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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朝歌辞 > 第235章 去探望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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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歌看着碎落一地的玉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将玉簪碎片归拢起来,握于掌心之中。尖锐的断口刺入皮肉,混着旧伤的血珠不断渗出,在她掌心汇聚成小小的血泊。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蜷缩在冰凉的青砖上,目光死死盯着指缝间泛着冷光的碎玉,仿佛那是她与慕九辞之间仅存的联系。

灵犀蛊的灼烧感突然加剧,她猛地弓起身子,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隔着宫墙,她仿佛能看见慕九辞在暴雨中策马远去,染血的白衣被风撕扯,每一道伤口都化作蛊虫噬咬她的心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玉簪碎片,她将额头抵在立柱上,泪水砸在斑驳的砖纹里。

“娘娘!”闻声而来的婢女举着烛台冲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骇住——陆朝歌浑身狼狈,掌心鲜血淋漓,碎玉如同冰晶般嵌在血肉里。婢女慌忙要去唤太医,却被她一把拽住手腕,“别……别声张。”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祈求。

她颤抖着松开手,看着侍女将玉簪碎片从血肉中小心翼翼取出。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那些拼凑不齐的残片,刻着缠枝纹的簪头缺了一角,像极了她破碎的心。陆朝歌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惊得婢女手中的铜盘哐当落地。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用金线将玉簪残片勉强串起。血渍在洁白的绢帕上晕染,她却专注地盯着那残缺的簪子,仿佛在修补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灵犀蛊的余痛仍在蔓延,提醒着她慕九辞也在承受同样的煎熬,这认知让她将残簪狠狠攥进掌心,任由金线勒进皮肉。

窗外的梆子声敲过三更,陆朝歌忽然起身,将串好的残簪藏进贴胸的衣襟。手指却不经意间摸到一片温润,她心中一动,急忙将东西从怀里摸了出来。

是那枚同心锁,在看清东西的一刹那,陆朝歌的眼泪决堤而下。她小心的将“白首同心”四个字贴在脸颊,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慕九辞的体温。

这枚同心锁是阿辞趁她不注意,趁机塞入她衣襟的,当时她的手还按在刺入阿辞心口的玉簪上。

喉间涌上腥甜,灵犀蛊的灼烧感与心口的钝痛交织。陆朝歌蜷缩在榻上,将同心锁死死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内心撕裂般的空洞。她突然想起阿辞将同心锁送给她时说过,要生生世世与她永结同心。如今物是人非,他带着满身伤痕远去,而她被困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

未央宫,南宫辰负手而立,暗卫统领单膝跪地,“陛下,慕九辞已出了京都,一路快马加鞭朝西炎边关赶去,我们要不要将他斩杀在途中?”

南宫辰转动着手指的扳指,眼中闪过阴翳的光,现在世人皆知慕九辞手中留有先帝遗诏,那遗诏他看过,是先帝册封慕九辞为“一字并肩王”的诏书,一切不过是慕九辞放出的烟雾弹。可世人不知啊,若是留他在世上,始终是一个威胁。

南宫辰将目光投向一旁低眉垂目的周泽,突然开口道,“周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周泽缓缓抬眸,目光晦涩难辨。他抚了抚官袍上的暗纹,沉声道,“陛下,您答应过皇后娘娘,放慕九辞平安到达边关。若贸然将其斩杀在途中,恐会与娘娘新生间隙。再者慕九辞一死,必会激起边关将士哗变,更会坐实了先帝遗诏的传言。”他顿了顿,余光瞥见南宫辰攥紧的拳,继续道,“臣倒有一计——不如让西炎王替陛下除去这心腹大患,届时陛下只需以‘救援不及’为由,既能撇清干系,又能安抚朝臣。”

南宫辰摩挲扳指的动作骤然停下,瞳孔里翻涌着赞许与猜忌,周泽此言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不愧是他的第一谋士,不过可惜的是,他曾经背叛过他,他这心里总归有了几分猜忌。

南宫辰忽然笑出声,笑声里裹着淬毒般的寒意,“好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周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他缓步逼近,龙袍下摆扫过周泽蜷曲的指节,“那此事便交给周爱卿了,朕的暗卫统领便交给周爱卿驱使。”

周泽伏在地上的脊背绷成一张满弓,额角冷汗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晕开深色水痕。他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暗芒,声音却沉稳如旧,“臣定不负陛下重托。”指尖悄然摩挲袖中那枚染血的平安符,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这场与虎谋皮的赌局已无退路。

次日清晨,雕花马车碾过青石板路,陆朝歌隔着车帘望着宫墙阴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同心锁。身旁的南宫辰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朝歌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心里可开心?”

陆朝歌强忍着身体的僵硬,扯出一抹冷笑,“陛下若是真心为我考虑,就该放镇国府自由。”她偏头避开南宫辰灼热的视线,却被他的手指捏住下巴强行转了回来。

“朝歌还是这么倔强。”南宫辰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眼中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不过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他的声音突然放柔,“只要你乖乖听话,朕可以既往不咎,镇国府也能安然无恙。”

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下,陆朝歌不等宫人搀扶,便自行掀开帘子下了车。镇国府众人早已在门口等候,陆夫人见到她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歌儿!”陆夫人踉跄着上前,却在看到南宫辰时生生止住脚步,屈膝行礼。

陆朝歌快步上前扶住母亲,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中一阵抽痛。她转头看向南宫辰,语气冰冷,“陛下,可否让我与家人单独待一会儿?”

南宫辰负手而立,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扫过镇国府众人紧绷的神情,忽然轻笑出声,“朕倒是忘了,朝歌与家人许久未见,是该好好叙旧。”他抬手示意暗卫退下,却话锋一转,“不过朕也有些乏了,就在前厅歇着——朝歌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陆朝歌攥紧母亲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待南宫辰踏入前厅,她才扶住母亲 朝内院走去。穿过回廊时,陆夫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颤,“歌儿,你不是与慕将军前往边关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