的顾教授从他肩上接了过去,夹在腋下。
整个过程发生在很快,甚至没有影响到白起另一只手挥出的一道将侧面三名僵尸士兵拦腰斩断的血色锋芒。
“项羽!快点杀出去!他快坚持不住了!”白起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前方正在大开大合的项羽闻言,回头瞥了一眼几乎虚脱的徐子夜,瓮声瓮气地吼了一声:“麻烦!跟紧了!”
说罢,他攻势再猛三分,双戈狂舞,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僵尸士兵潮水中砸出一条通道!
徐子夜的意识很虚弱,就连耳边是震天的厮杀与囚徒们求救声都听不到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羽毛,被白起手臂挟带着艰难移动。
前方,项羽的双戈狂砍,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将涌上来的僵尸士兵成片地砸碎、挑飞。
他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与破碎的甲胄四处飞溅,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敌潮中开拓着道路。
但敌人仿佛无穷无尽,刚清理出一段,后方又立刻被更多的青灰色身影填满。
项羽再勇猛,冲杀的速度也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白起夹着疯癫的顾教授,半扶着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徐子夜。
血色的眼眸扫过前方愈发拥挤的战局,又瞥了一眼两侧牢笼中那些疯狂呐喊、拼命伸出手臂的囚徒们。
这些囚徒眼中燃烧着对自由的极度渴望,以及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怨毒与疯狂。
一个大胆而残酷的计划瞬间在他心中成型。
“项羽!守住片刻!”白起厉声喝道,声音穿透战场的嘈杂。
项羽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作为回应,双戈挥动的范围猛地收缩,转为更稳固的守势,暂时抵挡住潮水般的攻势。
白起猛地将徐子夜靠在墙边,将他的一条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架住,确保他不会滑倒。
然后,他空出的那只手——那只刚刚轻易湮灭了无数僵尸的手——并指如刀,暗红色的杀意凝聚于指尖,猛地划向身旁最近的一间牢笼门锁!
“锵!”
并非砍断锁头,而是直接将门锁连同部分栏杆一同湮灭!
牢门洞开!
里面一个形如骷髅,眼冒绿光的囚徒先是一愣,随即发出狂喜的尖啸。
随后如恶鬼出笼般扑了出来,直接撞入僵尸士兵群中,用指甲和牙齿疯狂地撕扯起来!
白起动作不停,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通道两侧急速闪动!
“锵!锵!锵!锵!”
一道道暗红锋芒闪过,一扇扇牢门被粗暴地破坏,打开!
更多的囚徒涌了出来!有人形,有非人形,有实体,有魂体!他们被囚禁了太久。
理智早已被漫长的时光磨蚀殆尽,此刻脱困,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破坏,以及逃离!
整个地牢通道瞬间陷入了更加彻底的,更加疯狂的混乱!
新涌出的囚徒们并非团结一致,他们有的疯狂攻击僵尸士兵,有的则互相撕打,还有的只想不顾一切地向外冲,反而撞倒了挡路的一切。
哭嚎、狂笑、咒骂、嘶吼、骨骼碎裂声、兵器碰撞声……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
僵尸楼兰士兵的队伍被这突如其来,来自四面八方的疯狂冲击彻底打乱了阵脚。
它们本能地攻击所有活物与魂体,但却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境,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圈。
项羽那边的压力骤然一轻。
他猛地回头,随即明白了白起的意图。
他发出一声不知是赞叹还是嗜血的狂吼,双戈再次挥舞开来,这一次不再是固守,而是沿着被混乱冲开的缝隙,大步向前推进!
“走!”
白起低喝一声,重新架起徐子夜,夹紧顾教授,紧跟着项羽开辟的路径向前冲去。
徐子夜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周围的世界光怪陆离,无数扭曲的身影在身边碰撞,厮杀,最后消亡。
自身阴气流失带来的虚弱感更重了,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他只能本能地依靠着白起的支撑,艰难地挪动脚步。
项羽则化身利刃,劈开一切敢于阻挡在正前方的障碍。
他们距离那扇象征着出口的金属大门似乎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看到大门轮廓。
冲在前面的囚徒们发出更加狂喜的嚎叫,争先恐后地涌向那即将获得的自由。
然而,就在最前方的几个囚徒几乎要触摸到那巨大门扉的瞬间——
一道金色刀芒,自大门外横斩而入!
“唰——!”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囚徒,无论是实体还是魂体,在这一刀之下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旋即彻底湮灭,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半分!
所有冲向大门的囚徒,都被这恐怖绝伦的一刀震慑,惊恐地停下了脚步。
金属大门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入门内,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他身着一套覆盖全身,雕刻着繁复楼兰纹饰的古老金色战甲。
甲胄虽然流光溢彩,却散发着死寂与冰冷。
他手持一柄造型奇异的金色长刀,刚才那毁灭性的一击显然正是由此发出。
头盔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颗冰冷的金色宝石,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绝对的漠然和威严。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像一堵金色高墙,将所有逃生的希望堵在了这地牢深处。
囚徒们无不瑟瑟发抖,惊恐地向后退却。
混乱的战场,竟因他一人的出现,而陷入了寂静。
金色的目光缓缓移动,越过那些蝼蚁般的囚徒,越过正在撕杀的僵尸士兵。
最终,精准地定格在了被白起架着的徐子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