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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锁情扣 > 第199章 血染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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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佑正说着笑话逗赵灵儿,一转头,就被远处的景象震住了。

只见远处的水泥路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蜿蜒而过。

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扶老携幼,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在阳光下艰难前行。

阳光透过飞扬的尘土,在他们疲惫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华天佑眯起眼睛,心里正猜测着那些人的身份,身旁的赵灵儿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他转头看去,只见少女明媚的笑靥在阳光下格外动人,那双杏眼弯成了月牙。

“天佑哥你看!”赵灵儿兴奋地拽了拽他的衣袖,细白的手指指向那些流民,“那些人都是穷苦百姓,一定是特地来投奔苍州的!”

华天佑望着她这些日子在太阳下晒出了健康色的侧脸,心头一热。

他正要说话,却见赵灵儿已经提起裙摆,像只轻盈的燕子般朝田埂外跑去。

华天佑连忙跟上,两人绕过绿油油的玉米地,看到赵樽的亲卫们端坐在高头大马上。

只见队伍在鸡鸭场的位置停了下来,被亲卫护在中央的马车帘子一掀,赵樽矫健的身影率先跃下,随即转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韩蕾下车。

“赵樽!是赵樽。”华天佑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哥!”赵灵儿也大喊着跟在华天佑的身后。

听到赵灵儿的喊声,赵樽回过头来。见赵灵儿在田埂上跑得跌跌撞撞,赵樽的嘴角勾起了宠溺的笑容。

“灵儿,你慢点。”

到了跟前,兄妹俩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华天佑就一把抓住赵樽的手臂,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走。

“你干嘛?”赵樽蹙眉。

“你跟我到这边来,我有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哼!”赵樽冷哼了一声:“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嗯?”华天佑顿住脚回头看他,小麦色的脸上写满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赵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不远处正和韩蕾说话的赵灵儿。

华天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春风拂过少女的鬓角,那抹浅粉色的发带在阳光下轻轻飘动。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耳根顿时烧了起来。

“你……你都知道啦?”华天佑结结巴巴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赵樽轻哼一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事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得先过了我娘那关。”

“真的?”华天佑眼睛一亮,方才的局促一扫而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么说,你是同意啦?”

“你们两个都那样……”赵樽突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凑近,“那样了,我同不同意还有什么用?”说着,赵樽还做了个暧昧的手势。

华天佑顿时涨红了脸,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们哪样了?赵樽你给我说清楚!”他挥舞着双手辩解,“我华天佑再混账也知道分寸,小爷我对灵儿那可是发乎情止乎礼!”

赵樽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揪住他的前襟。

华天佑只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都被提得踮起了脚尖。

近在咫尺的俊脸上,那深邃的眼里翻涌着危险的光芒:“最好是这样。否则……”赵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一定会让你爹都认不出你来。”

“放……放心啦!“华天佑梗着脖子,虽然被提着衣领,却还是努力挺直腰板,“我华天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半分逾矩!”

赵樽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松手,还顺手替他抚平了衣襟上的褶皱:“这还差不多。”

“嘿嘿!”华天佑立刻又活泛起来,搓着手凑近,“只要大舅哥你点头,伯母那儿就好办了。我这就修书回家,让我爹准备聘礼……”

“等等。”赵樽突然眯起眼睛,像打量猎物般上下扫视他,“你小子什么时候把灵儿哄到手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华天佑闻言不乐意了,叉腰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近水楼台吗?再说了……”

他忽然换上讨好的笑容,凑过去撞了撞赵樽的肩膀,“咱们本来就是过命的交情,现在亲上加亲,你成了我的大舅哥,岂不是美事一桩?”

赵樽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总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此刻格外认真。

他沉默片刻,突然攥紧拳头在华天佑面前晃了晃:“娶灵儿可以,但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她受半点委屈……”

赵樽的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到时候,别怪我的拳头不讲情面。”

华天佑非但不怕,反而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郑重地抱拳行礼:“大舅哥放心!我华天佑在此立誓,此生必定待灵儿如珠如宝,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春风拂过田野,掀起层层麦浪。

不远处的赵灵儿似有所感,回头望来,正好对上华天佑炽热的目光。

少女俏脸一红,慌忙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嘴角甜蜜的笑意。

华天佑和赵樽回到原地,与韩蕾见过礼后,韩蕾甜甜一笑,对骑在马上的亲卫吩咐道:“你们先带这些流民到彩钢瓦棚下歇息,或者带他们参观一下,我稍后再去安排。”

肖正飞和亲卫们领命而去,带着衣衫褴褛的流民们往前方的几个彩钢瓦棚走去。

待人群散去,赵樽拍了拍华天佑的肩膀,对韩蕾道:“咱们四处看看,让天佑说说这些日子的进展。”

华天佑整了整衣襟,神色认真地开始汇报。

“养猪场和鸡鸭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入使用。五百府兵经过严格训练,如今已初见成效,新建的军营也已完工,将士们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入住。”

韩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道:“天佑办事越发沉稳了,记得在永安初见时,还是个只会对着人吹口哨的纨绔公子呢。”

“那是当然。小爷我现在能干着呢!”华天佑说着,得意的朝韩蕾扬了扬下巴。

可他话音刚落,后脑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跟谁称小爷呢?那可是你嫂子。”赵樽不悦的瞪着他。“接着说。”

“哦!”

