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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岸的林贤君环顾着四周,路边是举着火把的两排人,硬生生的在黑暗里照出一条明亮的路来。

“戴上。”吴齐拿着一个椎帽过来,直接给林贤君扣在头上。

“我自己来。”吴齐不懂控制自己的力气,弄的林贤君有些疼了。

“好。”吴齐后退一步。

林贤君戴好了椎帽。

“林姑娘可收拾好了?”董尧背着二胡走过来。

林贤君偏头看了看,没有看见时隐。

“好了。”林贤君收回目光。

“请吧,堂主已经恭候许久了。”董尧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林贤君点点头,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她并不知道万山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个堂主到底是何人,但目前至少可以肯定,段飞一行人的失踪,和这个堂主脱不了干系。她本想从吴齐的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的,但失败了,吴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他的记忆里也不存在关于自己的过去,他好像也理解不了过去是什么意思。他的记忆是从这里开始的,他认识的人也都是这里的。

林贤君跟着董尧走了一阵子,到了大路上,前方便停着一辆马车。

林贤君在董尧的示意下,上了马车。

因着董尧也在马车上,林贤君也不敢乱动乱看,只能坐着闭目养神。

马车的行驶速度很快,能明显的感觉到转弯,上坡,下坡。

林贤君在心里默默地记着路线。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董尧等马车停稳后才道,“林姑娘,下车吧。”

“多谢。”林贤君在董尧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隔着纱帘,林贤君依旧被眼前的的阀门震惊到了。

黑色的大门,朱红色的牌匾,上面是金色的三个大字——永夜宫。大门两边均是火把灯盏,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那金色的字在火光下闪着金光,有种奢靡的诡异之感。

林贤君出身在官宦之家,自小就行走在宫墙内外,连皇宫都是时常出入的。但眼前这个过于庞大的门依旧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力,压迫感太强了。

“请吧,林姑娘。”董尧在前方带路,候着的人赶紧打开大门。

沉重的大门两个人自然是打不开的,穿着统一黑色衣裳的六个汉子一起使劲,才将这大门打开。

林贤君在心里暗道,如此沉重的大门,若是想强攻进去,怕是有些困难了。

跟随着董尧的脚步,林贤君步入了永夜宫里。

和大门给人的感觉一样,这永夜宫里几乎是以黑金配色为主,处处都透着奢靡的气息。暖黄的火光下,更增添了几分的神秘味道。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处楼阁下。

“堂主已经在上面候着了。”董尧说着,踏步进去。林贤君也跟着进去,但她留意到,方才跟了一路的人都留在了外面,只有自己和董尧,以及吴齐走了进去。

这小楼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个感觉,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屋内挂着的多是山水字画,放置的家具也都是竹制的,屋内还插着几支翠竹。单单看屋内的装饰,会以为这是个清贫的书生的房间。

但林贤君的警惕心没有放下丝毫,虽然这个房间是简单干净的,但外面的奢靡之风不可能是有人背着这位堂主干的吧?

顺着楼梯上去,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口。

林贤君看见董尧挺直了腰背,整理了一下衣裳,才小心的叩门。

“属下董尧携吴齐,林贤君,求见堂主。”

林贤君能感受到董尧对这位堂主是打心底里的尊敬。

“进来吧。”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传来。

“请吧,林姑娘。”董尧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林贤君微微点头致谢,而后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和楼下一样的简单,多是竹制品,房间里除了必要的桌椅踏凳,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几乎看不出人住的痕迹来。

“林姑娘一路辛苦了,我的人没有冒犯林姑娘吧?”前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林贤君取下椎帽,方才抬头看向前方的男人。

“我叫冉青竹。”男人微微一笑,温和有礼的仿佛一个谦虚的书生。

“我叫林贤君。”林贤君看着前方的男人,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的白衣,坐在轮椅上,面容温和,气质温润,一双眼睛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他的背后站着时隐,时隐换了一身衣裳,但依旧是外头披着一件白色的宽大外衫,双手拢在袖子里。

