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两名法国士兵正在领事馆门口站岗,两个人搂着步枪一边吹牛一边看着街上的中国人。
突然,一名法国士兵脸上一疼,他手一摸,脸上流出血来。他一边捂着脸,一边看着人群中,只见人群中一个中国人朝他诡异一笑,手中的弹弓又朝他飞来一颗石子。
法国士兵赶紧躲开石子,暴跳如雷拔出腰刀朝着人群中的那人追去,那人调头就跑进巷子里。
法国士兵追了一小会儿,不敢追了,进入巷子里,那可是太危险了,算了,就当做白吃亏了吧。
于是悻悻然的捂着脸回到领事馆的门口,回到领事馆门口一看,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已经口吐白沫了。
他大惊失色,赶紧跑进领事馆里呼唤同伴,等到领事馆里的两名同伴出来,倒在地上的那名士兵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他们这才发现,那名士兵的武器全部不见了,看着路上的人,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朝哪里追查。
他们三个都不会汉语,连问也问不到什么消息。只好派出两人去军营上报情况,一个人进了门里面守着。
此次事件发生之后,在领事馆门前被杀了一名士兵还抢走了枪支,英法联军暴跳如雷,在全城开展了一次大搜查。但是除了查获一些刀、矛。抓了一些民团的人之外,一无所获。
衙役捕快虽然有门路打探,但是没人有赏钱,谁才会为洋人办事,这种事没大价钱,划不来。再说你干了这个事,要是被人知道,等洋人走了,自己家里还要不要命啊。
等到事件带来的混乱平静之后,赵五一这才夜里安排人从秘密通道将两支枪运送出去,一路送到了电白。
田虎拿到了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枪支弹药之后,和沈松在一起研究试射了几次,也大感意外,工业革命期间,这欧洲人的工业水平进展实在太快。
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步枪虽然都依然是前装弹,射击速度并没有多少更新,但是已经采用了火帽击发,而且用铅制的弹丸可以使用膛线,能够利用铅弹软的特性和枪膛结合紧密,这样火药燃发时候就非常密闭,射击距离比他们以前的燧发枪大大提高。
几年没有交战,英国人的火枪射击距离已经快接近“丰南号”定型服役的后装弹膛线枪了。
而且,这种铅制造的子弹伤害不下于铜制的弹头,因为比较软,射入人体后会变形较大,比原来火药枪的铁弹丸伤害更大。
这次,广州情报站算是立了大功,若是还用原来的经验与英国人法国人开展陆战,那铁定伤亡会大许多。
无烟火药还不够稳定,现在还不能定型生产弹药,虽然“丰南号”的枪支仍然保持射击速度的优势,射击距离依然高于英法军队的枪支,但是流弹射中的几率会变高,对射的时候距离要拉远,射击精度就会下降。
交战之前,必须要想出好的对策,减少安保队的伤亡。
田虎先紧急召开会议,将英法军队的武器展示给团一级干部观看,要求立即传达下去,在没有新的战术要领下达之前,原先战术要领中与敌方保持的距离要拉远。
此时在天津,东阁大学士桂良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骂肃顺全家,问候肃顺的母亲。虽然咸丰没说是肃顺举荐自己的,但是桂良知道,咸丰啥事都先问肃顺,肯定狗娘养的肃顺干的事。
与洋人谈判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凡是出来谈判的,目前没一个好下场,桂良正在想方设法拖延谈判的进程。
但是,这么多军舰和士兵在天津,每天都需要后勤供给,英法联军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
6月22日,英法专使照会桂良,如果清廷对条约签订一事再迟疑不定、斤斤计较,就要进攻北京。
英法两国提出的《天津条约》中的主要内容为以下几点:
一是公使常驻北京,面见皇帝时要用西方礼节。
二是增开牛庄(后改名营口)、登州(后改名烟台)等多个通商口岸。
三是洋人凭“执照”可以合法进入中国内地游历、传教、通商等,“执照”颁发权由各国领事掌握。
四是修改海关税则等。
五是向英法赔款。
六是相对各种旧条约,在片面最惠国待遇等项上进行细化规定。
以现代人乃至当时的国际眼光来看,危害最大的应该为第四、第五、第六这三项,这对清廷的利益(经济、商业、主权等)有着莫大的损害。
至于第二、第三项则基本比照上次鸦片战争后签订的条款,危害度不及第四、第五、第六项。
而第一项,无论是按当时的国际惯例还是现在的国际惯例来看,不互相建立使馆,派驻公使,怎么可能进行正常的外交往来呢?
在对外关系上,大清自认为是“天朝”,不承认有任何与其平起平坐的国家存在。互派使节,这根本就是在挑战大清“天朝上国”的权威。
如果西方使节进京不用清廷那套跪来跪去的礼,在咸丰帝看来不仅是对他个人的亵渎,更是对大清“天朝上国”地位的质疑。
他祖上的嘉庆帝和乾隆帝面对英使也有类似想法,所以才使数次接见英使之事,常因礼仪问题陷入僵局。
为了维持朝廷不至礼乐崩坏,咸丰帝宁可割地也不愿接见洋人。至于国家利益,根本就无法和封建帝王的自身利益相比。
朝野沸腾之后,桂良那边的处境就更困难了。他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这边咸丰帝和朝野坚决不同意公使驻京,那边洋人则叫嚷着不同意他们的条件就立刻开战。
6月25日,英法专使向桂良提交了和约草案56款,并且强调:“非特别情况无可商量,即一字也不准改。”
于是桂良擅自与英法专使签订了《中英天津条约》与《中法天津条约》,来了个先斩后奏,先打发掉洋人,回头再给皇上大谈不可开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