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被关在你们的监狱里,还能有那个本事在外面作妖?”张为人当场就被这个人给整乐了,“你是否清醒?我要是有这个本事,你们能关的住我?”
“这个国家过去从未出现过和火焰有关的能力,但是今晚出现了,还不止一次。”
“妈个鸡,会放火的也不止我一个啊,先前那么大一场火别告诉我你们没看到。怎么,你打不过那家伙,所以只敢来拿我出气是吧?”
“不可能是那家伙,他单独遇上‘死神’,现在就算不死也是一个废人了。”穿着教袍的男人继续说道,“我不相信这里还能聚集第三个,这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
张为人的眼神逐渐变的清澈。
脑子转的太快也不是好事,他刚想反驳,就反应过来这人说的两句话都是对的。
做这事的大概率是亚瑟,亚瑟也确实被打残了,他现在还能浪也确实是张为人的原因。
全对!
可那又咋了?
“你说是那就是咯,怎样?杀了我?”
张为人往那里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老子搁教皇眼前走了一圈都活着回来了,你要是敢弄死我那你真是这个!
“哼!”
果不其然,那人冷哼一声后就离开了。
张为人很不理解,这群人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来找我麻烦呢?你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就算像是小孙那样把所有锅全背了,还不是一样能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有这个时间,你们去找找真正犯事的人是谁不好吗?
这次简短的交谈反倒是帮张为人更新了一下外界的情况:亚瑟已经回过农庄一趟了,这意味着他大概率没有被教会发现。是张为人这边反过来吸引了注意力保住了他?不太可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张为人自己是露头就被秒了。抛开教会所有人集体降智的情况,亚瑟的行动轨迹应该和张为人预想中是不一样的。
“他应该是直接奔着高地位的人去了……呃,话说这里有国王吗?”
考虑到目前看到的高端战力都在教会……可能没有?要不是突然想到身份这一点,张为人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假设确实没有,那亚瑟多半就是直接对着教会下手了……
“我还是小看这个疯子了……”
至于说什么亚瑟可能什么都没找到就回去了……根据张为人对他的理解,这种情况不太可能,除非他的病情突然好了。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张为人摇了摇头,从刚才那个人的到来中收回了思绪,继续筹备自己的越狱大业。
外来支援,煽动囚犯,这两点都有各自的说法,也有各自的难点。针对如何引来那个半神,张为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但问题在于,引来对方之后他貌似很难活下来。
所以最好还是走联合囚犯的路子,而这样就必须要解决沟通问题。唯一的邻居被转移走后,他现在根本和其他人搭不上话,更别提商量越狱计划了。
不过没事,他也有计。
一架架纸飞机逐渐飞出牢房,而这样的异常自然也引来了教会的看守。
“你在做什么?!”
“玩纸飞机……这里有飞机吗……咳,如你所见,我现在非常无聊,正在自娱自乐。”
房间内的纸飞机远比落在房间外的更多,而且现在还有不少正在天空中飞行的,看起来牢房外的那些确实是无意间飞出去的。
“现在都这个时间了,你就不能老实的睡一会吗?!还有,你到底是哪来的这些纸?!”
“现在都这个时间了,天马上都要亮了,这时候再睡不就成了熬夜了吗?熬夜对身体不好,所以我打算通宵。至于这些纸……你真的想知道吗?”
提到“纸”这个字的瞬间,张为人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虽然只有一瞬,但其还是在对方心中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
那人做出了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留下了几句粗鄙之语,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哎,来都来了,帮我把外面那几个捡回来呗!”
“明天早上,你要自己负责把这里打扫干净!”
随后,张为人又收获了几句粗鄙之语,至于落在外面的纸飞机……很遗憾,他的祈求不会得到回应。
计划通!
“明早……呵,今早你都见不到老子了。”
这些纸当然没有什么奇怪的来路,都是无限牌盒里抽出来的。张为人在那里故弄玄虚,只不过是想让对方别问太多。
目前来看,效果不错。但具体如何,还要看接下来的实验。
纸飞机开始飞的越来越远,一开始只是落在张为人的牢房外,然后是隔壁的牢房,然后是隔壁的隔壁……直到落在第一个转角处都没人来管,张为人明白,多半是不会有人来管他了。
那些人大概是直接把他,至少也是把这些纸飞机给屏蔽掉了。也可以理解,他在那个位置上他也烦。看大门的工作已经足够无聊,如果监控里还是一堆苍蝇在飞的话,不可能有人能受得了的。
于是,一架新的纸飞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地牢内部游荡。
不,似乎可以把像是这两个字去掉。
“吱!”
王牌飞行员一号空间虫准备就绪!
这只虫子摊上张为人也算是倒了大霉了,待遇没好到哪里去,活干的倒是比谁都多。还好它体型不够大,不然暖床的活说不定都要它来干。就是那夜之城传奇,见了这只虫子都得来一句甘拜下风。
这架纸飞机其实并非是真的在飞行,而是由空间虫不断的用空间转移对其进行微调。其空间能力的隐蔽性不必多说,先前好几位强者验证过的。就像刺o信条一样,只要不是当面潜行,基本上都不会被发现。
终于,这只小虫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下一刻,在走廊间飞行的纸飞机突然瞬移进了旁边的牢房,把里面的囚犯给吓了一跳。
“这是……”
而这样的纸飞机,自然也不止一架……
……
“吱!”
