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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踏着熔岩冷却的裂痕上前,玄色衣袍上的龙纹在符纸金光中流转。她长靴碾过塔露拉发梢时。

\"把心放回胸腔吧,小魔王,小陈陈。\"

指尖捏住符纸边缘的刹那,塔露拉后背骤然炸开青黑色蛇影。那团扭曲的黑雾在龙血符文里疯狂抽搐,鳞片刮擦符纸的声响如同指甲划玻璃。陈手腕翻转间将符纸揉成纸团,指缝溢出的幽光里,还能看见半截挣扎的蛇尾。

\"黑蛇的残魂已经锁进这道乾坤符了。\"

她将纸团塞进腰间符袋,垂落的穗子扫过塔露拉颈间未消的咬痕。当符纸离开皮肤的瞬间,德拉克战士苍白的面容泛起血色,紧闭的眼睑下透出银辉流转 —— 那是被压抑许久的本我意识正在苏醒。

\"等她醒来,会记得所有焚烧过的原野,也会记得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陈前辈的声线突然沉下去,桃木剑拄地时震落剑镡的血珠。

\"但别对着这具躯壳掉眼泪 —— 核心城的齿轮还在碾轧生命,乌萨斯的铁骑正在逼近边界,而我们......\"

陈前辈袖口滑落的符印突然爆起雷纹。

\"还有整整一座移动城邦需要用血肉去刹车。\"

符袋在腰间无风自动,透出的龙威将地面焦石震成齑粉。

\"现在不是沉溺救赎的时候 —— 真正的审判,在我们停下这座死亡机器之后才会开始。\"

楼梯拐角的金属支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w 斜挎的榴弹发射器还在滴着冷却剂,蛇形护目镜滑到鼻尖,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银灰色发丝。

\"想停下城市就把那东西给我,兔子!再磨蹭下去这堆破铜烂铁就要把我们炸成原子了!\"

阿米娅的源石光刃在掌心剧烈震颤,剑尖直指对方战术背心上摇摇欲坠的爆破雷管。

\"什么......?w?你是从哪里......\"

\"秘钥!再不弄的话就来不及了!\"

她抬脚踹开冒烟的管道盖,底下渗出的绿色冷却液正滋滋腐蚀着地面。

\"核心熔炉还剩十四分钟过载,再不动手 ——龙门会变成第二个燃烧的切尔诺伯格!再不把这个大铁块停下,大家都得一起完蛋!\"

“我......我不能相信一个敌人。”

黑色长剑的符文突然爆出幽蓝电光,阿米娅的兔耳因愤怒而狠狠后撇。

\"杀害了我们罗德岛同僚的敌人。\"

\"那你要怎么相信我?\"

w 突然拽掉护目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红色瞳孔。她扯开左臂绷带露出狰狞的源石疤痕,又撩起裤腿亮出贯穿性的炸伤旧痕。

\"这样吧,读我的心好了。别人要这么做我会让他们从脚底板开始开花。\"

她的指尖狠狠戳向面板上跳动的红色倒计时。

\"但现在的话,给你看一两眼也没问题。\"

穹顶突然坠落燃烧的钢筋,w 一把攥住阿米娅的手腕按在自己太阳穴上,战术手套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而且,兔子......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混着机械过载的嗡鸣。

\"我也不信你。但我相信特蕾西娅的继承人不至于在这时候犯傻!\"

穹顶崩裂的碎石砸在 w 脚边,她扯下满是血污的护目镜,露出的红瞳里映着阿米娅剧烈颤抖的剑尖。方才那些关于特蕾西娅的破碎画面还在意识里灼烧,此刻却被核心熔炉过载的红光镀上一层惨烈的金边。

“如果你肯把东西给我,城市停下以后你杀了我也行。”

w 突然单膝跪地,战术靴碾过一枚源石碎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撕开腹部绷带,露出被爆破余波灼烂的皮肉,血珠顺着手榴弹上的萨卡兹符文蜿蜒而下,将纹路染成流动的暗紫。

“我会边跑边朝你扔闪光弹,但至少 ——”

她扯出个带血的狞笑。

“会给你瞄准的时间,这待遇连整合运动的老部下都没捞到过!”

陈晖洁的赤霄剑 “嗡” 地一声横在两人中间,剑脊符文扫过 w 喉间的蛇形纹身。

“我无法信任一个杀人狂。”

“那你该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w 猛地攥住剑身,齿轮状的指套与金属摩擦迸出串串火星,烫穿的手套下渗出的血,顺着剑刃滴在焦土上。

“当整个龙门要被炸成齑粉时,还在纠结杀人狂的忏悔够不够真诚?”

