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辞将司马惠泽藏在马车底部的暗层里,又命夜凤率领一支精锐士兵护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宫中赶去。
晋王和南宫辰同时接到消息,心中具是一沉,他们都只知道慕九辞进了大理寺,但大理寺中发生了什么,又为何如此高调入宫,他们都是一头迷雾,心中隐隐感觉到天要变了。
晋王在王府中来回踱步,神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停下脚步,对身旁的心腹说道,“立刻派人去大理寺查探,务必弄清楚慕九辞在搞什么鬼。另外,通知宫中的眼线,密切监视慕九辞一行人的动向,一旦有异动,立刻汇报!”心腹领命匆匆离去。
南宫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他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卫,“慕九辞此举定有深意,你暗中跟着他们,不可打草惊蛇,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若是能探听到对我们有利的消息,立刻回报。”侍卫领命后,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慕九辞一行人来到宫门口,被守卫拦下。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令牌,冷冷道,“奉陛下口谕,紧急入宫面圣。”守卫查验令牌无误,虽心有疑虑,却也不敢阻拦,只能放行。
马车缓缓驶入宫中,直奔未央宫。赵福公公听见手底下的小太监来报,慕九辞等人求见陛下,不敢耽搁,急忙去禀告陛下。
南宫辙靠在龙榻上,脸色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他听到赵福公公的禀告,心头升起一阵疑惑,瑾儿不是刚出宫回府吗?难道是有何要事?他急忙吩咐道,“宣他们进来。”
刘福公公匆匆而去,不一会儿,慕九辞几人就跟在刘福公公身后踏入了未央宫。
慕九辞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却难掩急切,“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说罢,他示意身后士兵将司马惠泽押上前来。
司马惠泽身形狼狈地被押到殿前,士兵刚一松手,她就虚弱的瘫倒在地上。南宫辙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这个毒妇。
他转头看向慕九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爱卿,你带她来此,有何要事?”
慕九辞沉声说道,“微臣带她来此,是为了揭露晋王的罪行。”接着便示意姚明宇将供词呈上。
姚明宇双手捧着供词,恭敬地呈给赵福公公,赵福公公小心翼翼地转呈到南宫辙手中。
南宫辙接过,展开细细查看,他面色阴沉,每看一行,眉头便皱紧一分,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供词上,司马惠泽与晋王的种种罪行被详尽记录,从私通乱伦、设计陷害秦慕妍母子,到下毒谋害帝王、妄图谋朝篡位,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好一个晋王,好一个司马惠泽!”南宫辙猛地将供词摔在地上,怒声咆哮,“朕自认为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如此狼子野心,犯下这等滔天罪孽!”
司马惠泽麻木地瘫在地上,不发一言,像一座即将倾塌的破败塑像。
南宫辙喘着粗气,强压怒火,“来人,让御林军将晋王捉拿归案!”
殿内侍卫领命正欲退下,却被慕九辞抬手拦住,他拱手道,“陛下,晋王此时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贸然让御林军前去捉拿,恐会激起兵变,引发大规模冲突,还望陛下三思。”
南宫辙强压着怒火,神色凝重,在龙榻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他深知慕九辞所言绝非危言耸听,晋王势力不可小觑,一旦逼得太急,引发的动乱将不堪设想。
“慕爱卿,依你之见,如何行事才最为妥当?”南宫辙停下脚步,目光直直地看向慕九辞,眼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慕九辞沉思片刻,拱手道,“陛下,微臣去大理寺的事恐怕瞒不过晋王,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对外宣称微臣捉拿了北狄安插在南诏的探子,审问出了北狄的一些隐秘,宣朝中重臣前来商议。如此也可不引起怀疑,再在殿内设下埋伏,只要晋王踏入殿内,便以商讨机密为由关闭殿门。届时,藏于暗处的御林军精锐一拥而上,便可擒获晋王。”
南宫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慕爱卿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务必万无一失。”随即,他转头对赵福公公说道,“赵福,速拟诏书,诏晋王及诸位重臣入宫议事。”
赵福公公领命而去,不过半个时辰,诏书便已传至晋王府。晋王收到诏书时,正烦躁地在书房踱步,听闻是皇帝急召商议北狄要事,他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狐疑。
难道慕九辞真是抓到了北狄探子,审出了什么隐秘,才匆匆入宫的?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得入宫一趟,也好借这隐秘之事拿捏北狄。
与此同时,南宫辰也收到了诏书,他手持诏书,端坐在书房之中,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南宫辰心中暗自思量,慕九辞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此次如此大费周章,背后怕是藏着更深的谋划。他转头看向身旁一直候着的贴身侍卫,低声问道,“你之前跟踪慕九辞,可探出些有用的消息?”
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回道,“殿下,属下一路跟到皇宫,他们进了未央宫后就再没动静,只是见皇宫守卫明显加强,戒备森严。”
南宫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良久,他缓缓开口,“看来此事绝不简单,这诏书来得蹊跷,其中或许暗藏玄机。晋王那边可有消息?”
“回主子,晋王也收到了诏书,此刻恐怕也在琢磨此事。”侍卫如实禀报。
南宫辰冷笑一声,“哼,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样,我且去这皇宫走一遭。你即刻去安排,让私军暗中待命,一旦宫中有事,立刻接应。”
另一边,晋王府内,晋王权衡再三,确定宫中眼线未发现什么异常,决定入宫一探究竟。
晋王在入宫途中,发现除他以外,还有许多朝中大臣也匆匆赶往皇宫,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他暗自思忖,看来的确是商议北狄要事,是自己太过谨慎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