华天佑缩了缩脖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逗得韩蕾和赵灵儿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华天佑继续道:“上个月接到你的命令,说京城要过来大量的乞丐。我们加紧赶工。只是……”

他看了看已经走远的流民,略显迟疑,“虽然混凝土浇筑起来速度快,但这里工匠人手有限,目前建成的房屋仅几百套。”

赵樽眉头微蹙,手指轻叩腰间的手枪:“这里的人加上流民已两万余人,几百套房屋……确实有些棘手。”

韩蕾眸光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现有的房屋按干活多少分配。反正工钱簿上都有记录,优先安排那些勤勉肯干又无家可归的人。这样既能激励众人,又显得公平。”

站在一旁的赵灵儿立即接话:“这个法子好,干活多的先分。我回去就把账册整理出来,尽快列出首批入住名单。”

“好主意。”赵樽也点头赞同,随即又想到什么。

“不过……光这样还不够,得从现有的两个建筑队里选拔能人,再组建几支建筑队同时开工。还有几个月就要入冬,我们务必要赶在入冬前安置好这批流民。”

华天佑眼睛一亮:“赵樽说的对,多组建几支建筑队。”

韩蕾拢了拢衣袖,温声道:“养猪场和鸡鸭场也该运作起来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水泥厂,召集各处的管事开个会,把接下来的计划都安排妥当。把新来的流民们都安排到合适的岗位去,以工代劳。”

几人说着便沿着水泥路向厂区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天际最后一抹残阳如血般浸染了半边天空。

官道两旁的大树在暮色中伸展着茂密的枝桠,像是一双双大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徒劳无功。

梁州王的车队缓缓行驶在通往梁州的官道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入京时旌旗招展、仪仗威严的景象截然不同,此刻的队伍散乱无序,侍卫们垂头丧气,马匹也耷拉着脑袋,蹄声杂乱无章。

“混账东西!这朝中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一声怒喝从最华丽的马车中传出,惊飞了路边树上栖息的乌鸦。

梁州王猛地掀开车帘,那张原本英俊斯文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扭曲。

他眉宇间依稀可见皇家血脉的威严,但此刻那双眼睛却布满血丝,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王爷息怒。”随行的谋士郑文谦小心翼翼地劝道,“如今大局已定,我们还是……”

“息怒?”梁州王一把抓住郑文谦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本王乃先帝嫡子,论才能、论血统,哪点比不上那个庶子?就因为他有魏明源那个老狐狸撑腰?”

郑文谦被勒得面色发青,却不敢挣扎。梁州王猛地松开手,将他推倒在车厢内,自己则抓起小几上的酒壶猛灌一口。

“朝中那些瞎子,都是墙头草,都是势利小人,放着本王这个根正苗红有能力的不选,却选那个一无是处的庶子。瞎子!”

“他们既然早就与那庶子沆瀣一气,为何还要在本王面前演戏?入朝前还对本王阿谀奉承,那庶子一发难,就全都倒向了他。真是可恶!”

梁州王将空酒壶狠狠砸在车厢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手上的力道也因此而放松。

郑文谦赶紧后退,大口的喘着气。

“还有魏明源,”梁州王迷离的目光转向郑文谦:“那混蛋根本就是个阴险小人。表面上一副中规中矩的样子,背地里早就与朝臣结党营私!”

“王爷息怒啊!”郑文谦扶着车壁,戒备的看着他,生怕他发酒疯又扑过来,但嘴上还是苦口婆心,“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

车队最前方,侍卫统领看了看已然黑尽的天色。他知道主子现在心情极差,但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策马来到马车旁。

“王爷,天色已晚,是否找个平坦地方扎营休息?”

“休息?”车厢里传来梁州王怒火冲天的声音,“你是想让本王在这荒郊野外等死吗?继续赶路!不到梁州境内,谁都不许停!”

侍卫统领面露难色:“可是王爷,弟兄们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马匹也需要……”

“闭嘴!”梁州王厉声打断,“你是不是也收了他们的好处,想拖延本王的行程?”

话音刚落,车帘被掀开,一只茶壶被狠狠的扔了出来,距离太近的侍卫统领躲闪不及,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啪!”

侍卫统领脸色一变,连忙垂首抱拳:“末将不敢!末将这就催促队伍加快速度。”

夜色渐深,一弯冷月悬于天际,洒下惨淡的清光。

车队举着火把前行,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照出侍卫们疲惫的面容。

马车内,梁州王仍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声音却比先前小了许多。

“王爷,喝口茶醒醒酒吧。”郑文谦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说道。

梁州王接过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盯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出神。

新景帝登基,他们几个争夺帝位的藩王被扣在亲王府几日,责令他们不许出府。

这几日,他们在亲王府里过得既郁闷又提心吊胆。生怕新帝登基后会容不下他们,直接除掉他们。

举行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后,新朝廷开始正式运作。

昨日傍晚十分,他们突然接到新景帝的圣旨,放他们几名藩王回各自的藩地。

他们都不敢耽搁,连夜收拾了行装,今日天不亮就各自离开京城,战战兢兢的赶往藩地。

“文谦,”梁州王突然抬起头来:“你说,那个庶子真的会放过我们这些兄弟吗?”

郑文谦沉默片刻,低声道:“徐州王……不,新帝登基,既然放了你们离开,按照惯例应当会善待兄弟,以显仁德。”

“仁德?”梁州王嗤笑一声,“当年父皇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你难道不知道?不照样血染宫墙……”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混乱的马嘶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