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省的初夏悄然而至,槐花吐芳,绿树成荫。星城市政务大楼外,一辆深色公务用车稳稳停下,李一凡推门下车,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神情沉稳,脚步坚定。
今早,他将亲自前往省委大院,向赵建国书记汇报一件事——机制治理试点模式全国推广的建议函,已经成稿。
他知道,这份建议函的意义,不只是星城与潇湘的总结,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机制破局”,一次大夏制度逻辑向前跃升的机会。过去一年,星城用机制画像、责任链条、数据归口、绩效评分等一整套复杂但高效的系统,将千丝万缕的政务流程理顺成有序运转的网格。现在,是时候将它推荐给四九城、推荐给国家了。
赵建国书记的办公室窗帘半掩,阳光从缝隙中洒下,在书桌前投下柔和光影。赵书记一如既往地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手边是一本厚厚的中央文件。
“坐吧,一凡。”赵建国示意他入座,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你带来的材料我已经大致看过,很扎实。说说吧,这套机制你准备怎么往上推?”
李一凡点头,从黑色文件袋中抽出三封已正式打印成文的建议函,封面分别署名:中共中央组织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工业和信息化部。
“书记,我不是寄希望于一封信能立刻引发系统性变革。”他顿了顿,语气平稳却有力,“但我们星城的这套机制,已经不是地方试点水平了。它有标准,有逻辑,有数据,有成果——更有向上对接的接口。现在,是时候让它进入国家制度体系。”
赵建国望着他,轻轻叩击椅扶:“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推广,意味着要重新定义全国组织评估体系、财政分配机制、干部责任审核维度……这不是一次政策递送,这是在动摇旧秩序。”
“所以我选择了这三个口子。”李一凡回答,“组织部,掌握干部任免评价;发改委,决定项目预算走向;工信部,手握数字政务标准化体系。我们不是喊口号,而是向三个最核心的国家治理部门递交最专业的机制应用模型。”
赵建国拿起一封函件翻看,纸张上印着潇湘省星城市政务机制办公室的抬头,正文分为三大部分:试点逻辑结构、系统运行成效评估、全国推广建议路线图。措辞缜密,表述严谨,处处透露出一股系统化治理者的气度。
他缓缓点头,道:“这三封函,我会通过省委文件渠道上报,但你要知道——四九城的水比星河还深,一旦介入,全国组织系统会不会从此开启数据化评分?干部的命运由算法初审?资源分配变成程序流程图?这是冲击。”
李一凡眼神坚定:“正因为有冲击,才需要控制。机制不是代替组织,而是提高组织;不是控制干部,而是精准干部;不是限制资源,而是优化配置。”
赵建国沉默片刻,突然一笑:“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随即正色道:“我会在这三封建议函上附批,组织部那边,我给你牵线。”
李一凡站起,鞠了一躬:“多谢书记。”
……
下午三点,李一凡在省委第二会议室短暂停留,机要信使已经待命,将三封函件分别送往省办公厅驻四九城信使专线,预计三日内送达三部委秘书处。
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机制办副主任孙哲和凡星智联副总经理许斌。他们肩负的是另外一项任务——将星城市机制治理模块打包为“标准化移植单元”,形成完整的制度输出套件。
“李书记,平台接口我们已经规范为三级版本,适配不同数据架构。”许斌一边走一边汇报,“凡星智联会在本月底交出‘机制输出包1.0’,包含干部画像模型、数据归集算法、责任链追踪工具三件套。”
“很好,”李一凡点头,“组织结构、财政系统和平台系统必须三线融合,不允许出现孤岛。”
“市委技术小组已按部署推进,正在招募第二批机制输出专员,确保不同城市可以按需部署。”孙哲补充道。
夜色缓缓降临,星城行政中心依旧灯火通明。李一凡站在办公楼顶层,手中端着一杯刚冲泡的铁观音,目光透过高层玻璃远眺星河科技园区。
那片区域,是机制改革最初起航的地方。
他脑海中浮现出最初机制试点时的质疑与反对,财政局的抵触、组织部的观望、部分老干部的暗中拖延……再到如今,机制评分系统已运行覆盖到全市92%以上的重点项目,财政流转延迟率从23%降至3%,干部年度画像系统日均调用超1200次,全市公众满意度大幅提升。
这一切,在四九城看来,也许只是一个“技术模型”或者“政绩样板”,但对李一凡来说,这是他亲手塑造出的制度文明雏形。
他喝了一口茶,望着夜幕中星城的光亮,心中清楚——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制度的真正考验,不在星城,而在接下来的每一场复制、每一次交锋之中。他知道,越往上,反弹越强,阻力越大,但同时——回报也将越厚重。
机制,是他翻越四九城权力高墙的钥匙。
现在,钥匙已经放入锁孔,只等轻轻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