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擒龙手上官义,一阵东冲西撞后,却依旧冲杀不出包围!
当下,他不禁在马上双脚一跺,心说道:
“完啦!王寅和杜壆哥哥到现在还没前来接应,俺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啦!
可惜我上官义武艺绝顶,满腔热血,想要立功!
不料竟有如此下场!
俺真真儿是不甘心呐!……”
他一面想着,心里开始视死如归,颤着双手慢慢擎起那一对大铁椎,狠狠一咬牙关,继续戮杀着那些围拢上来的军兵!
对面指挥军阵的刘高看他如此顽强,心里暗暗惊叹的同时,口中大喝道:
“众军兵听令!
那泼贼已经是强弩之末啦,你们再加把劲儿!
今日谁要是能头一个杀他,公明哥哥那里定有重赏!”
此言一出,无数军兵再次聒噪呐喊着涌杀上来!
眼看着上官义真要命丧当场了,正在这时,忽见正南方的军兵突然“哗……”地一声大乱起来!
仔细一听,那里杀声喊声阵阵,隐隐还有哭爹喊娘声!
在乱声中又隐隐听见:
“上官义兄弟不要惊慌,等俺们来救你!……”
上官义恍惚间听得声音,竟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往南方一看,只见青州军丛包围圈那已经闪开一道缺口,当中现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将,手舞兵刃正往里冲杀!
他边杀边喊:“上官义兄弟,快些往我这儿来!”
声音洪亮,特别耳熟。
这时候,上官义的心里顿时亮了:
“哎呀,哈哈!是杜壆哥哥来啦!”
一时间,他和他那匹马突然都来了精神!
只见上官义一抖双铁椎,战马“咴儿”地一叫,“嗒嗒嗒嗒”就奔那正南方向冲去。
众军兵一看,这个泼贼又抖起精神,把那对大铁椎都抡圆了,当下皆吓得急忙抱头鼠窜!
那些窜不及的,顿时被砸翻在地,当场身亡!
上官义的嘴里也不闲着,一边杀一边喊道:
“杜壆哥哥,俺在这儿呐,快往我这儿来接应!”
霎时之间,就有两匹战马冲过来了。
一看这马上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太岁王寅和九头狮子杜壆!
话说这二人为何才来!
原来三人其实是一起杀来青州军营近处的,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方向!
就在上官义先冲撞进营寨后,王寅便对杜壆说道:
“杜壆哥哥,咱们也该闯进营去杀他一个天翻地覆啦!”
“今夜月黑风高,此乃天助我等也!”
杜壆点头笑道:“待会儿俺来打头阵,兄弟随我闯营!”
言罢,杜壆撒马擎矛,向身后招一招手,就往那营里闯去!
王寅把枪一摆,也紧紧跟着!
二人闯的与上官义不是一个方向,上官义闯前营,他俩闯的是后营!
进了军营后,二将都呼嚎喊叫着,挥着各自兵刃,就像两头猛虎下山一般!
因为有上官义在前营吸引了大多数青州军兵的注意,王寅和杜壆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一通戮杀,直杀得那些军兵四散而逃!
因为没有遇着像样的抵抗,二人闯营也没有甚劲儿,照着那些粮草屯放处扔了几个火把后,再烧了一些帐篷后,便齐齐往中营杀去!
刚刚闯过头营,就发现灯笼火把将这中营照得通亮,无数军兵在嘶吼呐喊:
“杀呀,别叫那梁山泼贼跑啦!……”
“往东追呀,那泼贼往东跑啦!……”
喊杀声此起彼伏,王寅和杜壆一看就知道,定是上官义被困在中营之内了!
当下,杜壆向王寅一摆手:
“快,快!上官义兄弟危险啦,咱们快冲进去救人!”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喊着上官义的名字,一边往里冲去。
再说上官义,与王寅和杜壆见了面,竟像远行归来的孩子见了娘,当即喜极而泣道:
“啊呀!两位哥哥呐,你们总算是来了!
若是再晚来一步,今日怕就只能替俺收尸啦!
这些腌臜泼才,简直就是杀不尽,杀不绝啊!
俺打杀一个他来一双,打杀一堆,他来四五堆!
这一通杀戮,把俺的手脚都累软啦!”
杜壆安慰他说道:“兄弟一人单枪匹马在这军营里纵横冲撞,无人能当!
只此番一战,你日后必定要名扬天下啦!”
上官义听了后,不由笑道:
“俺能保得性命就已经是烧高香啦,还要甚么名扬天下?”
这时,王寅说道:“两位有话还是以后讲吧!
那些军兵越聚越多,咱们再不走怕是真要折在这里啦!”
听得此言,杜壆和上官义一看,刚刚杀出来那道豁口此时已经合严了!
无数青州军兵涌杀过来,已把他三人重新包围起来,正在张牙舞爪往这里冲杀。
“赶快冲出去!”
杜壆说着,撤马拧矛就往外闯,王寅护着上官义也奋力往外冲去。
可是那指挥军阵的刘高铁了心要将三人留下,他们杀进来容易,想冲出去可就难了。
只见高竿上的灯笼一晃,整个营寨里的军兵全奔这儿扑来。
杜壆三个人杀了半天,也没杀出重围。
饶是三人皆悍勇无匹,此时鬓角都出汗了,个个两臂发酸!
尤其是上官义早就筋疲力尽,这会儿强打精神杀了一阵,身子都在马上晃起来了。
虽然三人一路冲撞下杀死不少敌兵,可是敌兵仍不见少。
他们往那儿闯,那儿的敌兵就多起来。
王寅和杜壆都看出不对劲,当下杜壆说道:
“你们先杀着,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言罢,杜壆骑在马上,手搭凉棚,借着火光一看,只见四面八方的军兵都向自己扑来。
这时,他忽然发现,营中有根百尺高竿,竿顶有一盏灯正在摇晃。
杜壆昔日曾是淮西王庆麾下龙门山大都督,自是懂得阵法!
他一看便知,三人这是陷入敌人的阵法了!
当下急忙来到王寅跟前,指着竿顶上的灯说:
“兄弟且看,咱们已被困在一方阵法内啦!
若是再这么杀下去,我们就算累死,也杀不出去!”
王寅一听,不禁摇头苦笑道:
“哎呀,我们这些终日打雁的,今日竟叫雁给啄了眼啦!
不过这阵法看着也简单,哥哥可有把握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