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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身法?”穆念慈心中一动,她一直觉得自己那几套闪避腾挪的功夫极为精妙,灵动飘逸,远非寻常粗浅功夫可比。

只是无人指点,一直不得要领,只能自行摸索练习,逍遥游身法,一听就很高大上。

郭靖和华筝在一旁听着,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穆念慈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奇遇,与七公早有渊源。

洪七公扶起穆念慈,看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几年不见,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穆念慈被洪七公扶起来之后,脚下轻轻一点,使出了洪七公当年教给他的逍遥游身法。

几个旋转腾挪之间,重新回到了洪七公的跟前:“怎么样?七公?”

洪七公点了点头:“不错,身形步法间,依稀还有几分当年我教你的影子,只是……唉,不得其法,未能尽善尽美啊。”

他毕竟是大宗师眼光,一眼便看出穆念慈虽然勤练不辍,但终究是野路子,未能窥得“逍遥游”的精髓。

穆念慈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念慈愚钝,未能领会七公传授的精髓,只是将那几个动作反复练习,自觉颇为受用。”

洪七公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机缘巧合罢了。”

“今日既然重逢,也是缘分,等就好你义父,老叫花子我便再点拨你几句,让你这‘逍遥游’不至于只学了个皮毛,也算对得起你这份苦功。”

穆念慈闻言,心中狂喜,再次深深一揖:“多谢七公!念慈感激不尽!”

她知道,能得洪七公亲自点拨,这对她武功的进益,将是不可估量的!

洪七公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好了好了,叙旧也叙完了,救人要紧!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转眼间几人便回到了道观之中。

此时的道观之中,王楚一端着。一盆血水,从杨铁心的房屋之中走出。

见到郭靖,穆念慈,华筝三人走进破庙,顿时大喜:“靖儿,你们回来了?”

当他看到走在最后面的洪七公之时,顿时微微一愣:“洪帮主,没想到你也来了中都!”

洪七公哈哈一笑:“中都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我老叫花子。”

见到盆子之中的血水,穆念慈一脸担忧:“王道长,我义父他……”

王处一微微一笑:“幸不辱命,如今已无大碍,余毒已经清除完毕,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听到王楚一的话,众人都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距离中都五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之中。

一行身着粗布麻衣的下人正在赶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十分奢华,而后面的马车之上放着几个笼子。

后面马车的周围,则是几名手持兵器的护卫。

这几名护卫看着后面马车之上的笼子,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忌惮。

就在此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名身材健硕,面目阴冷的老者。出现在前方马车的车顶

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

西毒欧阳锋身形高瘦挺拔,宛如一株枯松,浑身散发着阴冷诡谲的气息。

他头戴一顶鸭舌毡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截苍白削瘦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鼻梁高挺却略显鹰钩,眼神如寒潭般深邃锐利,偶尔精光一闪,便似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常着一袭黑色长衫,衣料考究却总带着几分尘土,仿佛刚从西域荒漠归来。

双手枯瘦如柴,指节突出,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却隐隐透着青黑色泽。

行走时步伐沉稳无声,周身似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蛇腥与药草混合的奇特气味。

虽已年过半百,但面容保养得宜,只是眉宇间那股阴鸷狠戾之气,让人望之便心生畏惧。

当他摘帽抬头时,可见额前几缕灰发垂落,衬得那双三角眼愈发阴鸷,整个人宛如一柄藏在鞘中的毒剑,看似平静却暗藏致命锋芒。

在黄土道上轱辘轱辘地碾过,若有人胆敢靠近,定会被一股难以言喻的腥风恶臭所侵袭,那气味,混杂着蛇类特有的阴冷与毒液的微甜,令人不寒而栗。

只因这马车之内,并非寻常货物,而是几口严丝合缝的厚重木箱。

箱中,层层叠叠,盘绕扭动,竟是欧阳锋耗费心血,以独门手法精心驯养的剧毒蛇群。

这些毒蛇,不仅毒性猛烈,更通人性,是他组成蛇阵的剧毒之物,实乃他横行江湖的一大杀器。

欧阳锋端坐于另一辆稍显宽敞的马车车顶,一身粗布黑袍,遮掩着他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身躯。

他三角眼微微眯起,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阴鸷与狠戾。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难以牵动他的心神,唯有马车行进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从风中传来的远方动静,方能让他那如同毒蛇般的感知微微一动。

就在此时,欧阳锋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眉头蓦地一皱,那双深邃的三角眼陡然睁开,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刺破前方的空气,望向了天际。

“嗯?”

一声低沉的轻咦自他喉咙中发出。

只见一只灰羽信鸽,正奋力拍打着翅膀,冲破云层,带着一丝焦急,朝着他的方向疾速飞来。

欧阳锋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并未有多余动作,只是缓缓将手中那根标志着吸毒身份的蛇杖举起。

那信鸽似是早已熟稔路径,又或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指引,扑棱棱几下,便精准地落在了蛇杖顶端的蛇口之处,稳稳停住,小脑袋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又安定下来。

欧阳锋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随手拈来一般,长臂一伸,五指如铁钳般精准而轻柔地一把将那信鸽抓在了手中。

信鸽在他掌心温顺地咕咕叫了两声,并未挣扎。

他粗糙的手指在信鸽纤细的小腿上摸索片刻,便解下了一个用极细丝线捆扎着的小巧竹筒。

拔去竹筒上的软木塞,欧阳锋从中倒出一卷比小指指甲盖还要小上几分的薄如蝉翼的字条。

他展开字条,凑到眼前,那双惯于在黑暗中辨识毒物的眼睛,此刻正仔细阅读着上面用特制墨水书写的几行小字。

字迹略显潦草,却透着一股熟悉的纨绔气息,正是他那宝贝侄子欧阳克的手笔。

信上写道:“叔父钧鉴:自离白驼山,侄儿一路探访中原风物,于中都得遇大金赵王完颜洪烈。”

“完颜洪烈的,极为看重侄儿,赵王久闻叔父大名,推崇备至,言及近日将有大事商议,事关重大。”

“对叔父亦有莫大裨益,特遣侄儿修书,恳请叔父移驾中都一行,共襄盛举。”

“赵王承诺,若叔父肯出手相助,必有重谢,金银珠宝、奇珍异玩,乃至江湖秘闻、武功秘籍,皆不在话下。”

“侄儿已在中都安顿妥当,静候叔父大驾。盼速!克泣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