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这名字听都没听过。
瘦猴说上次我联系他后,他立马去找了他师傅,就跟他之前说的一样,他师傅不让他去。
但是小小的武当山怎么可能会关的住瘦猴,他连夜跑逃出来,刚到山下就看到了一辆奥迪A8。
他想这人来头不小啊,原本他想若无其事的走过这辆车,可是这车在他路过的时候直接打开车窗招呼他上车。
此时瘦猴还很警惕,没有立即就上车。他问对方是什么人,对方却直接拿手机放出了我和瘦猴的电话录音。
好家伙,此人来者不善,居然监听我们。瘦猴也没再想跑了,乖乖跟着上了车。
那人自称叫董茂山,他也是749局的人。
他说现在749局出了点状况,让瘦猴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还说很快会定位到我的位置,然后直接给他送到我这里跟我汇合。
瘦猴信了他的话,又乖乖回了武当。两天后他来接瘦猴,说我人已经在贵州了,还给了瘦猴一份矿洞里的结构图。
瘦猴就是根据那份地图找到的我,董茂山开车给瘦猴送到火车站,对他说找到我后将我一并带过来。还说跟着薛阳不如跟着他,反正他们都是749局的。
因为他一直说自己是749局的人,所以瘦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对他表示了感谢后,拿着董茂山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背包就坐上了火车。
进山之前瘦猴还算聪明,他怕自己遭遇什么不测,于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找了一个网吧给张夺发了一份邮件,里边就有他要去的废弃矿场小镇和地图。
幸亏他发给了张夺,不然这次我们俩都会凶多吉少了。
不过很奇怪,董茂山真的是749局的话,为什么要让我和瘦猴去投奔他呢?还有为什么要监听我们,他认识我?可是我从小到大根本不记得我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瘦猴吐掉嘴里的荔枝壳:“别想那些了,等咱们能安全出去,找他问问就知道了,我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他在哪?”
瘦猴点点头,让我给他找了笔和纸,然后刷刷写了一个地址。
我一看,大惊失色。
瘦猴没去过我家,自然是不知道我家在哪,但是他写的这个地址和我家并不远。
现在我真的有点确信,这个董茂山真的有可能认识我。
张夺一连三天都没有回来,我也出不去这别墅,心里有点担心他的安危。
白天我基本都在陪瘦猴,他的伤恢复的很快,这其中有我一半的功劳。
我有好几次手欠,把他还没好利索的脓包给挤了,不然光涂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渗透。
瘦猴也不恼,有时候他自己也挤,我说有些太脆弱的地方你不要挤,以免留疤。
他说男人有点疤算什么,这叫勋章,是到了晚年可以和别人吹嘘的资本,他说等他老了他也胡乱吹。
我扶着他在屋子里走动,看他的样子,用不上一周的时间,就可以自己走了。
温罕是个大问题,这几天晚上我都陪在他旁边睡的。他睡的不安稳,总是半夜哼哼唧唧的。
我问了江晴,江晴给我解释,他这是神经元损伤造成的幻肢痛。
就是他虽然截肢了,但是他的大脑潜意识认为他的脚仍然存在,所以就会造成一种疼痛的假象。
温罕清醒的时候还好,他一睡着我看着他的表情都觉得累。
可是除了忍着,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可能不让他睡觉吧。江晴也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让身体接受失去脚的这个过程。
我在他的床旁边支了一个折叠床,然后握着他的手,如果我感觉他拽的我很痛,我就起来拍拍他的脸,不让他进入深睡眠,所以这几天温罕一直都是浅浅的睡着。
一辆白色货车驶进院中,我正在给温罕擦脸呢。听到声音我以为是张夺回来了连忙跑出去。
结果不是,是温罕的假肢到了。拿钱办事效率就是高,只不过现在温罕的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不能穿上试试。
我把它递到温罕手里,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露出了一抹微笑。可能是想到以后还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他更坚定了好好活下去的信心吧。
我看他这样心里酸酸的,撇过头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们都知道假肢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原装的腿,可是我什么也不能替温罕分担,甚至连安慰的话都张不开口了。
又过了三天,张夺终于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叫我和瘦猴到楼上去找他,我推着轮椅把瘦猴带到了楼上。
这是一间会客室,装修全都是那种以前民国时期的风格,我猜这办公桌和花瓶啥的,有很多应该是古董。
我们带回来的那个紫衣人偶娃娃就供奉在这里,应该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那供桌上一点香灰都没有。
张夺把门关上,拉上窗帘又检查了一下电话和台灯啥的。
我寻思你自己家有没有比较这么严谨啊,谁还能安监听器到你家里来?
不过一想也对,之前瘦猴在武当不就是被监听了吗?防范之心不可无啊。
张夺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点燃一根烟对我们说道:“差不多了,都调查清楚了,薛阳确实有问题。
现在外边到处都是749局的人,前几天一直有人跟踪我,所以我没敢回来,就怕暴露你们在我这里。”
“他们会找到这里来吗?”我忙问。
“这我说不准,但是我查到两个有用的信息。”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不止薛阳,还有一伙人在找你,他们对外都称自己是749局的人,不知道哪伙是真的。”
我和瘦猴对视一眼,看来没错了,他说的这伙人应该就是董茂山了。
张夺又猛吸一口,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和你那个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人是温罕。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怎么了。
“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但是很奇怪,他没有过去,他是一个没有档案的人。”
“这很正常啊,他本来就是孤儿。”我并不想过多的和张夺说温罕的事,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你最好不要有事瞒着我,不然我们几个真的会有麻烦的。”张夺警告我。
“算了算了,别说那个了,你就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转移地方?
如果真被抓了,我倒是不想被那个薛阳抓住,我可以自投罗网另一伙人。”瘦猴打断了我俩的对话。
“我想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可以让你们暂时躲一阵,至少要确定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才能把你们交出去。我在这外边没事啊,没人敢动我。
只不过要麻烦一下辛边策,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你能去。”
我想我知道张夺说的是哪里了,我俩几乎同时看向,那个供奉在东北角的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