地面突然如心脏般搏动,裂缝里渗出的绿色冷却液与熔岩碰撞,腾起剧毒的白烟。阿米娅的兔耳狠狠向后抿成直线,源石光刃在掌心明灭不定,剑尖却不由自主地垂落半寸。

“w,再说一句…… 能让我把秘钥交出去的话。”

“哈?”

w 抹了把糊在眼上的血污,银灰色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她盯着阿米娅发梢闪烁的结晶,像是在确认某颗即将坠落的星,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腥甜,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都像被硝烟腌过:

“阿米娅,为了这片大地......能够安稳入眠。”

“............”

.................

阿米娅,对我来说,梦想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啊,每天处理这处理那,真的好累好累。

但我是有那样一个梦的。这个梦让我觉得,无论我在这里投入多少精力,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爸爸妈妈在身边,阿米娅是不是会开心许多呢?

是的,是的。唉,我知道的,可能会闹矛盾吧?

因为白天打翻家具晚上挑食的事情闹脾气什么的,也是可能的。可不要和凯尔希闹脾气哦,她不是有心那样的。我知道,乖孩子。

是的,不管怎么样,我们总会因为有爸爸妈妈在所以放心一些的。

在黑暗里,爸爸妈妈就像是一盏台灯吧。角落里藏着的黑色怪物,窗外的滴着口水的野兽,都会被爸爸妈妈赶走的。

更想他们了?哎,我......

没事,没事。阿米娅,没事。有我在这儿呢。

没事的,阿米娅。因为爸爸妈妈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哪怕平常有很多烦心事,在看着宝宝的时候,父母也是会想许多的。

有的时候,这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因为......生命在我们死后依然能够延续,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有人能活下去。这是支撑着我们向前走的理由。

我不想孩子失去父母,也不希望父母失去孩子。

这片大地上,随意夺走别人生命的事不断地重复,总有些什么会夺走我们爱的那些人,夺走那些支撑着我们走下去的人......

那些事情,甚至会发生在亲子之间。只因为一些词语,一些想法......他们之间竟然充满了仇恨。

因为受伤流出来的血是没法灌溉农田的。一年又一年积压出的痛是不会结出甜果子的。

阿米娅,我们是很脆弱的。我们的泪水会流进沙土,种子也不会在那里发芽。

所以,我有一个很远很远的梦想。

我想这片大地上的居民不再只是为着离别和失去哭泣,我不想我们的夜空被心碎和空虚塞满。

我想着,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一起让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平静入梦。

嗯,每一个人。我们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哪怕那个未来不会来,哪怕这片大地会陷入黑暗也一样。阿米娅,我们活在这里,不是为了一个答案。

现在,罗德岛还在它的航线上呜呜地开着。一切都照常运行,哪怕我们到不了终点。

睡吧,晚安。

...............

穹顶崩裂的火星溅在 w 战术背心的爆破雷管上,她猛地攥住阿米娅颤抖的肩膀,金属指套在对方锁骨处压出青白指痕。

\"兔子,不......阿米娅!\"

核心熔炉过载的红光在她金瞳里疯狂跳动,混着通风管渗出的绿色毒液,将两人身影映得如同炼狱壁画。

\"让我,这一次就让我再为议长做些什么吧!让我为这些还没死的人,做些什么吧!\"

阿米娅的兔耳剧烈颤动着,掌心的黑色光刃正像被阳光晒化的霜雪般消融。w 意识里闪过的画面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议长染血的手掌抚过萨卡兹幼童的头顶,燃烧的城邦废墟里,一枚破碎的王冠滚进血泊。当最后一缕光刃化作星屑飘散,她从怀中掏出刻着罗德岛十字的合金匣,匣盖缝隙溢出的源石蒸汽在掌心凝成细小冰晶。

\"就帮我这一次!\"

w 的指尖在匣盖上敲击着,盒子的反光映得她脸上血污如同燃烧的图腾。她突然扯下颈间的骨链,将刻着议长纹章的吊坠塞进阿米娅掌心,金属冰凉的触感混着温热的血珠。

\"当年我没能护好她的理想,但现在我至少能让这堆杀人机器停在龙门城外!\"

地面突然如心脏般抽搐,裂缝中涌出的熔岩与冷却液碰撞,腾起毒烟遮蔽了天光。

“我知道了。w,这一次我相信你......为了这片大地能够安稳入眠。”

阿米娅将盒子按进 w 手中时,两人的指尖同时触到发烫的源石核心 —— 卡特斯女孩的泪水砸在合金匣上,却在接触的瞬间被高温蒸发成白雾。

“靠你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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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请到这边来,嗯,嗯,闭上眼睛,让我碰碰你的额头。烈阳、风暴、还有泛起波浪的金色沙原,神灵寄宿在孕养我们的这片地上,给予族人们庇佑和祝福。现在,我将这份祝福也分给你,博士。

——蜜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