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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子蹲旁边看。

眼睛瞪得溜圆。

“凡哥,你这焊得比我强多了。”

林凡笑了。

“你多练练也能行。”

小花把存钱罐的新穗子系好了。

红绳穗子垂下来。

一动就晃。

“你看这样中不?”她举着罐子问。

林凡点头。

“好看。”

“比原来精神多了。”

小花被夸得脸红红的。

赶紧把罐子放回窗台。

太阳快落山时。

二柱子突然喊。

“凡哥,你看天上!”

林凡抬头。

见西边的云彩红通通的。

像着了火。

“真好看。”小花也凑过来看。

“像咱铺子里的红绳。”

正看着。

李奶奶拄着棍儿来了。

手里攥着个小布包。

“林凡啊,”她往石凳上坐。

“给你这个。”

布包打开。

是块晒干的陈皮。

“泡水喝。”

“解腻。”

林凡接过来闻了闻。

一股清香味。

“谢谢您奶奶。”

“我这就泡上。”

李奶奶笑了。

“你那银锁片底座。”

“戴着真舒坦。”

“孙子见了也想要一个。”

“那我再给您做一个。”林凡说。

李奶奶摆手。

“不急不急。”

“你先忙你的。”

“别耽误了赶集卖葡萄。”

夜幕降临时。

灯亮了。

照在捆好的样册上。

也照在窗台上的铁皮存钱罐上。

硬币在里面轻轻晃。

像在打拍子。

林凡坐在石凳上。

喝着陈皮水。

听着二柱子跟小花数葡萄。

“一颗、两颗……”

二柱子数得认真。

小花在旁边纠正。

“那颗还没全紫呢。”

林凡望着院里的光景。

觉得这日子。

就像那慢慢熟的葡萄。

不用急。

该甜的时候自然就甜了。

风穿过葡萄藤。

叶子“沙沙”响。

像是在应和。

林凡端起杯子。

又喝了一口。

陈皮的香味混着葡萄的甜。

心里头踏实得很。

天刚蒙蒙亮。

林凡就听见院里有动静。

扒着窗户一看。

二柱子正踮着脚。

往葡萄藤上套纸袋子。

“你干啥呢?”林凡推开窗喊。

二柱子吓了一跳。

“凡哥,我听王婶说。”

“套上袋子鸟就不啄葡萄了。”

林凡笑了。

“还挺会琢磨。”

他穿好衣服出来。

见纸袋子套得歪歪扭扭的。

有的还掉在了地上。

“我帮你弄。”林凡捡起袋子。

二柱子递过绳子。

“凡哥,你看这颗。”他指着一颗葡萄。

“比昨天又紫了点。”

林凡点头。

“再过三天就能摘了。”

小花来的时候。

车筐里装着个大信封。

“凡哥,”她把信封递过来。

“书店给的钱。”

“说卖得可快了。”

林凡打开一看。

里面是沓零钱。

还有张纸条。

写着“多谢支持”。

“咱把钱存起来。”林凡把钱递给小花。

“攒够了给铺子换个新灯泡。”

现在这灯泡忽明忽暗的。

看着费劲。

小花点头。

“我这就去买个存钱罐。”

二柱子在旁边喊。

“用我那个铁皮的呗!”

晌午头。

日头热得人脱衣裳。

林凡蹲在院里补王婶的老锅。

锅底的小眼已经焊好了。

正用砂纸打磨。

二柱子举着铁皮水壶。

往葡萄藤上喷水。

水珠落在叶子上。

亮晶晶的。

“凡哥,”二柱子突然说。

“张老师说要带学生来参观。”

“就明天。”

“让咱准备准备。”

林凡点头。

“把物件摆整齐点就行。”

“不用特意准备。”

他最烦弄那些虚头巴脑的。

小花坐在旁边绣东西。

是块浅蓝色的布。

上面绣着葡萄藤。

“我这就去收拾铺子。”她放下针线。

“把算盘、铜炉都擦一遍。”

二柱子也跟着站起来。

“我去扫院子。”

下午。

王婶来取锅。

见锅底补得平平整整。

摸着直咂嘴。

“凡小子,你这手艺真神了!”

她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

“给你,这是我攒的鸡蛋。”

“拿回去吃。”

林凡要推辞。

王婶不依。

“再推我跟你急。”

正说着。

刘老五他爹扛着个旧竹床来了。

“凡小子,帮我瞅瞅这床。”

竹条断了好几根。

“想给它改个凉席。”

林凡摸了摸竹条。

“中。”

“我给您拆了重编。”

“保证比新凉席凉快。”

刘老五他爹乐了。

“就等你这句话。”

“当年我跟你婶子。”

“就睡这床成亲的。”

“现在想铺孙子房里。”

“让他也凉快凉快。”

林凡点头。

“您放心。”

太阳快落山时。

葡萄藤上又熟了几颗葡萄。

二柱子摘下来。

用盘子端着。

“凡哥,小花姐,尝尝。”

小花拿起一颗。

慢慢吃着。

“真甜。”

二柱子得意地说。

“那是,我天天浇水呢。”

夜幕降临时。

铺子里的灯亮了。

擦干净的铜炉放在桌上。

里面插着支干薄荷。

香味飘满院。

算盘摆在风琴旁边。

布套上的花纹在灯下挺清楚。

林凡坐在石凳上。

喝着茶。

二柱子蹲在院里。

数着明天要带的样册。

小花在旁边缝补二柱子磨破的袖口。

“凡哥,”小花突然说。

“明天学生们来了。”

“我给他们唱首歌吧?”

林凡点头。

“中啊。”

“用风琴伴奏。”

风从院外吹进来。

葡萄藤的叶子沙沙响。

像是在说好。

林凡望着墙上的奖牌。

觉得这日子。

就像那补好的老锅。

看着普通。

却能熬出最香的饭。

天刚亮。

林凡就被院里的扫地声吵醒了。

不用看也知道。

是二柱子在扫院子。

那小子干活实在。

扫帚抡得“哗啦哗啦”响。

他起来推开房门。

见小花已经把物件摆得整整齐齐。

铜炉擦得锃亮。

算盘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风琴上的牡丹桌布。

被风吹得轻轻晃。

“凡哥,你看这样中不?”小花笑着问。

“中。”林凡点头。

“比我想的还齐整。”

二柱子扛着扫帚过来。

“凡哥,我把葡萄架下也扫了。”

“学生们来了能坐。”

林凡瞅了瞅。

果然干干净净的。

连片落叶都没有。

刚收拾完。

院外就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张老师领着二十多个学生。

排着队走进来。

“欢迎欢迎。”林凡赶紧让坐。

二柱子端出准备好的薄荷水。

一杯杯递过去。

“同学们。”张老师拍着手。

“这位是林凡师傅。”

“他能把老物件改成新花样。”

“大家有啥想问的尽管问。”

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

好奇地瞅着屋里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