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顾易可以揍红蟒帮的人,也可以杀红蟒帮的人,但却不能为陈姓老板出头。
因为这名陈姓老板的家业还在这里,顾易可以说走就走,这位陈姓老板却走不了。
如果这位陈姓老板有性命之危,顾易兴许还会选择出手,但只是受伤和亏钱的话,顾易则完全犯不着如此行事。
而且在这个断臂都能再生的时代,骨折真不算什么大的伤势。
至于顾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则是因为他有件事情要问一下红蟒帮的人。
下一刻,一道银白色的光泽划破黑暗,一把刀刃直接扎进其中一个混混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红蟒帮的混混们一阵大骇,他们齐齐看向飞刀扔来的位置,并做好了战斗准备。
其中一个实力最强,达到四阶花眷者的混混更是直接盯着顾易所在的位置说道:“是谁在那里?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后,黑暗中又甩出了几把银白色刀刃。
这一次,刀刃从四方而来。
“噗噗噗!”
几声过后,又有数名混混的肩膀上被插上了一根刀刃。
但除了那名实力达到四阶的混混以外,其他人根本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以为他们遭到了一群人埋伏。
“快摇人!”有混混喊道,而后这些红蟒帮的混混们围绕成一个圈,注视着黑暗中随时可能会出现刀刃。
唯独那名实力达到四阶的混混唤出了念器,驱动着朝着顾易所在的位置飞去。
然而,他控制的那把念器未至,黑暗中的那道身影瞬间失去了踪影,这名四阶花眷者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顾易的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而后更是让顾易一脚给他踹到了墙上。
力量之大,甚至让墙面出现了些许开裂,这位四阶花眷者瞬间躺在了地上,倒地不起。
只是一个照面,这位实力最强的混混便失去了战斗能力。
他躺在墙根下,吐了几口鲜血,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方才态度最嚣张的就是他,现在反倒成了最狼狈的一个。
而这一切也就发生在瞬息之间,除了一两个混混看到发生了什么,其他混混都还没反应过来。
在看到突然出现的顾易后,众多混混们顿时戒备地看向他。
此刻,顾易脸上戴着面具。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是红蟒帮的人?”
对此,顾易没有回答混混们的问题,只是说道:“我想见见你们的老大。”
众混混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那名四阶花眷者,显然他们的老大就是被顾易一个照面打趴下的这位。
顾易随即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老大的老大。”
“你想见我们老大的老大也用不着对我们动手吧?”有一个混混说道。
顾易笑着说道:“其实我是花粉街的守护者,看不惯你们对弱小出手。”
混混闻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怪异地看着顾易,不过他们也都不敢出声嘲讽和轻举妄动。
他们很清楚顾易的实力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要不然自己的老大就不会躺在地上了。
顾易略感尴尬,有点后悔模仿朱炎的中二发言。
之后,两方就这么对峙着。
等了好一会儿功夫,顾易都没有等到红蟒帮的支援,顾易忍不住问道:“你们摇的人什么时候会过来?”
有个混混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也就在这时,顾易突然扭头看向一个方位。
远处,黑夜一把黑色念器破风而来,对方目标很明确,就是把混混们逼到角落中的顾易。
顾易反手抽出长枪将这把念器直接抽到了一边。
念器在空中转动一周,重新飞了回去。
一道身材火辣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这是一名黑发女子,年龄不大,白皙的脸蛋上化着浓重的黑色眼影。
她穿着黑色皮衣,手中拿着一条的深红色长鞭,只看其行走的姿势就显得极具侵略性。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名四阶花眷者,猛地一甩手中的长鞭。
啪的一声。
长鞭的尾端抽打空气,发出巨大的音爆声响,她冷声对着顾易道:“你是谁?想做什么?”
顾易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们红蟒帮一件事情而已?”
女孩语气十分不客气地说道:“什么问题?犯得着对我们红蟒帮的人动手?”
“我想知道站在蝎尾帮背后的势力是谁?”
“就这?”女孩闻言,一副有被无语到的表情,“就为了这种问题就对我们的人动手?阁下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
顾易不咸不淡地说道:“霸道吗?我觉得还好吧,这一点,我也是跟你们红蟒帮学的。”
女孩闻言,顿时气笑了。
“不是?你一个六阶花眷者就敢这么嚣张?”
顾易看了女孩一眼,淡淡说道:“你不也是六阶?”
“好,很好。”女孩一挥长鞭,缠住了悬浮在空中的那柄念器。
她凝视着顾易,眼中浮现出一抹深红光,“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告诉你站在蝎尾帮背后的势力是谁?”
