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痛顺着涌入的凉液逼得丝鸢眉头皱起,他迅速抬腿,右脚后踢,一脚踢在了身后的男人的腹部。
男人闷声的后退了一步。
趁着这个空档,丝鸢忙转过身,一双紫瞳冷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你是谁?”
这是中年男人,戴着鸭舌帽,下巴长了些胡茬,一张普通人的脸上全是狰狞,一身黑衣,手上还拿着一管针剂。
他笑了笑,“果然跟左思源长得一模一样。”
丝鸢抬手摸着后颈,上半身有些无力,咬牙道,“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放心,不是什么见不得的药剂,就是特制的迷药;只是针对你而已,稀有的Sigma,免得你对我用那什么无人能够幸免的迷幻术。”
闻言,丝鸢的身体愈加发软了,心里越发慌乱,“ 你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你的好哥哥告诉我的。”
“思源!” 丝鸢震惊的睁大了眼。
“不可能!他不可能把我说出去的。”
丝鸢宁愿相信他父亲会,但不会相信是左思源;他知道左思源心气高,绝对不会做这种背刺他人的卑劣之事。
高裘不屑道,“ 有什么好不信的,你抢了他看上的男人;这些年,他一直让我调制转换性别的药剂,他恨不得自己变成,都快成执念了。”
丝鸢不敢置信的抬眸,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发抖。
“ 思源,他喜欢严先生?”
“哟,还有昵称呢,挺有意思,不过我倒是真好奇,这严寒到底有什么好啊?一点都不识情趣,这左思源天天在他跟前晃悠都没能动心,到最后左思源还自个儿就进了最高检,还害得我流落到这种境地!”
说到后头,高裘愤怒的摘掉帽子,搓了搓灰白的头发。
丝鸢抬腿试图往门外走,但是这药剂好像开始流转周身了,双腿绵软,他一颠簸,往对面的桌上倒去。
“呃......” 丝源的腰部被搁了一下,好像磨破皮了。
高裘欣赏着丝鸢脸上惊慌的表情,看着这张惊艳且熟悉的脸蛋,他轻叹了一声,“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左思源那么恨你了?”
“啧啧啧,兄弟两个喜欢同一个男人,左思源和严寒朝夕相处这六十年,偏偏那男人还就喜欢你,你说他怎么能不恨你?他可恨死你了。”
高裘朝丝鸢逼近了一步,丝鸢的紫瞳一直忽闪着光亮,试图带动体内的信息素,奈何一点用也没有;他的拳头攥紧,用最后的力气撑着 。
丝鸢的额头冒起了冷汗,盯着男人的目光更加冷了,“你会制作药剂,你是研究院的高裘。”
“对,是我,严寒害我走投无路,那我总得从他的心头肉这儿下手。”
他弯腰上前摸了一把他的脸蛋,丝鸢愤怒的别过脸。
高裘笑了笑,收了手,“ 啧,真滑嫩,Sigma味道果然是香!难怪你能让严寒那家伙冷心禁欲多年,现在又甘愿扔掉一切跑来这儿,你果然比左思源更带劲儿,要我,我也选你。”
丝鸢瞪着他,冷着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高裘‘呵呵呵’的笑了几声,凑到他耳边嗅了嗅,脸上带着几分陶醉。
下一刻,一个狠劲的拳头猝不及防的朝他的左脸打过去。
“别碰我!”
高裘的唇角立马出了血,错愕的回眸。
丝鸢用力撑着桌子,脸上的细汗更多了,冷盯着他,“我警告你,我已经被严先生标记了,我要是有意外他会立马知道;而且他马上就会过来,我记得你已经被通缉了,还想活命就尽快离开。”
只是,吼完这段话,他像是彻底耗尽了全部的精力,最后只能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
就在丝鸢失去神志之前,高裘摸着唇角,半蹲了下来,笑了笑,“那么大气性呢,现在顾着给你撑腰,没功夫了。”
丝鸢闭上眼之际,当初被人抓走的恐惧再一次席卷了他的周身,眼角流着泪,内心不停的喊着严先生。
高裘把人扛在了肩上,趁着无人注意时离开了商场。
...
刘智强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严寒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旁,低眸看着他,“上回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可是你好像有点笨,看不懂我的意思。”
“这一次,我最后提醒你一回,我的人少动点心思;否则就不是住院那么简单了,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严寒把视线从他身边移开,一双金眸看向刘庆,淡道,“倪洪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你的边防司应该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刘司。”
刘庆捏着脖子一阵猛咳,像是要喘不过气似的,也不知道严寒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额头冷汗直流,身体被不知名的一股压力紧紧包围着,随后开始不停的挤压,“大...大人。”
“哦,那是也有问题咯?”
刘庆急忙摇头,“没没没...大人,我的边防司没有问题。”
严寒笑了,但是被他这双金眸紧盯着瞧,刘庆心里更是发怵的厉害。
“是吗,那你心虚什么?”
刘庆努力的强压着恐惧,“ 我是难得见到大人紧张的,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边防司的,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我...我还会管好我的儿子,绝...不会再让他来夜宴,骚扰大人的伴侣。”
严寒点头,“好,我可是记住你说的话了,要是犯了什么事,回头我找你,你可得认啊。”
“是是是,我一定认。”
话落,严寒冷着脸,右手轻抬,施加在三人身上的精神力全都松开了,倪洪从墙上‘噗通’摔了下来。
“你们可以走了。”
酒吧的服务员见着这情形都吓的躲到了酒吧门外去了,朱管事瞧着却觉得很是解气;这些人是仗着他们老板不在,就爱来这儿逞威风,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刘庆架着刘智强走了,倪洪也是浑身狼狈的离开了。
严寒理了理衣袖,迈步走了出来,朱管事快步走到他旁边,抿着唇,双手交握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严寒笑着说,“有话直说。”
朱管事犹豫了一会儿,挠了把头,抬眸看着他,“那我真说了哈。”
严寒点头。
“上席大人,你是不是也要带丝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