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上的战斗持续到早上九点才算结束
直到下午五点，探子传回了信息，政府军撤退了，所有据点空无一人
程煦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集结人马，迅速占领了北山据点，并且控制了北向上山路径
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得到金爷的赞赏，没想到，过去了两天时间，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他找到蓉蓉抱怨自己的不满
”这什么意思啊？我占领了整个北山，拿下老宋头的半壁江山，金爷就没点表示吗？”
蓉蓉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起身将房门关上
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鄙夷
“原先我比较看中你的人品，也还算有点胆识，可现在看～你不过也就是个平庸之辈，让我挺失望的！”
程煦酝酿了好几天的怒气，这时也爆发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听不懂！我就是想知道，为啥我立功了，金爷都不吭一声？”
蓉蓉表情略带轻蔑
“立功了？立什么功了？北山是你打下来的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蓉蓉一连三问
程煦骨鲠在喉，呆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蓉蓉从桌子上拿起指甲刀，坐在窗口，优雅的伸手慢慢的修剪打磨
“我知道你着急，女儿找不到，老婆也丢了，可是～急有用吗？
做大事最忌讳心浮气躁，你倒好，动不动就情绪失控
早前还觉得你有些谋略，现在看，也不过如此，难成大器！”
程煦像是被戳中了心窝，一言不发，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本想耍个小聪明，借秦总之手，贪攻让自己上位，但最终的结果却令他无法接受
蓉蓉欣赏着自己的千千玉手，见程煦还有些不服气
“是，我承认攻打北山是你提出来的，计划也是你做的
那又如何呢？充其量也就拔了一个据点而已，剩下都是政府军做的，总不能把功劳都给你吧？
除非你承认，政府军是你叫来的！”
程煦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不是碰巧了吗！政府军不来，我照样把北山拿下！谁能想到，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让他们给搅和了！”
切～
蓉蓉嘲讽道
“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吗？你自己信吗？全副武装的军队，打了七八个小时才拿下这二十个据点
就你带领的那些人，一百来支鸟枪，哪来的自信可以打赢？
也别怪金爷怀疑你，是个人都得怀疑你！
好在昨天晚上，我派出调查的人传回了信息，说是军部参谋长的侄女丢了
怀疑被老宋头的人绑了，所以才连夜发兵清剿北山
如果不是这个理由，你还想邀功？金爷没让龙哥和我继续调查你，就算你小子上辈子积德了！”
程煦的手在颤抖，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上，双手抱头
“可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了，老婆丢了十天了，女儿一点消息也没有，再这么等下去，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们了！”
蓉蓉缓步走了过来，蹲下安抚
“急功近利只能适得其反，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把心态放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程煦的面具内已经泪流满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这么难，老天爷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蓉蓉叹了口气
“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何况是这种世道，想成功就必须付出别人几十倍的努力，只要你还有信念在！”
程煦摘下面具，擦干眼泪
“我从没放弃过信念，我坚信自己可以做到！可问题是毫无头绪，想努力都没有目标！”
“那我就给你一个目标！”蓉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程煦不明白她在指什么，但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应该是认真的
“什么目标？你在说什么？”
蓉蓉起身坐回椅子
“你老婆怎么丢的我不清楚，但是，你女儿的下落我倒是有些线索了！”
“真的吗？快告诉我！”程煦激动的弹射而起
“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只是猜测，毕竟我又不认识你女儿！”
“那你是根据什么判断有她的线索了？”
蓉蓉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神情沮丧，好像回忆起了一段痛苦的经历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起，刚被拐卖来的时候，那真是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只是三天的时间，我曾一度好几次想自杀，无尽的煎熬，死亡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记得……第七天的时候，好像是去年八月初
我被带到了一个小镇的中学，操场上站满了年轻姑娘
周围全是黑帮的人，有好几十个头目，当时还没有金爷他们
等了许久，出现了一个外国人，穿的像一个神父
专挑小女孩，像我们这种20来岁的，他连眼皮也不抬
被他看中的，基本都是12到16岁之间的，而且是那种长相较好，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
上百人的操场，他只选中了8个人，等他走了以后，这才是富豪和各地人贩子的交易
我被辗转卖了两次才到了金爷手上，后来我得到金爷赏识，被留了下来
再后来，我跟着金爷来往于各地人口交易市场
那个像神父一样的人经常可以见到
后来从虎哥口中得知，那个神父背景神秘，出手很大方，只要16岁以下的女孩，而且必须要处女
至于什么原因～好像听说是为了救赎
具体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程煦反复分析她说的话
“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个神父现在哪里？”
蓉蓉摇摇头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今年三月，后来听说，他现在只和大头目交易，连虎哥这样的人物都没资格见他
大家都知道他只要16岁以下的处女，所以抓来人的时候，早就把品质好的留出来等他来挑，毕竟人家出手阔绰！”
程煦沉思许久
“你的意思是说……我女儿可能被他买走了？”
蓉蓉点头
“我想应该有很大概率，你不是说过吗，你女儿今年才16，那说明去年八月她足够达到那人的条件，况且对方只要处女！”
程煦觉得确实是条线索，急忙追问
“那你还有这个神父的其它信息吗？比如他在哪个区？名字什么的？”
蓉蓉笑着回答
“半年前我也只是个奴隶，哪有资格打听这些，恐怕，除了死掉的虎哥，只有金爷和龙哥知道！”
程煦深吸了一口气
“感谢你提供这条线索……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