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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眼看着岑黎安抱着酒瓶跌跌撞撞往外冲,直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岑黎安!你给我站住!”

岑黎安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回头瞪她,醉眼朦胧里带着执拗,“放开!我要喝!”

“你喝个屁!”云筝难得爆了粗口,手上用力,硬是把人往回拽。

可岑黎安喝醉后力气大得惊人,两人拉扯间,酒瓶“砰”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琥珀色的液体洇湿了地毯。

服务员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云筝趁机一把扣住岑黎安的腰,半拖半抱地把她往包厢里带。

岑黎安挣扎着,高跟鞋踢到云筝的小腿,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死活不肯松手。

“你……你放开我!”岑黎安声音里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抓着门框,指甲都泛了白。

云筝咬牙,直接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岑黎安猝不及防,整个人悬空,下意识搂住了云筝的脖子,醉醺醺地瞪大眼睛,“你……你干嘛!”

“闭嘴,再闹我就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云筝恶狠狠地威胁,可怀里的人根本没在怕,反而“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捏她的脸,“筝筝……你凶起来好可爱……”

云筝:“……”

她深吸一口气,把人抱回沙发,岑黎安一沾到软垫就瘫成一团,脸颊酡红,眼神涣散,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杯”。

云筝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头疼地看着她,就她这个状态,她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犹豫两秒,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傅凌鹤的电话。

——

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傅凌鹤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怎么了,筝筝?”

背景音很安静,他应该还在公司。

云筝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你现在忙不忙?能不能来趟皇都酒吧接一下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怎么了?”

“安安在这儿喝了一晚上的酒。”云筝简短地解释,顿了顿,又补充,“醉醺醺的,现在完全不听劝,我一个人实在是弄不动她。”

傅凌鹤“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平静,但云筝能听出他脚步加快的动静,“别急,二十分钟到。”

电话挂断,云筝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沙发上已经开始哼歌的岑黎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15分钟后,黑色库里南一个急刹停在酒吧门口。

车门打开,傅凌鹤长腿一迈,径直朝里走去。

蒋忱御跟在后面,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包厢,云筝正半跪在沙发边,试图给岑黎安喂水。

她不配合,水洒了一半,顺着下巴滴到锁骨上,云筝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去擦。

傅凌鹤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大步走过去,“她怎么样?”

云筝抬头,像是看到救星,“她刚刚吐了一次,现在稍微安静点了,但还是不肯走。”

傅凌鹤垂眸看了眼瘫在沙发上的岑黎安,清隽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他转头对蒋忱御抬了抬下巴,“你抱她。”

蒋忱御正懒洋洋的靠在门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闻言一愣,“啊?为什么是我?”

傅凌鹤面无表情:“我不碰除我老婆以外的女人,你单身。”

蒋忱御:“老大……你洁癖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发作?!”

傅凌鹤懒得理他,直接伸手把云筝拉起来,搂进怀里,低头检查她青了一块儿的小腿,“她踢到你了?”

云筝没想到他注意到了,愣了一下,“没事,就青了一块……”

傅凌鹤眼神沉了沉,没说话,只是手指在她小腿上轻轻按了按,确认没伤到骨头才松开。

另一边,蒋忱御认命地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弯腰打量岑黎安。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栗色长发凌乱地散开,脸颊泛着不自然的酡红,睫毛湿漉漉的,显然哭过。

“啧,长得倒是挺漂亮。”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喂,醒醒。”

岑黎安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涣散地对焦了几秒,突然皱眉,“你……谁啊……”

蒋忱御勾唇一笑,语气玩味,“你的救命恩人。”

“胡说八道……”岑黎安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酒瓶,“我还要喝……”

蒋忱御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酒瓶,语气调侃,“再喝下去,明天头疼的可是你自己。”

岑黎安瞪他,醉醺醺地伸手推他:“关你……什么事……走开……”

她力道软绵绵的,推在蒋忱御胸口像是挠痒痒。

他低笑一声,突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岑黎安惊呼,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醉眼朦胧地瞪大,“你干嘛!”

“带你回家。”蒋忱御语气轻松,手臂却稳稳地托住她,“再闹就把你扔这儿。”

岑黎安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突然泄气似的靠在他肩上,小声嘟囔,“……坏人。”

蒋忱御一怔,低头看她,怀里的女人睫毛轻颤,鼻尖泛红,像个委屈的小孩。

他黑着脸,手臂却下意识收紧,怕她摔下去。

岑黎安骨架小,抱起来轻飘飘的,丝绒裙下的肌肤温热,带着淡淡的酒香和玫瑰气息。

他喉结动了动,莫名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走了。”傅凌鹤懒得看他们闹,搂着云筝往外走。

蒋忱御“啧”了一声,调整了下姿势,让岑黎安靠得更舒服些,这才大步跟上。

到了车前,傅凌鹤拉开后座车门,蒋忱御弯腰把岑黎安放进去。

她却不松手,醉醺醺地揪着他的领带,“别走……陪我喝……”

蒋忱御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压到她身上,连忙用手撑住座椅,咬牙切齿,“松手!你松手啊!”

“不松!”她耍赖似的抱紧他的胳膊,脸颊贴上去蹭了蹭,“你好暖和……”

蒋忱御浑身一僵,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

云筝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掰岑黎安的手指,“安安,松手,我们回家再喝……”

岑黎安委屈巴巴地扁嘴,但还是松了手。

蒋忱御如蒙大赦,迅速退开,扯了扯被弄皱的领带,呼吸有些乱。

傅凌鹤冷眼旁观,突然开口,“脸红了。”

蒋忱御,“哪有?”

到家后,蒋忱御任劳任怨地把岑黎安抱上楼。

她这会儿已经半睡半醒,乖乖窝在他怀里,长发散落,像只慵懒的猫。

云筝快步跟上,推开卧室门,“放床上就行。”

蒋忱御走到床边,弯腰放下她,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岑黎安一沾到柔软的被子,立刻蜷缩成一团,嘴里还嘟囔着“程宇骁……”

蒋忱御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云筝拿了湿毛巾过来,轻声说,“我来照顾她吧,你们先回去休息。”

傅凌鹤点头,拽了下蒋忱御的袖子,“走了。”

蒋忱御“嗯”了一声,转身前又回头看了眼岑黎安,这才跟着傅凌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