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躲过夏荷的手,面露纠结,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夏荷循循善诱道:“不用这么纠结,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现在就得死在这儿;但是你把静不思叫过来的话,我可以让你在他来之前先逃跑。”
侏儒苦笑道:“我能逃哪儿去?这场试炼最后只能活一个人,凭我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我必须要依靠那些演员。”
“看来他们有离开这里的方法啊。”
“一定有的,他们承诺过事情结束后会把我们带出去。”
夏荷轻声道:“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费加罗是四名演员之一,他把我传送到这里,目的就是让你来转移火力。说白了,你们这些普通队员在他们眼里就是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侏儒眼皮狂跳,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他能不知道吗?可他又能做什么,只能在这里握紧拳头无能狂怒的低吼,“我想活着就只能无条件的信任他们,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我不管事情的对错,我也不在乎你们这些大人物想要搞什么大事,我只想活着,即使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看着侏儒睚眦欲裂的样子,夏荷突然觉得这个侏儒很可怜,“既然想活命,当初又何必进入这场试炼?”
“我的赐福并不强力,我也没有出众的才能,歌剧院选择我只是因为我听话,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也不敢违逆高层的意志。”
“想活命又不敢反抗,你这样一直依附他人,最终换来的不过还是被抛弃。”夏荷叹了口气,“所以你要不要把静不思叫过来?”
“我不会叫他过来的。”侏儒做出了他的决定。
“那就很可惜了,我给了你机会。”
侏儒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有把握杀了你。”
“他们能不能杀掉我这都是后话了,起码现在他们是拿我没办法。”
侏儒语气变得冷漠,“眼光总要放长远一点,你只是一个人,对抗不了整个夜雨歌剧院的。”
见侏儒把手放到腰间,夏荷笑道:“你想要搏一搏?”
侏儒咬牙切齿道:“总要尝试一下。”
“现在想起来要反抗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
侏儒从腰间摸出了一管试剂咬碎,吞掉了里面的液体,矮小的身子膨胀出了畸形的肌肉,他就像一个矮小的巨人般向夏荷发起冲锋。
侏儒一拳砸向夏荷,夏荷伸手格挡,这一拳虽然速度缓慢,但力量巨大,夏荷直接被砸的倒退了几步。
夏荷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问道:“我和夜雨歌剧院的人哪里不一样?”
“他们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野兽,而你却还像个人。”
“我都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侏儒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不管是夸还是损,你会给我个痛快吧?”
“瞧你这样子,你的身体应该扛不住这身肌肉带来的负荷吧?”
侏儒哈哈笑道:“对,这就是我的赐福,能短时间提高我的身体素质,但我羸弱的身躯根本就承受不了这种提升,所以我的代价只会是死。”
“你这又是何苦呢?”
侏儒打开裂缝,从里面取出了一颗信号弹扔给了夏荷,“你说得对,我拼尽全力的想要活着,但我的命却只是别人随手一挥就能夺走的垃圾,我累了,我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站着死。”
夏荷接住了信号弹,侏儒接着说道:“这是紧急情况下联系其他人的信号弹,只要你使用它,那些演员自然就会来寻你。我不会把静不思叫过来的,要是静不思知道我背叛了歌剧院,我的家人肯定会受到牵连,但你杀了我夺走了信号弹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
夏荷无奈道:“这么决绝?我说了可以放你一马。”
“哈哈哈...咳咳...”侏儒一边笑一边咳血,“你不会放过我的,虽然你比夜雨歌剧院那些演员更像个人,但你也是个不会圣母心泛滥的人。”
侏儒摆好进攻的姿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把那几个演员虐杀的干干净净,就像你覆灭Z区分部一样。”
“你对夜雨歌剧院怨念颇深啊。”
侏儒咧嘴道:“只是受他们的剥削太久了。”
夏荷收起信号弹,问道:“最后一个问题,这只狐狸的本体在哪儿?”
“它已经下山了,这只是它的皮。”
“明白了,我会给你个痛快。”
“谢谢。”
侏儒朝夏荷飞奔而去,夏荷侧身躲过侏儒的攻击,跃到了他的背上,随后将右手的小拇指插进了侏儒背部鼓起的肌肉里。
闪电自小拇指迸发而出,瞬间便将侏儒炸的稀碎。
贝斯坏笑道:“人家让你给个痛快,你怎么把他搞成了碎渣?”
夏荷抖了抖身上的血肉,“已经算好的了,一瞬间就完事了,如果用我的赐福,他只会承受肢解的痛苦。”
贝斯摸着光头说道:“也是,不得不说那小妮子的赐福是好用哈,你这短短几次就用的熟门熟路了,搞得真跟你的赐福一样。”
“不演的真一点,马脚不就露出来了吗?”
说话间夏荷掰断了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指骨刺穿皮肤显露了出来,尾骨上居然镶嵌着一枚严丝合缝的戒指。
镀银戒指上刻着的几个符文,不过此时符文已经变得焦黑,犹如被雷击过的枯树。
夏荷取下戒指对准天空,透过圆孔欣赏着皎洁的月亮,“真美啊。”
贝斯呵呵笑道:“你是说月亮还是戒指?该不会是说人吧?”
“我在说你,你的光头跟月亮一样迷人。”
“去你妈的。”
夏荷收回目光,手指用力将戒指碾碎,细细的粉末随风飘荡。
卡在指骨上的戒指夏荷还有六枚,这就是他进入这场试炼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