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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萝素手纤纤,握着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剑身映出她清冷绝美的面容,却也映出几分决绝。

她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对面的洪七公。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傲然:“老叫花子,你我二人,轻功较量过了,掌法也比拼过了,你那‘降龙十八掌’虽然刚猛,终究是慢了一筹。”

“如今让你见识一下,我手中的剑法!”

话音未落,李青萝手腕轻抖,那柄长剑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她身形未动,仅凭腕力疾挥,一道凝练如匹练的璀璨剑光,竟似自九天虚空之中骤然劈落!

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直接跨越了两人之间数十步的距离,剑势如虹,寒气森森,直逼洪七公的脖颈大动脉!

洪七公本就因先前的连番恶斗而气息略显浮粗,他深知自己内力与身法皆稍逊李青萝半分。

此刻见她长剑出手,那剑光之迅疾,剑意之森寒,远超他的预料。

只觉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全身,汗毛倒竖,脸色骤然大变,惊呼一声:“好快的剑!”

生死关头,洪七公毕生武学修为尽数迸发。

他来不及细想,丹田内力急转,腰身猛地一拧,施展“泥鳅功”中最精妙的闪避法门,身形如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硬生生向左侧横移半尺。

“嗤啦!”

剑光几乎是贴着他的脖颈掠过,带起的凌厉劲风刮得他皮肤生疼,甚至将他颔下那几缕标志性的花白胡须都割断了数根,飘落在地。

饶是如此凶险,洪七公仍未完全避开,左肩肩头的衣袍已被剑锋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一道血痕迅速浮现,渗出血珠。

“好险!”洪七公惊出一身冷汗,脚下施展逍遥游身法,身形飘忽不定,在剑光的缝隙中艰难躲闪。

李青萝一击不中,眼神更冷,手中长剑挥洒自如,剑光越发密集。

时而如狂风骤雨,剑影重重,将洪七公周身所有退路尽数封死;

时而又如毒蛇出洞,一剑刺出,角度刁钻毒辣,专寻他防御的薄弱之处。

洪七公只觉得眼前尽是闪烁不定的森森寒光,那寒光如同腊月里的冰凌,密集得几乎让人窒息。

耳边,则是剑刃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尖锐锐啸,“咻咻咻”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的符咒,刺得他耳膜生疼。

他空有一身降龙十八掌那般刚猛无俦的掌力,此刻却如同猛虎入了樊笼,龙困浅滩,一身磅礴内劲无处施展。

只因对方的剑法实在太过迅捷狠辣,剑圈笼罩之下,他竟难以找到半分近身施展掌法的空隙。

他只能依仗着数十年来出生入死积攒下的超凡战斗经验,以及那套精妙绝伦、足以在乱军之中从容脱身的“逍遥游”步法,在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中辗转腾挪,险之又险地勉强支撑。

每一次闪避,都几乎是间不容发,衣衫的边角已被凌厉的剑气割裂多处,猎猎作响。

十几名站在数艘小船上的丐帮弟子,见他们敬若神明的帮主、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北丐洪七公,此刻竟被逼得如此狼狈,险象环生。

人人脸上均是血色尽褪,难看至极,握着船桨的手也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们有心上前相助,然而却也知,就凭他们的武功,上去也是被人秒的份,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那艘华丽楼船甲板上的曼陀山庄下人们。

他们见自家主人李青萝竟能将名满天下的洪七公逼到这般田地,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

她们看向李青萝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狂热,甚至隐隐有了几分邀功般的兴奋,交头接耳,低声喝彩,仿佛此刻占尽上风的是他们自己一般。

“嗤啦——”又是一声裂帛之响,清脆而刺耳。李青萝手中长剑再出,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

洪七公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已是躲闪不及。

只觉得右臂一凉,随即便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

他低头一看,只见右手的衣袖已被整整齐齐地切了下来,断口处光滑如镜,而在他的右臂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半边臂膀,那鲜血淋漓的景象,触目惊心。

洪七公脸色铁青,脚下毫不停留,急忙连连后退,迅速拉开了与李青萝之间的距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右臂传来的剧痛与心中的惊怒,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眼前这位容貌绝美却出手狠辣的白衣女子。

看着右臂上那道深可见骨、不断渗出血珠的伤口,洪七公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与这位姑娘素未谋面,自己仅仅拦住了他的去路,打了一掌而已,而面前的这名女子却是招招夺命,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洪七公沉声开口,声音因失血和压抑的怒火而显得有些沙哑:“这位姑娘,老叫花子自问行走江湖,虽然贪吃了些,也得罪过不少奸邪小人,但与姑娘你,却是从未有过半点交集。”

“不知老叫花子何时何地,得罪了你曼陀山庄,竟要劳动姑娘你亲自出手,对老叫花子下如此重手?”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也带着一丝被冒犯后的愠怒,还有一些认怂的意味。

李青萝见洪七公右臂受伤,攻势稍缓,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随即又被一层冰冷的寒霜覆盖。

她手中长剑遥指洪七公,剑尖兀自滴落着几滴殷红的血珠,映着日光,显得格外妖异。

她冷哼一声,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冽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洪七公果然有什么样的头,就有什么样的尾!”

洪七公闻言,心中一动:“怎么?姑娘与我丐帮有怨?”

李青萝柳眉倒竖,眼中杀意更浓:“怨?何止是怨!一个月之前,你丐帮一个姓彭的长老,带着一群叫花子,居然敢调戏于我!”

“此事,你洪七公身为丐帮之主,难道会一无所知?”她语气激动,显然对那件事仍耿耿于怀。

洪七公听到“彭长老”三字,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这次正是因为彭长老的事情而来的,洪七公沉声道:“原来是彭长老冲撞了姑娘。”

“此事是我丐帮管教不严,老叫花子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

“待我回去之后,定会严加追查,定不姑息那姓彭的恶徒,给姑娘一个交代!”

李青萝却似乎并不买账,冷笑道:“交代?现在才来交代,未免太迟了!如今那个姓彭的已经被我斩断四肢,丢去喂鱼了。”

“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们丐帮的人,旁人还真以为我李青萝好欺负!”

洪七公眉头皱得更紧:“姑娘,那彭长老行事,纯属个人顽劣,并非我丐帮授意。冤有头,债有主,既然那姓彭的已经被姑娘丢去喂鱼,只是暂且揭过如何?”

“老叫花子虽为帮主,但也不能代人受过吧?”

李青萝冷哼一声:“笑话,代人受过?若今日我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还以为我曼陀山庄是随意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