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麻烦你搭把手,跟我一起把叶师兄抬进溶洞里。” 王青松转头对林羽说道,随即又看向身边的徒弟,“清璇,你在这儿等着,为师把你父亲安置好,就带你一起下山。”
叶清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父,您先回吧,我想留在这儿陪着父亲。”
“万万不可!” 王青松立刻摆手拒绝,语气凝重,“火熔岩是咱们宗门关押罪人的地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的进去,实在不吉利。”
“师父,” 叶清璇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语气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凄楚,“我父亲都已经这样了,我还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我只想在他弥留之际,能多陪陪他,多尽一份孝心。”
王青松看着徒弟执拗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哎,不瞒你说,这火熔岩内,凡是被关进去的罪人,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你们这一进去,恐怕…… 恐怕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一个是自己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师兄,一个是自己从小疼到大、视若己出的徒弟,王青松此刻的心情,当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明。
叶清璇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凄苦的笑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呵呵,其实从我决定带父亲来这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种可能了。只是…… 只是林医生这边……”
她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林羽,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哦,对了!不如这样,我每过七天,就把父亲抬到溶洞门口,让林医生你施针诊治,这样你就不用特意进去了,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王青松却摇了摇头,无奈道:“这行不通。溶洞的石门上布有宗门禁制,必须持有宗主令牌才能开启,你根本没法随意进出。”
“无妨。” 林羽上前一步,神色坦然,语气诚恳,“救人要紧。我相信堂堂天剑宗宗主,绝非不明事理之人,断然不会平白无故把一位如此孝顺长辈的天之骄女,一直关在这里。更何况,叶老的病情,说不定在火熔岩这种特殊的环境里,反而能出现转机,有痊愈的可能呢?宗主大人总不至于连一位对宗门做出卓越贡献的老者,也狠心关押吧?”
林羽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正是要进入火熔岩深处。若是被留在外面,又得费尽心机寻找进入的办法,倒不如名正言顺地进去。
王青松看着林羽笃定的模样,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期盼的徒弟,终究还是妥协了。他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浓浓的担忧:“罢了罢了,徒儿,你在里面好生照顾自己,也照顾好你父亲,希望是为师多虑了。”
说完,王青松拿出一枚古朴的令牌,在石门之上的印记上一案,“进去吧,记住,你们只能在边缘活动,切记不可深入!”
两人没有犹豫,抬起担架便进了石门,穿过一道布满禁制的石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溶洞中央是一个翻滚着炽热岩浆的池子,热浪滚滚,将整个洞穴映照得一片赤红。
四周的石壁呈现出琉璃般的光泽,显然是长期受高温炙烤所致。
两人将叶忠安置在离岩浆池不远不近的一处石台上,这里温度还算适宜,却又不会直接伤及肉身。
几乎在叶忠被安置好的瞬间,他胸口绷带处渗出的黑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许多,他那原本痛苦紧皱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一些。
“果然有效!”叶清璇见状,心中大定,对林羽更是感激。
“这是……”就在这时,位于火熔岩深处的另一座石台上,一名身形枯瘦、面容干瘪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
“玄尘,我知道你在这里,但我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千万不要暴露你我的关系。”与此同时,林羽通过神识传音到了玄尘耳中。
林羽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发现玄尘的存在,沉声道:“叶姑娘,将叶老的身体放平,我这就以金针度穴之法,疏导被寒毒郁结的经脉。同时,引此地的火灵之力入体,平衡阴阳,才能护住他的心脉本源,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出手如电,一根根金针如疾风般准确地刺入叶忠胸腹间的各大要穴。
这施针,他切切实实是给叶忠做治疗,也让暗中偷窥的那双眼睛,放下警惕。
一个时辰后,林羽才将金针逐一收回。
此时的叶忠,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明显比之前平稳有力了许多,脸上的死灰之气也褪去少许。
“第一次施针还算顺利。”林羽调息片刻,对满脸关切的叶清璇说道,“令尊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接下来,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叶清璇看着父亲好转的迹象,心中对林羽的医术已再无怀疑,但听到下一句,秀眉又不禁蹙起:“林医生,您不是说五级丹药可以治疗我父亲的病吗?”
“呵呵,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连齐老都说四级丹师在昆仑墟凤毛麟角,我们该去何处寻找五级丹师?”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叶清璇眼神再次黯淡了下来。
林羽目光深邃,看向洞穴外的深处,随手打了一个隔绝阵法,然后缓缓道:“事在人为,自然会有办法的。”
既然丹药难求,那我就寻找替代之法,模仿丹药的功效。你可以每日使用渡气之法,将火熔岩中的火灵之力渡入叶老体内的病灶之中。“”
“只不过,此法需要你有强大的意志,稍有不慎,火灵之力就可能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甚至影响到你的根基。”
林羽这么一说,叶清璇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真的可以吗?叶医生,您快教教我渡气之法吧,至于根基什么的,跟我父亲的性命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