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后面引军追来的那二将,不是别人,正是奉及时雨宋江之命,前来相助小李广花荣的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
二将自打得了宋江命令后,就一路急追!
先见得一众军兵,正围着南离朱雀石宝和双戟太岁酆泰绞杀!
郭盛把画戟一摇,就要上前,吕方却摆手劝道:
“兄弟且慢!
若是俺没有看错,那俩个泼贼一个正是梁山泊镇山龙卫正将头领南离朱雀石宝!
另一个使双锏,想必就是镇山龙卫副统领双锏太岁酆泰!
他等刚刚在咱们营寨里纵横冲撞,无人能当!
咱们兄弟俩就算一起上前,只怕也难是人家的对手!”
“你的意思是?”郭盛一听,不禁犹疑道。
吕方笑道:“公明哥哥让咱们来相助花荣将军,可花将军并不在此!
你我还是继续往下追一追看看,以免错过了相助花将军的时机!”
郭盛听了后,并无异议!
二人这里正说着呢,忽见有军兵来报!
吕方在马上问道:“怎么了?为何恁般急躁?”
军兵急禀道:“不好啦!花荣将军被贼人引进了密林,此时已经被陷住啦!”
吕方、郭盛一听,登时又惊又怒,叫道:
“有这等事!”
当下,二人顾不得许多,就走马提戟赶上前来。
再说梁山诸头领这里正为拿了花荣高兴,忽见吕方、郭盛引军杀到!
拦路虎糜胜当即把大斧一摆,笑道:
“几位兄弟且都往后稍稍,这厮们就交给俺啦!”
话音刚落,就听闹海夜叉桓奇笑道:
“嘿嘿!糜胜哥哥刚刚冲撞军营累了,这俩泼才就交给俺们兄弟四个吧!
你且带着小李广花荣先走,俺们兄弟拿了那俩泼才,随后就到!”
言罢,不待糜胜再搭话,早把钢叉一摇,并同酆都恶鬼金必贵、中箭虎丁得孙,花项虎龚旺,从四面八方,一齐杀入,迎着吕方、郭盛这边横冲直撞。
莫看吕方、郭盛这里有数百人,梁山一方仅有数十人!
此时身处密林里,就算人数再多也施展不开!
桓奇、金必贵本就是青龙关镇守大将铁方梁东方虓虎的副将,丁得孙和龚旺则是没羽箭张清的副将!
四个皆是惯战厮杀的!
吕方、郭盛的那些军兵抵挡不住,当下便四散而走!
孰料不少人往前一拥,俱备跌下陷坑,把诸多陷坑都填得满满的!
原来金必贵、桓奇、丁得孙、龚旺四个带人在此不止掘了一个陷坑,而是无数个!
刚刚花荣掉进去的,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眼见手下军兵东冲西突,不少人跌落了陷坑中,吕方、郭盛一面大声急呼莫要慌,一面纵马擎戟分兵左右迎敌!
可惜二将一来不熟悉此处地形,二则已经心里慌乱,丧了胆气,哪里挡得住桓奇、金必贵这班没毛大虫?
几位好汉声若翻江,势如倒海,遇着他们的钢叉,挡着他们的标枪,就被戳个窟窿!
兵刃到处,对面的军兵不是被打成肉浆,就是变做血泥!
但只见这密林里两家混战,梁山军兵冲开队伍势如龙,砍倒旗幡雄似虎。
个个威风凛凛,人人杀气腾腾。
兵对兵,将对将,各分头目使神机;枪迎枪,箭迎箭,两下交锋乘不意。
一时间,直杀得翻江搅海,昏惨惨冥迷天日!
这一阵,便杀得青州兵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大将顾不得军校,军校顾不得军兵,各自寻路逃奔!
桓奇、金必贵、丁得孙、龚旺四位好汉带领喽啰,一路嚷嚷着,奋力将这些番兵拦住,一通枪挑刀砍,那些青州军兵哪里够杀?
不片刻,就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能站着的已然寥寥无几!
四个好汉杀不过瘾,直接又迈开大步飞风跑上前去望着吕方、郭盛杀去!
但见四个战住两双,十六只臂膀撩乱!
糜胜在旁边看着压着花荣,顺便替几人压阵!
只见那四个好汉,俱是钢叉标枪做兵刃,一个个本事高强。
又见吕方、郭盛各舞画戟迎战,也都十分骁勇,糜胜心下好生欢喜,遂催马上前,高声喝问:
“呔!兀那俩使画戟的,你们是甚么人?
速速报出名号,否则死了可就成无名鬼啦!”
“爷爷乃是对影山小温侯吕方!”
“爷爷乃对影山赛仁贵郭盛是也!”
“小温侯?赛仁贵?”
糜胜听了,摇头晃脑道:
“哈哈!名字倒是威风凛凛,就是本事稍稍差了些!
你们听着!
俺家王伦哥哥人唤白衣魔君,威名赫赫!
天下人闻俺哥哥之名,无不望风而逃,或是纳头就拜!
俺见你家都是好汉,为何不能弃暗投明,投顺我水泊梁山,反去帮助宋江那黑厮,与我梁山为敌?”
“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俺们兄弟受公明哥哥抬举,自当誓死相报!”
吕方一面架住金必贵的钢叉,又砸开丁得孙的标枪,怒喝道:
“你这厮不见俺们在这里厮斗吗,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到底安得甚么居心?”
糜胜一听,不由乐啦,当下咧嘴笑道:
“哈哈!俺这里良言相劝,乃是一片好心!
你们俩泼才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敢来怪罪?
信不信俺一出手,你俩立即就要被擒捉?”
吕方正待再搭话,忽听桓奇怒吼一声:
“好泼才,与爷爷俺厮斗还敢分心?
不要走,且吃俺一叉罢!”
“唰”的一叉,劈吕方刺来。
吕方举画戟当的一声架开钢叉,觑得空闲朝着糜胜叫声:
“你这丑鬼,休要逞能!
你若是果然能擒得我去,我便降你梁山!
倘若不能,恐怕这画戟就要收了你的魂魄!”
不等糜胜搭话,桓奇怒道:
“好泼才,你休得夸口!杀鸡焉用宰牛刀?
敢与爷爷战一百合么?”
说着,耍的又是一钢叉刺来!
吕方再次举画戟相迎,二人就杀到一起!
画戟挑钢叉,好似狻猊舞爪;钢叉架画戟,浑如狮子摇头。
这一场大战,真个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
直战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突然,吕方把画戟架住了桓奇的钢叉,叫道:
“兀那厮,俺今日且饶你一命,明日再与你战罢!”
言罢,便欲去招呼旁边正独斗金必贵、丁得孙、龚旺的郭盛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