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掀翻餐桌的动静很大,引来了不少奴隶围观,这些奴隶手里端着清水白粥,一边看热闹,一边喝粥。
铁桶前,分配食物的三名饕餮族人也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但他们只是兴致勃勃地远远看着。
四名奴隶长将掺杂着泥沙的饭菜捡起,重新放回碗碟中。
那名24号奴隶长很是气愤,捏着拳头,冲上前去,揪住姜隐衣领,怒吼道:
“你这混蛋!知道你在干嘛?!”
“你竟然敢打翻我们的食物!你知道这些食物多宝贵吗?!”
“老子要揍你!!”
姜隐冷冷一笑,嘲讽道:“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你像条狗,饕餮怪人的走狗。”
24号作势准备揍姜隐,33号却出手阻止了他的举动,并示意24号看向铁桶那边的三位分配食物的饕餮族人。
33号稳重道:“别动手,他们在那儿看着,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这家伙......”
姜隐看着33号那副秋后算账的阴险嘴脸,他越发不爽,在化冰厂的生产线上,姜隐时不时听见有人在哀嚎,他知道那是有人在挨打,而这些挨打的人,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只是工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失误,可那些打人者却有股恨不得把犯错者打死的味道......
而且这些打人者,并非饕餮族人,而是与姜隐,同为一类人。
姜隐质问33号,“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的良心呢?”
“你们倒是只顾自己温饱,不顾同胞死活,对吧!?”
33号脸上毫无愧疚之色,他理所当然的反问姜隐,“同胞?你们是谁?你们是我什么人?你们是我爹还是我娘?我们认识吗??”
“我凭什么要顾及你们的感受?我只知道我不对你们狠点,我就得挨饿......”
姜隐发出触及灵魂的提问,“秃头,你可知,人兽如何区分?”
33号道:“我倒想听听.....”
姜隐说道:“知善恶、辨是非、明事理、思进取,为人。饮生肉、喝鲜血、主暴力、食同类、为兽。”
“依靠欺负同胞,来获得饕餮怪人的赏识,你与兽又有何异?”
33号点点头,赞成道:“对,你说的对!我和凶残的野兽没有区别......”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自己身处饥寒交迫之时,眼前出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你会去顾及他的感受吗?!”
“你不会!你只会剥下他的皮为自己御寒,只会吃了他的肉为自己解饿!”
“道德建立在温饱之上,饥不择食的人,只会比野兽更可怕!”
姜隐反驳道:“道德建立在温饱之上,而你的温饱,却建立在同胞的痛苦之上......”
“困境是对人性的考量,并非每个人都像你这般自私,你休要一概而论!”
“你这种祸害,就不该活着!!”
33号冷笑道:“我不否认有那种自己身处绝境,还能坚守本心的人,我不否认这类人的存在,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小子,看你小子年纪小,我不想与过多你计较......”
姜隐嗤笑道:“好一个不想和我计较?妈的生产线上,我前一秒漏了一滴水,你后一秒就已经手持短棍冲到了我身前,你现在说不跟我计较?”
“你做给谁看啊!?你这是??”
33号忍无可忍,他决定今天一定要让姜隐吃点苦头,他瞅了瞅姜隐脖子上的控制项圈,他知道,那意味着姜隐是法修,不过他毫不畏惧,因为在这里,法修奴隶的法气会被控制项圈限制。
33号拔出腰间短棍朝姜隐走近,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阻拦在了两人身前。这女人便是苏草。
苏草语气微弱,对33号说道:“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33号瞪着苏草,深深咽下一口气,“好!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次!如果下次,他还敢这样出言不逊,谁来都不好使!”
说完,33号收起短棍,重新坐下方桌前,埋头吃起了那些已经掺杂了泥沙,并且仅剩不到四分之一的米饭,而肉和菜已经在33号和姜隐争辩的过程中被三位奴隶长吃完,三位奴隶长也已经返回了化冰厂。
苏草估摸着开工时间快到了,避免迟到,她便拉着姜隐返回化冰厂。
其实在之前姜隐去找33号麻烦时,苏草就想出手制止,但无奈姜隐动作太快,而她连走路都费劲。
姜隐并不是想惹事,他就在气不过,他们这些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可那几个奴隶长却能吃着好酒好肉谈笑风生,而他们生活滋润的背后,是同胞的凄惨遭遇......
回化冰厂的路上,回想起刚才33号面对苏草时的举动,姜隐开口询问苏草,“苏草姐,你和那秃头认识?”
苏草回答道:“此人名叫:陈棠,与我同为一国之人。”
“陈棠与我生活在同一个镇上,曾经他在镇上担任官兵队长的职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的职位被罢免了,在他迷茫之际,我家收留了他,让他做了我家的保镖......”
“那次外出访友途中,陈棠护送我前往朋友家,他不敌歹徒,于是我俩就都来到了这儿。”
姜隐诧异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秃头以前还是一个正义之士......”
回到化冰厂的33号生产线,姜隐和苏草便开始了忙碌且枯燥的工作。
姜隐一边给葫芦装水,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掉脖子上这个限制他使用法气的项圈。
姜隐脖子上这个控制项圈是用法气创造的,也就是说用法气也能将其销毁,姜隐试过,但他无法做到。
虽然都是法气,但每个法修的法气都是有一个纯度区别,姜隐无法破坏掉脖子上的法气项圈,说明制造这个项圈时,可盼施展的法气,比姜隐的法气更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