“呦西呦西呦西呦西——做的好啊,你做的好啊!”张为人只能假装自己在怒搓虫头,毕竟小虫子实在太小,“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了,希望这些人还没有彻底摆烂吧……”
从先前那个人看到里约德的瞬间就A了上去这点来看,这些人摆烂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会有,但一定也会有不甘心的人在。而这些人,就是张为人要争取的对象。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凭什么会看得上张为人这个小垃圾,还要配合他的越狱行动?
那自然是张为人给了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联合那位半神干翻教会的机会。
张为人其实并不知道教会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两拨人到底谁对谁错,又或者都对都错……他也不关心。仅仅是因为立场问题,他和被关着的这群人有着相同的目标,所以他们有着合作的可能。
这一点,那些人和那个半神也是一样的,现在的教会对他们来说都是敌人,敌人的敌人或许就能成为朋友。虽然在这之后,他们有可能,且是很大可能继续打起来,但那也是解决掉现在那些教会高层之后的事。
所以,只要张为人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并不是在给这些人开空头支票,那这事大概率就能成。
但他能拿出什么证据?他甚至都没见过那个半神,对方知不知道有他这个人都不好说。
但他确实有……答案是一张照片,由灵感相机拍出来的照片。而照片上的内容其实也非常简洁:一团黑气,一团在火焰中央,但却给人一种反过来包围了火焰的感觉的黑气。
你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亚瑟当时休息了十几分钟,你就真觉得张为人能在这十几分钟里小手这么干净?
这张照片能够引来那个半神的注视——因为当时的感觉和摸路牌那时候差不多,所以张为人非常确信这一点。但和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目光中充满了针扎一般的敌意。
张为人初步猜测,照片上应该有什么他看不出来,但是又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有能够让对方隔空投来视线的能力,重要到能让对方对他这个蝼蚁产生敌意。
要不是他反射性的把照片连着相机一起塞回了背包,他说不定当时就要被找上门了。
那张照片光是拿出来就有可能引来那个半神,这也是张为人的最终手段。保险起见,张为人给其他囚犯看的都是照片的拓印件,指单纯用纸牌在上面拍了一下的那种。就这,他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指动作一慢就要被迫更换越狱思路。
他也不好说这么短暂的接触能不能让那些纸牌沾染到足够让其他人辨认的信息,但就算b计划失败了,不是还有A计划吗?
虽然归根结底,他都是要用那张照片引来那个半神的。而这也是交换的条件之一,把对方引来之后,这个锅要他自己背,不能影响那些囚犯和那个半神后续的合作。
但在监狱内和在监狱外,给他的操作空间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好在,那些人也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轰——
如同地震一般,在一声巨响过后,整座牢房再次开始了震颤。
这是先前约定好的信号……你问怎么约定的?张为人抽出来的又不是塑封纸,当然是直接写上去的。
“呜呼!”
张为人当即一脚踹开牢房门冲了出去。
没有人来管他——教皇亲自排除了他的嫌疑,他现在的优先度已经很低了。在那些真的对教会成员具备威胁的人暴起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他这个小喽啰。
“希望那家伙不至于隔着屏幕一眼直接瞪死我吧……”
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后,张为人取出了那张照片。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出现,张为人的生命值也再度开始降低。
“真不讲道理啊……”
但掉血的速度并不比之前快,张为人这边倒是也能够接受。
不过他嘴角抽了抽,脚下的动作还是不免快了几分。
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因为他在教会大本营就引不来那个半神了,根据他目前的感受,他觉得对方怕不是愿意冲过来和他一换一。
他到底拍到啥玩意了,这么招恨?
张为人又仔细看了那张照片两眼,但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真的是因为他等级太低?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条件没能满足?
拿出照片后的第三秒,张为人已经来到了出口附近。毕竟有先前被亚瑟堵窗的经历,他实在不敢再给这群人预留太多时间。
好消息,那个半神并没有在这三秒钟之内出现。坏消息,出口处有很多人堵着……而且这些人为什么都在看他这边,好像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不,确切说是在看他手中的照片。离他最近的那个穿着囚服的人甚至还试图强抢这张照片,被另一个穿着教袍的人给拦住了。
而这也成为了大战开始的导火索,双方人马顿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开始了乱战。
张为人根据自己的减速频率判断,现场的所有人都只是一转。那么问题来了,那些主教级别的人物都跑到哪里去了?
答案是地表。
他们要是在地下打起来是真的会把这里的地基干塌的,因此在发现事不可为之后,教会的人……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因为对面也一样是,而且这些囚犯已经越狱了。那就将现在的教会称作新教会,那些原囚犯称作旧教会好了。新教会的人也不得不把旧教会的人放出来,而旧教会的人也乐得如此,因为他们也不想拆教堂。
当然,单从战力来看,明显是旧教会这边更弱,要不然他们早就跑出来了……不,他们压根就不会被关进去。但在某个时刻,战场中的所有人先是往脚底看了一眼,又迅速的看向了天边。
那个能够影响战场走向的家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