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面太岁王寅,同九头狮子杜壆、擒龙手上官义一起,循着青州军撤走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三位头领并未急着出手!
直到青州军马寻了一处山脚下安营扎寨后,三人这才开始计议起来!
最后,三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便是趁月黑风高夜时,纵马劫营,好教那青州军知晓梁山好汉的威风!
计议妥当后,擒龙手上官义便去打了几只兔子,又寻了个僻静处烤熟!
三人饱餐了一顿,便各自休息起来,就等夜里动手!
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二更时分!
王寅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一轮明月挂在夜空,月光落地,树影摇晃,万物依稀可见!
如此情势,却是特别适于乘骑夜奔。
当下,王寅朝着上官义笑道:
“兄弟先去闯青州连营,我和杜壆哥哥随后接应你!
只是那青州军里也不乏有英雄人物,你此去务必要小心谨慎!
若见事不可为,就速速回来,咱们再另行计议!”
“嘿嘿,王寅哥哥放心吧,区区几个腌臜泼才,还难不住俺!”
上官义一面笑说着,一面整整盔甲,束束丝鸾,遂后抓起那对大铁椎,来到马前,解缰扳鞍纫镫飞上了马。
两腿一踹蹬,这马就“嗒嗒嗒嗒”直奔青州军营而来!
到得近前,抬头往前一看:
只见这连营影影绰绰,静静悄悄!
营寨里牛皮帐环城围绕,一层层如浪似涛;刀枪林寒光闪耀,迎军旗迎风飘飘!
偶尔有几声战马群咴咴叫,接着又有军兵鬼哭狼嚎的喝骂声!
远看去营寨里愁云笼罩,近前观营内杀气冲霄!
上官义看罢后,心想:
“宋江啊宋江!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明目张胆地带人来讨野火!
你想不到吧,俺们梁山好汉连战连胜,早已杀得朝廷征剿大军丝毫没有脾气!
尔等这班泼才敢来讨野火,那就是上杆子送死!
今夜,我上官义单人独骑闯连营,非用这两柄大铁椎把你和这营寨烧焦砸烂不可!”
心里想着,上官义又把浑身上下收拾一下,这才纫镫踹马,手托双铁椎直奔青州军南营门而来。
他来到营门外后,一勒战马,抖着铁椎,大声喊道:
“兀那营寨里的军兵听着!
尔等快去禀报宋江那黑厮,就说梁山好汉擒龙手上官义来啦,让宋江那厮速速来受死!”
话音刚落,时间不长,就听营寨里“咣、咣、咣……”三声炮响!
接着营门“咣当”一开,里面闯出一哨人马!
来在外面,门旗分为左右,压住阵脚!
中间窜出一匹青鬃马,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提浑铁大棍,来到近前把马勒住!
借着火光看去,这人生得是高大威武,膀阔腰圆!
只见他一抬铁棍,厉声问道:
“甚么人竟敢单人独马来此骂砗?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上官义一抖铁椎,冷笑道:
“俺乃梁山泊大寨主王伦座前镇山龙卫统领,擒龙手上官义是也!
你这厮又是何人?竟敢出来与我对阵。
爷爷我素来不与无名小辈交手,你快回去,把宋江那厮给我叫来!”
那将一听,不禁怒道:
“啊呀个呸!你这腌臜泼才,端是好大的胆子!
听好啦,爷爷我乃是青州二龙山第一高手,最最威猛霸气、人见人怕的金眼虎邓龙是也!”
报了名姓,邓龙然后又问道:
“兀那上官义,你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一个人跑来大呼小叫的劫营?”
上官义轻蔑地一笑,说:
“我梁山好汉个个天生英雄胆,爷爷我身为镇山龙卫统领,焉能惧怕尔等一班腌臜泼才?
好啦!俺也懒得和你废话!
你赶紧回去,叫宋江前来搭话!”
“哇呀呀呀呀!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张狂之辈,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小觑俺!”邓龙怒道:
“今日爷爷便叫你知道知道,我这二龙山第一高手的真正厉害!”
说着撒马过来,抡起大棍,一个“泰山压顶”,就奔上官义打去。
上官义见状,满脸不屑,手托双铁椎,蹦马进前招架!
二马盘旋,便杀到一处。
只见上官义的这对大铁椎,虽然势大力沉,却有如两条蟒龙出穴,拧尾撒欢儿翻腾!
那邓龙的大棍就好像一尾黄鳝入水,摇头晃脑胡乱摆动。
二人搅到一起,顿时搅得尘土翻滚,星月无光,天昏地暗!
你来我往战了十余个回合,虽说没分胜负,但邓龙却已经渐渐开始招架不住了!
上官义杀敌心切,边打边想:
“这邓龙棍急马快,武艺也算可以!
一时怕是难以生擒!
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怕再来了别人,今夜撞营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反正这厮就是个无名之辈,王伦哥哥也没指名道姓说留他性命!
干脆,我再加把劲儿,直接一铁椎砸死他吧!”
这时,二马正好再次错镫,上官义双手齐抡大铁椎,就奔邓龙打去。
邓龙龙一看铁椎砸来,不敢怠慢,急忙举棒就迎。
就在他这一迎的工夫,上官义左手铁椎一转,“嗖”一声就奔他腰腹上砸去。
邓龙本就已经体力不支,此时上官义一使劲,他哪里还能招架的住?
腰腹上先挨了一下狠的,他那匹马的铁过粱也被狠狠砸了一下!
这两下,直砸得邓龙妈呀直叫,他那匹马也“啾啾”叫唤着蹶子直撩!
这一人一马此时倒是想逃,可惜上官义的那对铁椎接着又落了下来!
左手一铁椎砸人脑袋,右手一铁椎砸马脑袋!
“噗噗”两声,邓龙和那战马几乎同时脑袋开花,一人一马双双扑倒在地,当场死去!
如此凶残变故,直把旁边那些青州军兵吓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上官义猛得大喝一声:
“尔等这班破烂泼才,还愣着做甚?
不想死的就快去与宋江报禀,让他洗干净屁股,我呸!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他这一声大喝不要紧,那些军兵顿时“哗”一下,四散而逃!
一个个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有的掉头往营寨里跑,有的撒丫子往外面遁逃!
转眼之间,这营寨门口除了上官义和邓龙的尸体,再无一个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