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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有个贵族,要去西班牙,但是在路上捡到了两个孤儿。看他们浑身脏兮兮的在争抢半块发黑的面包。最瘦小的被推倒在地,衣衫褴褛,背上溃烂的伤口在盐粒般的雨水中泛着白。”

“不过与其说他是偶然遇到的,或者说他本来就想选中两个年纪合适的孤儿。选那种清楚知道自己被丢弃过,所以努力讨好别人,让自己变得乖巧又懂事,小心翼翼如惊弓之鸟般捕捉着每个细微的情绪变化。”

艾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位贵族观察了会,善心大发准备收养,但是又不想破坏自己去西班牙的路程,于是就一起带了过去。”

“这位贵族很满意所遇到的,但他更明白,人只有在对比之下会更痛苦。所以他将糖果给了那个稍蛮横的孩子。选中了那个最敏感懂事的那个来进行测试,并为其起了一个新的名字,改了姓氏,意味着结束从前,开启新生活。”

“一般没人要的土地,久而久之会荒废掉,进而成荒地。姓氏不仅会伴随人的一生,也会代入他们的孩子之中,子子孙孙,贯其一生,他们都是无人要,被丢弃的。”

亚伯看着她精致的脸庞,“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当然,这位贵族也帮了他们,让其熟悉到周围的环境,有了学习机会,但也在其最患得患失的时候,开启实验,再次丢弃。”

亚伯说着不由沉默下来,当财富堆积到永远花不完,某些富人开始在精神领域寻找新的征服游戏。很像伦什曾经的人性实验,曾经不觉这有什么,但原来展现出恶意不会消失,不论道歉多少。

艾薇看着地上泥土,良久开口,“但是荒地的意思除了荒弃还有未开垦的意思。在文明没有孕育之前,地球上土地都是荒地。是珍珠是沙砾也总得需要时间得知。”

亚伯嘲讽地勾起嘴角,“心思阴暗的人所看所想,自然也是能看到阴暗方面。就犹如那位贵族,心心念念的结果,却突然有一天大病死掉。最终也没有看到,得到甜头的孩子最终碌碌无为,而被丢弃的那个却一跃成为了令人忌惮的新兴势力。”

能对一个陌生人,在还未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品行之前,仅仅为了满足自己那畸形的实验欲,便草率地给人贴了便签。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态度来观赏了对方的痛苦,能是什么好人。

艾薇闭上眼睛,所以每次叫他,都是让他回忆起曾被丢弃过。

“这个贵族是和容答,道里希有关系么?”

“没有,阶层内部也有分化和变化,并不是所有人都互相认识。但是兰达据说年少也曾误以为他们是有关系的。”

艾薇握紧手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亚伯摇头,“他很擅长观察人的情绪,从细枝末节推敲细节,解剖事件,并不断蔓延。”与容答能敏锐察觉周围局势不同,他很擅长观察周围的人。

“我可以保证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没有一定作假。所以接下来的话也是,我知道你们是曾经同桌,关系很好。“

“但是时间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不要用过去的印象来定义现在的他。”亚伯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太久不见,你记忆中的他或许早已被时光美化成了幻影。”

艾薇望着他认真的神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最终缓缓点头:“我明白。”

亚伯突然伸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沉得让她无法忽视。

她抬头却对上他锐利如刀的眼神,亚伯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碾出来的:“他参加过荒岛大逃杀——不是游戏,而是真正的生死局。在一群疯子与亡命徒的厮杀中,他是唯一活着走出来的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别用回忆里的少年去对照现在的他。在一群高智商罪犯的生死博弈中活到最后的人,已经无比的危险了。”

艾薇睫毛垂下遮盖住眼睛,“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阴差阳错。”

亚伯松开了她,回忆起那段稚嫩的往事,神色陷入了恍惚,“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高中刚开学的时候,因为离学校很近,他早早就去了,周围人很少,他在附近闲逛着,发现有个排球场,去借了一个排球,放在手中打转着,出来时遇到了温里和亚蒂安。

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温里靠在车前,身子微微后仰,将重心放在车上,神色有些散漫,亚蒂安在旁边低下头,有些嗫嚅,不知道和他说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抛了抛手中的球,“嘿,你们也来了?去打球么?”