见林贤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隐冲着她眯眼一笑,仿佛一条毒蛇。

林贤君收回目光, 重新落在冉青竹的身上。

“时隐方才已经和我说了,林姑娘医术卓绝。”冉青竹温声道,“在下被旧疾困扰多年,遍访名医也无济于事,此次董尧出行,见林姑娘医术高超,才出此下策将林姑娘请来的,还请林姑娘莫怪。”

“冉堂主请人的方式就是直接动手掳人?”林贤君壮着胆子道。

“这方式确实是不对,但董尧也是为了我。”冉青竹对于林贤君的言语冒犯并不在意,反而十分谦卑的说,“若是林姑娘要怪,就怪我吧。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冉青竹突然就开始咳嗽,身子几乎蜷缩在了一起。

站在冉青竹身后的时隐急忙弯腰替他拍背顺气,又摸出个药丸给他塞进嘴里,最后还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披在冉青竹的身上。

一旁的董尧听见冉青竹的咳嗽声,十分的激动和担忧,跟着走过去查看冉青竹的状况。

林贤君冷眼看着,这冉青竹一直坐着,所以没看出来。但这会儿咳嗽,时隐俯身,便能看出来差距了。时隐已经是十分的高大了,这冉青竹的肩比时隐还要宽上几分。时隐一直披在身上的宽大外衫,穿在冉青竹的身上却是正好的。此人若是站立起来,不知道是何等的高大威武。

“林姑娘,烦请您替堂主看看。”董尧蹲在冉青竹身前,扭头对林贤君道。

林贤君正好也想知道这冉青竹到底是何状况,便快步走过去。

手还没搭上冉青竹的手腕,就被时隐一把擒住手腕。

“林姑娘稍等。”时隐将林贤君的手腕推出去。

“时隐!”董尧感受到时隐的动作,大声呵斥道。

“阿尧,我没事。”冉青竹缓过劲来,拍了拍董尧的肩膀。

“堂主、、、、、、”董尧还想说什么,就被冉青竹打断了。

“已经好了,只是一时岔气罢了。”冉青竹示意董尧站起来。

“是。”董尧只能听话的起身。

“让林姑娘见笑了。”冉青竹看着已经退后几步拉开距离的林贤君。

“既然是让我来看病的,为何不让我诊脉?”林贤君看着冉青竹的眼尾因为咳嗽而染上淡淡的猩红色,“是冉堂主不放心我吗?”

“林姑娘过虑了。”冉青竹的脾气出人意料的好,对于阶下囚林贤君的一再冒犯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是耐心的解释,“林姑娘一路舟车劳顿,怎好一来就麻烦你呢?”

“冉堂主客气了,既然是请我来看病的,那还是早点看完早点走比较合适。”林贤君道,“毕竟我的朋友们还在等着我呢。”

“林贤君,不要不识好歹哦。”时隐语带威胁的说。

“时隐,你别吓着林姑娘了。”冉青竹道,“此事是你思虑不周,林姑娘瞧着年岁尚小,离开了家人朋友难免会想念。你为何不将她同行之人一起请来呢?”

“堂主教训的对,是属下的错。”时隐道,“那属下现在就去将林姑娘的朋友们一道请来?”

“不用了。”林贤君面对着这明晃晃的威胁,急忙阻止道。

“林姑娘方才不是还着急走吗?”时隐唇边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我、、、、、、”林贤君一时语塞。

“林姑娘,在下这一身的伤病是沉疴旧疾,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所以林姑娘估计要在这里多住上些时日了。”冉青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还是让时隐去将你的朋友们一起请来吧,这样你也有个伴儿。心里不惦记着他们,才能专心替在下治病啊。”

“、、、、、、、”林贤君没想到这看似温和谦卑的冉青竹心思如此之深,对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都笑着应对,而后就直接锁死自己的命脉。

“看样子只能辛苦你再跑一趟了。”冉青竹对自己的身后的时隐道,“快去快回,别让林姑娘等久了。”

“遵命。”时隐戏谑的看着林贤君,而后就又将双手拢在袖子里,慢悠悠的出去了。

在与林贤君擦身而过的时候,林贤君恍惚的听见了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