实际上,女孩原本一开始就是想对顾易动手的。
只是在感知到顾易的精神力比她还要强上一些后,女孩这才停下来与顾易攀谈了几句。
就她以往的经验之谈,像顾易这种精神力比体魄还强的人往往都不好惹,这也是她为什么对顾易那么有耐心的原因。
可顾易的态度最终还是惹恼了她。
四柄念器骤然冲天而起,化为四道红光分别以四个方向对着顾易所在的位置飞去。
同时,女孩亦是拖着长鞭与长马尾朝着顾易奔袭而来,速度奇快,宛如一道迅猛的红色闪电。
顾易见状,眼神微凝,他收起了手中的长枪,拿出了战斗更为便捷的六阶长刀。
下一刻,顾易的眼中亦是泛起一抹淡蓝色的光芒。
视觉叠影。
迷幻万花筒。
在女孩的视角中,顾易的身形瞬间分化出了好几个,周遭的环境亦是变得层层叠叠,虚虚实实。
“幻境类的能力吗?”女孩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
女孩顿感头疼,她的能力本身就不擅长对付这种类型的花眷者,再加上对方的精神力比自己强大,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这场战斗不会那么容易了。
她猛地甩出手中的长鞭,鞭子的尾端成功击中了其中一个“顾易”,但“顾易”被击中后,就如同被击中的镜面一般碎裂开来。
然而,幻觉并未就此消失。
这些碎裂的镜面反而投射出了更多幻觉,更多的顾易和周边的景物出现在她的眼前,或实或虚,使她更难辨别真正顾易的所在。
砰砰砰,一个又一个的镜面被女孩打碎,更多的幻觉投射而出,强烈的视觉叠加效应让她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她当即明白自己不能再对这些靠近的“顾易”出手了,因为再这么继续下去,她的处境只会越来越被动。
于是,她放弃了继续主动出手,转而采取了防御性的策略。
下一刻,以她为圆心,数十条深红色荆棘从她脚底下生出,向着四周蔓延,最后形成了一道深红色荆棘屏障。
女孩站在屏障内,长鞭一甩,顷刻间便打碎了屏障内的所有“幻觉镜面”。
再之后,女孩闭上了双眼,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精神力感知着周围境况......
另一边,在混混们的视角中,这场战斗可谓是极其怪异。
打从战斗开始,这位空降到红蟒帮的荆小姐就如同看不见顾易一般,对着周遭的空气一顿输出,而站在她对面的顾易则是从头到尾只挪动过两次位置。
而现在,那位荆小姐居然释放了诸多荆棘把自己围成了一个球。
虽然小混混们知道两人应该在进行某种较量,但这场战斗他们看不懂也是真的。
看着对方把自己围成了一个球,顾易已然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
可这种方式不会让自己很被动吗?
顾易搞不明白。
于是顾易伸出一只手,直接对着这颗红色荆棘球的内部使用了空间风暴。
空间风暴是一个大范围的杀伤性技能,不过因为释放这个能力的速度较慢,顾易很少在单对单的战斗中使用。
可现在对方居然把自己围成了一个中空的球把自己困在了原地,这种情况,顾易使用这个能力再合适不过了。
这位荆小姐立马感受到了周遭空间的变化,感受到狂暴的能量正在她的红色荆棘球内汇聚。
女孩立马快速收缩外部的荆棘。
同时,一层又一层的鳞状的红色叶片浮现而出,一层又一层的堆积,最后形成了一副深红色的重铠。
而就在这副重铠的外部,数十条的荆棘藤蔓将她层层包裹,将她护在了最中间。
也就在她做完这些后,顾易的空间风暴已然形成,强大的破坏力瞬间摧毁了最外部的荆棘藤蔓,碎裂的藤蔓四散而飞。
直到顾易的空间风暴消散,附着在女孩麟甲上的荆棘藤蔓几近于无,而女孩身上的麟甲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但不管怎么看,此时女孩的状态都十分的良好,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顾易眉头一挑,他还以为女孩是一位擅长速度和力量的爆发型选手,可直到刚刚她披上一身红色重铠,顾易才意识到女孩是一名擅长防御的花眷者。
这种类型的花眷者其实并不常见,顾易上一个遇见的防御型花眷者,正是紫荆小队在紫叶林遇上的罗璞。
不过罗璞和眼前这名女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罗璞的防御更偏向于肉身状态的转变和恢复能力,而眼前这名女孩则是依赖于外部重甲的防御能力。
顾易看着眼前女孩这身厚重的甲胄,他还是觉得罗璞的防御方式会更高明一些,至少进可攻退可守,而女孩这一身重甲,还是太笨重了。
然而,正当顾易这么想的时候,女孩的脚下瞬间涌起一大簇红色荆棘,直接将女孩托举至半空中,同时更是有着数不清的荆棘藤蔓冲天而起。
下一刻,这个身披重甲的女孩就如同一只巨大的红色八爪鱼一般朝着顾易所在的位置杀来。
荆棘藤蔓接二连三地朝着顾易抽打而来,声势颇为骇人,同时抽向顾易的亦有女孩手中的深红色长鞭。
一次次鞭打,一次次的音爆声在顾易身侧炸开。
这时,就在顾易躲过女孩手中的长鞭打后,原本缠绕在长鞭尾部的念器突然脱离,猛地朝顾易袭来。
距离之近,速度之快,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刻,顾易想起了女孩在战斗一开始就将长鞭缠绕在念器上的行为,毫无疑问,打从一开始,女孩就对这一击有所预谋。
“真是阴啊。”顾易心中默念一句,而后银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是旁人恐怕难以躲过这一波攻击,但对于顾易而言,却是问题不大。
顾易也不打算继续和这名女孩纠缠下去。
顾易抬手一指,破空无痕之刃瞬间从虚空中窜出,一道几近透明的流光立马朝着女孩飞去。
通过众多荆棘藤蔓托举的女孩速度的确不慢,但却快不过破空无痕之刃;女孩身上的重甲防御力虽强,却也挡不住破空无痕之刃。
顾易很清楚,破空无痕之刃对于一名六阶花眷者而言是多么的恐怖。
早在顾易四阶时,六阶的罗璞就险些死于破空无痕之刃的偷袭下,更别说现在顾易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六阶上品了。
果不其然,当女孩察觉到破空无痕之刃的存在时,她已经来不及躲避。
破空无痕之刃瞬间与女孩擦肩而过。
噗!
一道血线扬起,破空无痕之刃直接划过女孩的右肩,十分轻松地划开了女孩身上的重甲。
数滴鲜血溅射在女孩白皙的脸蛋上。
此刻,女孩的表情有些呆滞,似乎还未从中反应过来,直到她扭头看到右肩上的那道伤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突然地输了。
“怎么会?”女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