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四年三月,休沐日。
“昭昭今日怎得打扮的这般好看?”,胤褆到底经过自家福晋多年熏陶,也知道自家女儿今日打扮地不像平日那般,反而精致了许多。
昭昭知道自家阿玛向来看富察·傅清不顺眼,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今日两人要一同去踏青。
“阿玛,今日我和傅清准备出门踏青。”,昭昭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红着脸说道。
娩容坐在一旁,看着急得想要站起来的胤褆,一只手又连忙给他摁了回去。
“本就是快要成亲的人,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更何况,我瞧着那富察家的二公子(富察·傅清上面还有个哥哥,别较真)学识渊博,能文会武,是个不错的。”,胤褆到底没敢说些什么,坐在椅子上的屁股稍动了两下,带着几分委屈看着娩容。
“再者,正好你今日有空,昭昭的嫁妆单子还没最终定下来,你也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
“好,吃完饭就看。”,等会儿昭昭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派人跟着!自家福晋还说他是文武双全的端方君子,可别只是个‘人前君子’。
用过早膳不久,富察家的马车就到了。
胤褆看着笑得开心的昭昭,只觉得自己老父亲的心,有了裂痕,真真高兴不起来。
也没有难过多久,实在是那嫁妆单子实在厚了些。
内务府按品级置办的先不用多说,就是娩容自己添上去的就占了大半。
康熙二十六年开的铺子,不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愈发红火,也开了几家分店。就算给几个孩子一人两个分店,也是给得起的。
毫不夸张地说,娩容手里的钱,比着如今的国库,也是能比的。
朝中大臣每年从国库中借得银两,不在少数,就连自己也象征性借了些。不然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说你富得流油吗?
话还说回来,昭昭的嫁妆,光是压箱底的银子就有三十五万两,还有凝脂轩和酪韵坊的各一家分店。单单是两家铺子的流水,每月也有上千两,如果在赶上哪家宴客,更是可观。
此外,还有首饰、衣服样样精细。
“福晋准备的很好了。”,看着眼前的嫁妆单子,胤褆想了想自己的私库,说实话,自己有些眼馋了。
这些年,送礼,给福晋的,现在好像也不剩下什么了。虽说底下的人有孝敬,可···也绝对没有那么多。
“福晋,原来咱们这么有钱的吗?”
娩容看着胤褆震惊的模样,原谅她不厚道的笑了笑。可还是安慰道:“嗯嗯。”
胤褆虽说知道自家福晋开得铺子火爆,可也没想到这般赚钱。
*
备嫁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初十。
“快看!快看!新娘出来了。”,围观的群众,看着一袭嫁衣出了王府大门的昭昭,心情也很是激动。
谁不知道,直亲王最是疼爱家中女眷,反倒是家里的唯一的男孩儿,读书骑射,样样不落,反而更严格一些。
据王府的下人说,这位郡主的嫁妆,虽说有礼仪规制,可陪嫁的可都是顶好的东西。
娩容看着一袭红嫁衣的女儿,也终究是红了眼眶。“若是受了委屈,别自己一个人扛着,阿玛和额娘都在呢。”
“阿玛、额娘,你们别担心。我可不是会受委屈的人。”,昭昭微红着眼眶,说道。
如今已经九岁的弘昱,看着上了花轿的长姐,抹了把眼泪,扭头回了书房。
前往富察氏府上的迎亲队伍,一路上也受了不少关注。
实在是那一个个沉甸甸,看不到尾的嫁妆,就算是围观的人,都生怕抬着它们的名贵木材断了。
好在平安无事到了富察氏府上。
之后三日,富察家对新妇不可谓不和善,先不论她的品级,就是那个护短的直亲王,都够他们掂量掂量的。
总的来说,昭昭的婚后生活,很是不错。没有婆母刁难,丈夫宠爱,只自己一人,生活顺心,已然很好了。
回门那日。
三个女孩儿,围着自家姐姐,开始东拉西扯的。
昭昭坐在那儿,听着她们说话,时不时找着自家弟弟。
“长姐,你是不是在找弘昱啊?”,年年那个小机灵鬼,看着自家姐姐在找什么的样子,想想也知道了。
“怎么,你知道他在哪儿?”,看着自己才离开了几天,就神神秘秘的模样,昭昭也很好奇。
“那当然!长姐,你可不知道,自从你出嫁那日,弟弟哭了一通之后,那真是仿佛文曲星下凡了一般,恨不得日日待在书房里!他竟然也不嫌枯燥了!”,想到自己这几日看见的画面,年年都称奇了。
“不过,长姐今日回来,弘昱这会儿应该过来了。”,说着,还向外望去。
突然,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指着外面说道:“长姐,你瞧,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嘛!”
弘昱一袭玄色长袍,单手放于身前,比这从前风风火火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深沉与内敛。
“长姐!”,不过,刚开口,昭昭只觉得滤镜碎一地。
嗯,还是那个有些憨的弟弟,别说,装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