温里拒绝,“不去,来了个烦躁的家伙,你和皮厄一个班,让皮厄离他远点。”

亚蒂安揉了揉脸颊,解释着,“我刚刚遇到了一个德国人,恩格?兰达,温里不太喜欢他。”

他笑起来,指尖将球转着,“这个人怎么了,这么讨厌么?赶走不就好了。”

温里还没回话,旁边亚蒂安一下子就炸了,气势汹汹冲到面前,张牙舞爪的大声叫嚷。

“喂,你还要做什么,在学校不要给我爷爷惹麻烦,亏你家还司法的。就是因为看到了你们,我爷爷才觉得法国的将来,完了!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工作!”

年少他们肆无忌惮,轻狂气盛,自然不如现在,听到亚蒂安的话,放下了手中转的排球,收敛住笑容,带着威胁的语调,“亚蒂安?波旁,你再说一遍?”

亚蒂安小个子用力踮着脚,试图让自己高一些,怒目圆睁。

“不对么?旁边德国虎视眈眈,英国不怀好意,东欧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拔地而起。大洋彼岸美利坚道貌岸然。再这么下去,法国迟早成三流国家,在世界地图上都找不着坐标!”

想到这里,亚伯有些失神,过往岁月被展现眼前。

但当时的他们太过幼稚,听到亚蒂安的反驳,也许是的确都算不上什么良善的人,不悦的情绪顿时涌上大脑,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

“你说的很对,但我们才15岁,怎么,你要和那些老滑头斗吗?然后被打的一塌糊涂,从而整日抑郁?15岁就处理15岁应该处理的事情,多大能力做多大能力的事情。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目前的问题。”

”因为有潜在威胁存在,就要容忍一切的不平吗?波旁,你知道在司法上有句话吗?当恪守底线的良善之人,与践踏规则的恶徒得到相同结局,那就是对正义的凌迟。”

“如果他在学校里横行霸道,那么别的同学就忍受吗?不可以把他赶走吗?这是不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

亚蒂安嗫嚅了几下,年少的他挑眉,当然,他并不熟悉对方,所说的话全是漏洞。不过重点是让他哑口无言,不需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只需要证明对方是错的,所以继续道。

“既然能让我们厌恶,那肯定是他的问题,卑劣的家伙,是吧,温里。”

“不是。”

“嗯?”亚伯正要乘胜追击,听闻回答,噎了下,他诧异地回头,回头,就见温里神色淡漠站在原地。

“也不算讨厌,甚至有点可怜,但更可恨。很擅长整合套取信息,也很擅长一击毙命。至于赶走?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将那三个人给丢回去。”

亚伯懂了,是那三个德国转校生,之前校方也告诉过他们会来三个德国转校生,但感觉有些为难,于是重新转动着球。

“皮厄确实和我同班。但他可不会听谁的劝。我也不想劝他,而且毕竟是国际交流生,家世背景都不简单。现在两国关系缓和,他们打着文化交流的旗号来,我们要是太冷淡也不太好。”

他摊开了没拿球的手,“我们代表也不是自己,别人注意到我们首先便是姓氏,没有办法啊,那几个都比较麻烦。”

“姓氏?”温里突然笑了笑,“说起来当初给他姓氏的就是一个容克贵族。”

亚伯注意到他的异常,虽然很快又淡了下去。这引起了好奇,也幸好后面去调查了一下。虽然花费了很长时间,但是毕竟西班牙与德国都是邻居,挨得很近。总有些人互相知晓。

但是同时也更好奇,结果会是什么?这些承载着满满恶意长大的人,以后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