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相柳还认得自己,涂山璟蹙了蹙眉,看来相柳还记得旁人,却唯独忘了小夭。
涂山璟正视向相柳,被团团包围也毫无惧色,稳声严肃道:“我找西陵长王姬”
闻言,相柳眉峰微挑,然后冲身旁的士兵勾了勾手指:“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不多时,士兵将小夭带到了军营外围的入口处,小夭看到涂山璟竟然只身前来,如今被辰荣士兵层层包围,顿时面露惊色。
“璟!”
小夭刚想上前,相柳直接抬手一把掐住小夭的后颈,动作粗暴的将她一把拽了回来,小夭不禁痛呼一声,两手下意识摸向后颈企图将相柳的手掰开,然而小夭越挣扎相柳便越用力,小夭受不了只能停下了挣扎。
“小夭!”
涂山璟见状立马焦急的想要上前,被士兵举枪拦住,涂山璟驻足,语气中多了几分迫切:“相柳,只要你放人,粮草、药物、军械,或者你要什么,都可以谈”
闻言,相柳嘲讽的嗤笑一声:“就算我要拿她谈什么条件,也该跟她哥哥西炎王谈,你是她什么人?”
涂山璟噎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垂了下眸子,相柳带着几分轻蔑的仰了仰下巴:“凭你想从我手上赎人,你还不配”
“你有什么条件,我可以替你去跟西炎王谈”
“哦?”相柳眉峰微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要西炎撤兵,然后割让翼州的城池土地”
此话一出,涂山璟面露惊诧,双手猛然收紧,相柳的眼神轻蔑中带着几分戏谑,似是在欣赏涂山璟的挣扎,他就是故意狮子大开口,因为他从心底就没打算放小夭走。
小夭冷肃的看向相柳,沉声道:“相柳,你拿我换不到任何东西”
话音刚落,相柳直接用力一甩,将小夭重重摔在地上,然后抬脚就踩在了小夭的后背上。
“啊!”
见状,涂山璟瞬间急了,直接一掌打飞了面前阻拦的士兵就要冲上前:“住手!她有孕在身!”
“已经没了”相柳悠悠道。
闻言,涂山璟整个人愣住,然后猛地怒吼出声:“你做了什么!”
“别过来,快走……”小夭被相柳死死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背上的伤口撕裂开,血迹逐渐渗透了衣服。说话的声音艰难而痛苦。
涂山璟一只手抓住士兵向他刺来的枪,愤恨的目光落在相柳身上,厉声道:“相柳,你若不放人,我保证你辰荣义军从此以后,在大荒中寻不到一粒米粮!”
话音落,相柳眸色一沉,冷冽的眼神落在涂山璟身上,片刻后,相柳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吧?你说我要是在这儿杀了你,涂山氏的下一任族长最可能是谁?到时候我要是去跟涂山篌谈粮草的事,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看到涂山璟几乎失控的表情,相柳露出一个得意又不屑的笑:“从现在开始,生意怎么做,我说了算”
相柳收回脚后,小夭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然后又艰难的坐起一点身子,双手抓住相柳的腿,嗓音因为痛苦而止不住的颤抖:“放他走,求你了……”
闻言,相柳低头看向小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居然也会求人,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他的吧?”
“小夭!”
相柳抬眼看了看涂山璟,悠悠道:“现在不是我不放他走,是他自己不肯走”
“我劝他走……你让你的人退下,我现在就劝他走”
相柳看着小夭静默了片刻,而后挥了挥手,小夭艰难的起身,脚步踉跄着向涂山璟走去,士兵退开的一瞬间,涂山璟猛地冲上前一把扶住小夭,瞬间红了眼眶,嗓音微微哽咽:“小夭……”
“小九有消息了吗?”小夭急忙问道。
闻言,涂山璟眼底含泪的低下头,摇了摇头,小夭紧抿了下唇,然后反手拽住涂山璟,继续问道:“虞儿呢?”
“你和玱玹走以后,太尊就命人把无虞接到紫金宫住了”
小夭点了点头:“那就好,你赶快离开这儿,别让玱玹知道你来过,先不要管我,赶快去找小九”
闻言,涂山璟眉头紧蹙,语气担忧的开口:“小夭……”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九,我有蛊在身,只要玱玹不来硬的,相柳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快走”小夭一边说着,一边将涂山璟往外推。
涂山璟满眼悲切的看着小夭,看着小夭急切催促的样子,泪水从眼角滑落,忽然,涂山璟一把抱住小夭,小夭瞬间愣在原地,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我去百黎,找到解除失情蛊的方法,等我”
此话一出,小夭顿时面色一惊,赶忙推开涂山璟:“不行!他要是想起来会痛苦一辈子的!”
“他痛不痛苦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说完,涂山璟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小夭见状赶忙追赶,却被相柳一把拉住,眼看涂山璟逐渐远去,小夭撕心裂肺的喊道:“回来!你不能这么做!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闻言,涂山璟驻足了一瞬,双手猛然握紧,片刻后,涂山璟颤抖的呼出一口气,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小夭猛地跌倒在地,看着涂山璟离去的方向,泪水从脸颊滑落。
相柳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跌坐在地情绪崩溃的小夭,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你让他走他不走,他走了你又让他回来”
小夭根本没有听到相柳的嘲讽,只坐在地上手捂住心口,一下下的抽泣着,相柳见状也没了调侃的兴致,只淡漠的挥了挥手:“来人,送她回去严加看管”
很快,两个士兵上前将小夭扶起,从相柳身边走过时,小夭满脸泪痕的看向相柳,相柳转过头,与小夭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相柳感觉到小夭的眼底深处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没有丝毫的怨怼,反而像是担忧。
相柳蹙了蹙眉,感觉自己自诩聪明一世,却怎么都看不破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