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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国之太傅,帝国群臣之首,竟然堕落至此。

杨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他情愿对方一如那年意气风发,提着一把铁剑,挨家挨户不要脸的撒泼打滚。

王允毫无自知,拧眉问道:“何事求见老夫?”

杨彪沉着脸,眼皮依旧跳动着,问道:

“来问一件事,那日你不是急匆匆回去找陛下了吗?到底聊得如何?”

王允被问的莫名其妙,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道:

“哪日找陛下?老夫怎么不记得?”

那一脸茫然不似作伪。

杨彪脸色黑如锅底。

得,这老家伙,怕是早就把劝谏天子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杨彪拉着王允来到一边,低声道:“这些天你在干什么,前几日你不是猜测天子要御驾亲征?你劝的怎么样了?”

王允脸上皱纹尽数舒展,“老夫几日来都在教导太子,太子聪慧伶俐,将来一定是位圣君。”

“谁问你这个了?”杨彪怒极反笑。

这老头根本靠不住。

他愁眉不展,要不然还是自己进宫打听打听情况吧。

可以的话,简单劝劝天子,现在朝廷大臣不少人都处在前线,不是他非要扫兴,可万一有三长两短呢?

说干就干,杨彪甩开迷糊的王允,直接转身离开。

……

章德殿。

刘辩正在会见刘豹。

南匈奴国的使臣每次来洛阳,都会见刘豹,因为他是于夫罗的儿子。

留在洛阳既是质子,也是两国交流的枢纽。

这场觐见由刘豹领头,他们三叩九拜之后,被引领到刘辩面前。

本以为会是什么经济问题,亦或者乌桓之流和于夫罗打上了,求大汉驻扎在边疆的骆俊、公孙瓒发兵。

不曾想,刘豹一开口就让刘辩颇为意外。

“禀皇帝陛下,臣父对叛军袁术、南王孟获、山越国等宣战,此乃国书、战书。”

刘豹躬着身,双手呈上托盘。

令人惊奇。

刘辩招手示意他呈上来,由王黑转送后来到他手里。

展开国书:藩属国匈奴单于于夫罗,听闻上国兴兵讨伐不臣,感念皇恩浩荡,自愿率部请为前驱,随王师一同征战,以尽藩属之责,巴拉巴拉。

战书则更为简单直接,就是一篇声讨袁术等人悖逆不道,宣称要助大汉平叛的檄文。

刘辩看完,不由觉的有些好笑,将国书放在案几上,看向刘豹,饶有兴致问道:

“于夫罗还有这份忠勇之心?”

刘豹闻言,再次躬身,语气恳切:

“臣父与匈奴全国上下,皆感念陛下恩德,愿为大汉效犬马之劳!恳请陛下恩准!”

刘辩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

“你们能出动多少兵马?”

刘豹挺直了些腰板,“回陛下,我匈奴国可出动五千骑兵,此外,我们还带来了牛羊马匹各千头,以助陛下大军粮秣!”

五千骑兵,放在一两年前,是于夫罗的全部家底了。

刘辩心中微动,但面上依旧平静,摆了摆手道:

“你们的心意朕领了,不过,讨平袁术乃大汉内部事务,朕麾下有五十万雄兵,足以荡平宵小,南匈奴就不必劳师远征了。”

刘辩考虑到南匈奴内部未必安稳。

他们境内旧贵族应该还在盘踞,乌桓觊觎领土,还跟鲜卑处于战争状态。

这种情况下,不如让于夫罗专注自己国内的事。

而且五千骑兵说实话,就算来了,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送到前线去打仗吧,大战场下五千人眨眼就能被淹没。

到时候南匈奴国力大跌。

不送到前线吧,人家又以为是瞧不起他们。

这时,刘豹身旁一位年纪稍长的使臣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道:

“尊贵的大皇帝陛下,我们南匈奴,早已是大汉的一部分!我们的勇士,也是陛下的子民!如今逆贼作乱,我们全国上下同仇敌忾,百姓无不愤慨,都渴望能为陛下分忧,为天朝效力!这并非劳烦,而是我们应尽的本分!恳请陛下恩准!”

“据朕所知,你们的日子也并不轻松吧。”

刘辩没正面答应。

使臣点头道:“陛下明察,国内确有一些纷扰,但我匈奴儿郎,沐浴陛下天恩,有新军相助,早已今非昔比,我们定能内外兼顾,战无不胜,只求大皇帝陛下给我们一个报效的机会。”

刘辩原本坚决拒绝的心思动摇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太忍拒绝。

说起来,于夫罗的成长就离不开援汉。

不是被一纸诏书诏来打黄巾,就是去打羌叛。

那时候的南匈奴完全是冤大头的角色。

现在大汉帮他们复了国、建设了新军、经济支援,甚至还打跑了外敌。

满怀赤忱的感激,情有可原。

算算时间,大汉南征的消息传到南匈奴,需要近一月的时间。

于夫罗调集牛羊军队,然后果断宣战,十天少不了。

接着火速派使臣觐见……

说明他们是在年前就开始行动,那时候正是凉州告急的危难时刻。

能做此决定,确实是真心实意。

刘辩目光柔和,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

“启禀陛下,太尉求见。”

来的正好。

“宣。”

杨彪大步迈入,见还有外人,稍微诧异后,向刘辩行礼。

刘辩顺手把战书推过去,吩咐道:

“这几份战书,劳烦太尉昭告天下。”

呃。

杨彪想问的话还没开头,任务却交到自己头上。

“这是……”

他好奇的拿过来,细看之下,颇为诧异。

此刻,刘豹和使臣们激动万分。

天子能说这话,说明是同意了。

“藩臣拜谢大皇帝陛下。”

他们当场匍匐下去,搞的好像受到什么赏赐般。

刘辩板起脸,严肃道:“朕丑话说在前头,打仗是要死人的,大汉没有在后面待着就能混军功的军队!”

使臣激动的捶胸,“为皇帝陛下死!”

给刘辩看的嘴角一抽一抽的。

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又挺正常。

异族难降服不假,一旦降服,是真的忠心耿耿。

说近点有孟获南人永不复返,有李唐天可汗驾崩时,各种藩属国使臣痛哭流涕,以削耳等最惨烈方式表达内心痛苦,请求殉葬。

说远点的就更多了。

或许这就是他们笨拙却又真挚的情感。

刘辩严肃对待,宣布道:“五千人全部编为御前骁骑,替朕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