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良猜到了芸会让他动手,但是没想到会让他这么动手。
芸说完就从良身上下来了,良自然也没多犹豫,也立刻起了身向阿初攻去。
毕竟这种目标明确的事情,是他最习惯的。
阿初看到良袭来,一时也被吓到了,转身就要跑。
可良哪里会给她机会,只是伸手钳住臂膀后接一记扫腿,就直接让阿初仰面摔倒,然后被自己俯身按在地上。
虽说良不杀妇孺,可对于干了坏事的人,他可管不上什么怜香惜玉。
阿初也因为被良压制在地面上,而被吓的脸色惨白,害怕的尖叫起来。
“你就叫吧,让更多人来看看你做的丢人的事情。”
芸在一边旁观,语气甚是冷静。
阿初看良没有做下一步,有听芸说的有道理,就安静了下来,只是那惊慌的眼睛一直在向上瞅着良。
良看着阿初害怕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复杂。
虽说在山中各种凶残的事情良都见过做过,可如今到了人群之中,他的良心愈发的悸动起来。
“良,你把她外面的衣服扒掉,看看里面有没有装什么东西。”
芸说着,良便看了过去。
可此时被挡在良身后的阿初却把手偷偷的伸入了怀中,掏着什么东西。
“良,小心小动作。”
芸提醒着,良长期以来引以为豪的反应力也被立刻被调动起来,手和眼睛几乎同时锁回了鬼鬼祟祟的阿初。
阿初胳膊此时摆放的位置,基本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她此时才真正的紧张了起来,呼吸瞬间也变的急促。
“你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
-“良,不用跟她废话,你直接拿来,任何事情我来负责。”
正当良打算让阿初老实交代的时候,芸却打断了他。
阿初听了芸的话彻底慌乱了,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向远处扔了过去。
良看着那被扔到远处的东西连忙去捡,可此时阿初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向嘴中塞。
等到他看到地上的手帕时,发现被阿初晃到了。
芸眼看着阿初要把那罪证塞到嘴中,连忙自己也冲了过去,使劲踢了阿初的肚子一下。
阿初的小腹突然受到重击,把本该吞下的东西吐了出来,同时蜷缩着身体缓解受到的疼痛。
而芸由于过于急切,又用力过猛,失去平衡仰倒在地上,头上的簪子因为与桌子的碰撞也戳到了头,那钻心的刺痛让她捂住了自己头和散乱的头发,紧闭起了眼睛。
良看着芸受了伤,连忙要去扶。
“别管我,赶快把东西抢过来。”芸努力的睁开了一只眼,对着良说。
他此时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阿初要去抓吐出来的纸包,连忙又踩住了她的手把纸包抢了过来。
之后躺在地上的芸才被良扶起来,手上可以看到红色的血迹,那玉花发簪也因为本身的重量掉落在了地上,让白色的玉石花瓣和石板上沾染上了几点血星。
=良,等会儿你都听我的,帮帮我,好么?=
=良,你去把她衣服给扒了。=
良看着仍陷在疼痛中的芸,心中是无比的愧疚。
如果我相信她,直接扒掉阿初的衣服,就不会这个样子了,芸也不会受伤了。
芸此时也发现自己流了血,便伸手又摸了一下的头上受伤的地方,再看了看手上新染的鲜血,确认过那殷红的液体没有多到轻易沾湿皮肤的程度,才放心下来。
良看着芸的一举一动,越是觉得有所亏欠。
芸此时才缓了过来,看向了扶自己起来的良。
良却有点不太敢看芸了。
都是我没听芸的话。
他这么想着,还是偷偷瞥了看向他的芸一眼。
可良看到的却是——
笑?
是的,芸此时是微微皱起眉头,不好意思的对良笑了一下。
“没站稳,摔了一下。”她随后说。
良看着芸,此时一股暖流汹涌的摧毁了心中的障壁,直冲那柔软的最深处。
“不碍事。”芸偷偷看了看那“白里透红”的手,随后拉住了良的手,扯了扯他。
“那东西,你拿到了么?”
芸好奇的看向了良的一只手,温柔的问了起来。
“哦,拿到了。”
良把手中的白色纸包拿给芸看,那纸包中间要重一些,应该是包着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芸对良说。
一旁的阿初看到良把东西抢了过去,也不再挣扎了,只是趴在地上看着站着的二人。
于是良便打开了那纸包,其中红色的粉末便暴露出来。
“这是...?”他看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猜是什么毒药。
看这颜色,应该是鹤顶红,也就是砒霜。”
-“你说,是什么?”芸转头又问地上的阿初。
阿初也不敢说,就一直沉默着。
“良,把这些药都给她灌下去,逼她说清楚。”
良此时心中的亏欠感依旧还在,此时他便没有任何遗漏的执行起了芸的请求。
他随后端着药俯身靠近了阿初,可阿初也不愿坐以待毙,便想起身去推良手中的碗,希望可以将其中的药汤打翻。
可是论动手,让十个阿初同时上,都未必是良的对手。
良不再保留的出手,直接一拳打到了阿槿的肩膀。
虽然不是什么要害位置,但她单薄的身子根本无法轻易抗下良这看似随意的一拳。
良虽然因为芸受伤和自己刚才被耍感到愤怒,但还是没打算下死手。
毕竟这件事,芸没有交代。
阿初也是毫不意外的被重新打回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以无比惊恐的模样看着良。
这个样子像极了,他曾经害死过的那些羊。
良心中突然一阵恍惚,竟也生出了几分怯意。
这药,也是毒药。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药汤。
=任何事情我来负责=
这是芸刚刚让良去抢毒药的时候说的话。
那...用毒药威胁阿初,也是芸负责么?
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就陷入了这个牛角尖中。
我明明,已经不要害人了,我改过自新了,不做狼了,我要做好人...
可为什么...
他看着中的碗和那端着碗的手,竟然颤抖了起来。
“良...”
身后的声音却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