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轩散人话音落下,殿内青玉灯盏的光芒骤然变得热烈,仿佛也在呼应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会。
我胸中激荡起难以抑制的豪情,目光灼灼望向星图中那座云雾缭绕的仙城,拱手问道
“韩宗主,不知这万仙大会,燕某能否参加?”
话音未落,周身本源已不自觉流转,似在提前为这场盛会蓄势。
韩轩散人抚须大笑,月白长袍上的银丝八卦图熠熠生辉
“当然可以!这万仙大会,本就是为四海豪杰搭建的论道擂台,只要心怀大道,不论出身门派,皆可登台一战!”
他抬手虚挥,空中浮现出往届大会的残影。
无数修士御剑而来,各色灵光划破长空,将整片星域照得亮如白昼。
白发长老拄着刻满符文的木杖上前一步,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燕小友有所不知,往届大会不知见证了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的崛起”
他指尖轻点,残影中的画面骤然清晰。
只见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散修,在论剑台上接连击败各大门派天骄,每一道剑光都裹挟着开天辟地的气势
“曾有一位无名散修,不请自来,却以雷霆之势力压群雄”
说到此处,长老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殿内结界泛起涟漪
“当时各大门派争相抛出橄榄枝,甚至以镇派功法相诱,可那人淡笑摇头,拂袖而去!”
画面一转,星图中某个原本黯淡的光点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照亮整片星域
“谁能料到,不过百年,此人已修至传说之境,举手投足间可引动天地法则。如今再提起,连我等也要尊称一声前辈!”
白发长老的话语中满是感慨,青玉灯盏的光芒随之明灭不定,仿佛在为那位传奇散修的故事而惊叹。
此刻的议事厅内,众人的目光中皆燃起熊熊战意,似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场盛会中一展身手。
白发长老的讲述如同一粒火种,瞬间点燃了我胸中的万丈豪情。
青玉灯盏的光芒在穹顶交织成瑰丽的光网,仿佛重现着那位散修纵横大会的英姿。
我不由自主向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地面的星纹图腾,带起细微的震颤
“竟有如此惊才绝艳之辈!不知诸位可有办法联系到这位前辈?若能邀得他加入盟约,对抗湮灭者的大业,必将如虎添翼!”
殿内众人先是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可转瞬之间,韩轩散人抚须的动作凝滞,白发长老的木杖重重顿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三十六盏青玉灯盏的光芒突然黯淡下来,议事厅内的真气流动也变得迟缓,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行哲暗紫色的衣袍微微颤动,玄纹玉佩在胸前轻轻摇晃,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燕兄有所不知”
他抬手虚抓,空中浮现出一抹模糊的剑光虚影
“早年间,我曾在无回海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不过随手一挥,便将肆虐百年的海兽潮平息”
虚影中,一道白衣身影踏着破碎的浪花,剑光所过之处,海水被劈成两半,无数海兽僵立当场。
“但此人天性洒脱不羁”
行哲收回手,虚影如泡影般消散
“他对名利、门派皆无兴趣,修行只为随心所至。那次万仙大会,他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
“如今怕是早已隐入宇宙深处,说不定正在某个无名星域,与星辰对饮,和清风论道”
他苦笑一声,暗紫色的眼眸中满是无奈
“想要寻他,无异于在浩瀚星河中寻找一粒沙,更遑论说服他卷入这场生死之战……”
话音落下,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唯有青玉灯盏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我望着穹顶缓缓流转的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仿佛都变成了那位神秘散修的身影,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但心底却燃起一股执念。
如此人物,若真能携手,何愁大业不成?
青玉灯盏的光晕在议事厅内明明灭灭,如我起伏的心绪。
那抹追寻隐世高人的炽热,终究在现实的桎梏下渐趋黯淡。
指尖无意识划过案几上星纹图腾,冰凉的触感却让灵台骤然清明。
自决定广邀天下共抗湮灭起,本就是将无数无辜卷入惊涛骇浪,又怎能奢求人人都甘赴生死?
这般想着,我长身而起,玄色衣袍如流云般舒展,袖口暗绣的星轨图在本源波动下若隐若现
“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何须执念强求”
话音落处,殿内凝滞的真气突然如春水破冰,青玉灯盏重新亮起温润的光芒。
韩轩散人抚须颔首,白发长老轻敲木杖,其余众人亦纷纷以拳抵胸,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如此,燕某便静候三日后的万仙大会!”
我抬手虚引,袖中星图化作流光没入掌心,仿佛将万千期待都一并收拢。
众人闻声起身,衣袂带起的风声中,韩轩散人月白长袍上的银丝八卦图熠熠生辉
“能与燕小友这般惊世之才相识,实乃天璇宗之幸!”
他忽然转头看向行哲,目光中既有严师的期许,亦含长辈的关切
“徒儿,燕小友初来乍到,可曾陪同赏遍宗内三十六景?”
行哲暗紫色衣袍微微一振,玄纹玉佩轻晃
“正有此意,只是盟约事关重大,便先行来禀明师父”
韩轩散人点头,抬手间真气凝成引路的萤火
“今日时辰尚早,你且好生招待。我与诸位长老要商议大会细则,务必要让这场盛会成为结盟的首战告捷!”
行哲抱拳应诺,我亦跟着躬身行礼,袖中带起的风掀起案几上散落的玉简
“今日叨扰许久,还望诸位海涵。燕某先行告辞”
步出问道殿时,漫天晚霞正将宗门建筑染成琥珀色。
行哲并肩而立,指尖轻点,远处的灵脉忽地腾起七色光芒,宛如为即将到来的盟约铺就的华毯。
而我们的身影,已融入这方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