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更喜欢琴酒，还是喜欢老师？”
而下一秒，同样的问题也原封不动地抛回给游隼。
“草……”游隼回忆到此，忍不住用母语暗骂了一声。
游隼了解他，就如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也了解她一样。
他当然不会重新信任一个曾经杀死过他的人。
除非有把柄在对方身上。
现在好了。
大家都认为对方的软肋是琴酒。
琴酒你何德何能啊你！！
“妈啊……你真的打算去……”身后的声音悠悠响起。
“去。必须去！你现在就是吃这碗饭的！”游隼略显不耐烦地打断了鹊鸲，“别说你后悔了？”
尾音刚落，游隼就停下脚步转身拦在鹊鸲面前。
鹊鸲有些怯生生地躲避了游隼俯视的凌冽视线，把头瞥向一边，“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我去帝丹小学读书……”
“那咋了？我也……额，不是……”游隼咽了个好大的口水，才把那句‘我也在那里读过书’给硬生生吞了下去，“……这冲突吗？只是让你提前熟悉路线而已。”
“可是……他们毕竟是无辜的……”鹊鸲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些许委屈和同情，对她而言，那个学校里的人跟她也差不多岁数。
游隼倒抽了一口气，来回踱了两步，这才张嘴反问道，“我只是去放个火，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而且把学校炸了不是所有学生的心愿吗？这小孩怎么回事。
但鹊鸲却像是回想起什么后怕的记忆，不自觉地单手摩擦着手臂，“万一……有人受伤呢？”
“嘛……那也没办法。”游隼无所谓的摊手，“谁叫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这么难杀，还得我出马。”
虽然在原来的世界里，游隼并不会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牵连无辜平民。
但这次不一样。
她有点对这个世界感觉到烦躁了，特别是知道还有个人跟自己一样都在这个世界后。
关键还是一个知道自己所有不堪过往的人。
真令人觉得恶心。
这要是换游隼的老板来，那她俩一定双剑合璧把那老不死的狗东西拉下马，重新建立一个罗马帝国！
游隼绝对为老板马首是瞻，肝脑涂地。
但很明显，现在做不到，甚至想灭世。毕竟那老不死的东西她一个人杀不死，琴酒可能还第一个护在前头。
这感觉太不爽了。
而且再说了，有主角光环在，怎么可能会有平民死亡呢。
笑话。
杀都杀不死。
但鹊鸲不知道游隼想的，她只是第一次正常的上学，感受到了久违的，找到同伴，有了归属感，那样的东西。
当她晚上回到组织的酒吧，就得面对，她跟其他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
她要学会的，是怎么杀人。
可她刚感受过明媚和煦的太阳，又怎会再进入黑暗的笼罩，所以鹊鸲迟疑了。
鹊鸲抱着手里沉重的狙击枪，捏得指尖都发了白，猛地抬头抬头，直视游隼的目光，坚定却又颤抖地问道，“可是他们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这不是组织任务给你的任务，那不就是你的私欲？我、我现在不想替你的私欲买单。”
“私欲？”
游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忍不住笑起来，“这说得好像每个人存在的目的就不是私欲一样。”
游隼伸出食指抵着鹊鸲的脑门，狠狠戳了下去，“你现在选择活下去的路，不就是要踩着别人的性命吗？这不就是你的私欲一种？”
“还有啊，舍己为人是高尚，而杀人放火是私欲，这是谁规定的？你要记住，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一个词的含义也能再修改。”
鹊鸲捂着被戳疼的脑门，嘀咕了一句，“……强盗逻辑。”
因为后面还有一句，而事实真相只有亲历者才会知道。
但，谁又能证明我不是亲历者。
“那你是想死，还是替我卖命继续活下去？”游隼盯着鹊鸲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鹊鸲抿了抿唇，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又像是妥协了一样，回道，“那明天学校公开课，爸他真的不来吗？”
“不来。”游隼秒回。
虽然我很想他来。
那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