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见木板的周边并没有固定,他把摁住木板用力一推,木板直接被推了出去。
两人从洞里爬出来,发现这处位置是一处土坡,位于屠宰场的东北方向30余米,正前方5米是土崖,深度大约有6-7米,左侧是一条3米宽的臭水沟,上面遍布着生活垃圾,右侧是一条小土路,能直接通往屠宰场,周边的植被很高,遍布杂草跟拉拉秧,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地道入口。
“头,这地方还真是隐蔽,咱们的侦查员都没发现这个地方。”
“嗯,得亏我们进去的及时,不然的话里面那个女的就凶多吉少了。
石元应该不在这里或者提前逃走了。
待会派人把这里再重新搜索一遍,留好证据。等法医检查完,留些人蹲点。走,咱们回去。”
两人顺着小路又回到了屠宰场的正门,王禹在门口打电话,应该是救护车找不到这里的准确位置。
林默先是去看了一下那两个被困的女人,病情严重的那位在喝了点水后已经苏醒。
“林支,初步询问,这两人已经在这里被困差不多一个月了。
年轻一点的叫索菲,今年19岁,是潍市医学院的学生。据她说她是5月底的时候被人带到这里的。
另外一人索菲说叫陈珍珍,龙江省人。比索菲早带到这里一个星期。
地窖里面已经有一周没有下去过人了。
这两人一人情绪有些激动,一人又说不了话,还没来得及询问她们是为何被带到这里,”
刘芳芳见林默过来,赶紧把询问到的情况向他汇报。
“嗯,等索菲情绪稳定些再问吧,陈珍珍那边也不能落下,你跟着去医院,等她好点后再问。有了结果随时给我打电话。”
“是,林大。”
林默又安排王禹带队继续守着这里,收集证据是一方面,最重要是看石元会不会回来。
后面的那个洞口很重要,王禹特意安排了两人在隐蔽处守着。
“头,咱们现在去哪?”
李山见林默没给他安排工作,连忙问道。
“把你的人留下来帮王禹,我们先回局里,看付飚审的怎么样了,最好能审出石元的消息。”
把一大队留下后,林默又嘱咐了王禹几句,两人立马开车返回了市局。
回到市局刑侦支队,付飚这会还在带人审讯。
付飚见林默回了来了,立马交代手下的人继续审问,随即出了审讯室。
“怎么样了?”
林默见付飚有些兴奋,意识到应该有突破。
“撂了,撂了,这两货根本就是软骨头,在抓他们回来的路上就撂了。
他两一个叫王东28岁,一个叫王辉23岁,目前都无业,他们两个还是堂兄弟。
王东以前在服装厂做过缝纫,后来因盗窃被服装厂辞退,王辉干活几年劳务市场,一直没有正经工作。
两人于94年底在歌厅认识的石元,由于石元出手比较阔绰,三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林默一听94年底,想到正好是吴茹离家出走的那段时间。但林默没有打断付飚,而是继续听他说。
95年初,石元找到这哥俩,问他们愿不愿意干点大的,这两人正好都没有工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三人经过商议,最终觉得绑架失足妇女来钱快,一是这种人手头上往往都有些钱,而是把她们绑了一般她们也不会选择报警。
他们提前找了一处荒废的厂房作为据点,然后又花了一个多月挖了一个地窖,用来关押被绑架的妇女。
刚开始的时候,都是通过石元花言巧语,以处对象的名义把受害人骗出来,然后再带到那处废弃厂房勒索钱财。
可当第一个被害人把身上钱财交出,并说出银行卡密码后,石元却并没有放过她,直接用绳索把被害人勒死。
这可吓坏了这两人,他们就是想跟着石元挣点钱,没想着搞出人命。
石元这时威胁两人,说他们三人是一伙的,是同犯,哪怕他们两个不动手,抓住了一样被枪毙。
两人本来也没啥文化,又加上被石元恐吓威胁,也就相信了石元的话。
杀了第一个人后,石元先是买了一台二手的小型破碎机,又指使兄弟两人在最西边的屋内挖了一个池子。
池子挖好后,他又买了水泥,用水泥抹了一遍四周,为了防止渗漏,他们使用了大量的水泥。
这些工作做好后,石元又用化名购买了一批硫酸,这些硫酸是他亲自开车去拉回来的,为此他还买了一个盛放硫酸的铁罐,至于车也是一辆接近报废的小货车。
他买来硫酸后,把硫酸卸入了池中,然后就把货车跟罐都当废铁卖了。”
“这家伙给人感觉像是早就提前设计好了一样。”
饶是李山,听了付飚的叙述后都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
“没错,这兄弟两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他们眼里,石元就是个疯子,但他们已经上了石元的船,想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弟弟王辉犹豫害怕,曾向石元提出要退出,可石元立即用刀抵在了王辉的脖子上,让他自己选择。
在王东苦苦哀求和王辉下跪道歉后石元最终还是切了王辉一根手指,以示警戒。”
“艹,这家伙手挺黑啊。”
林默听了都感觉嘴有点抽抽。
“黑,呵呵,不光这些,石元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两人傻眼,他当着兄弟两的面把被害人身上的皮给剥了下来。
那手法,王东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他让兄弟两人把肉做成包子,腊肉。
石元买了一个破冰箱,把剩余的肉和内脏冷冻了起来,供他们长期食用。
然后又把被害人的骨头粉碎后直接丢进硫酸池,硫酸浸泡三天后再捞出来,用麻袋统一装好。”
“这他妈还是人吗?”
李山听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那皮呢?石元剥皮干什么?”
林默追问道。
“石元曾经在沪市皮革厂干过,懂得制皮革的办法,他把人皮通过鞣制,制成皮革,最后做成了皮衣,手套,皮包。”
付飚说话的声音透露出无比的愤怒。
“原来是这样……”
林默突然恍然大悟一般。
“怎么了头?”
李山跟付飚两人同时疑惑的看向林默。
“我一开始就觉得住人的两个房间有些怪异,可说不出来哪有问题,现在我想到了,是衣架。”
“衣架,衣架有什么问题?”
“两个房间都有衣架,而衣架上都挂着皮衣,谁会大夏天的挂皮衣啊?”
“头,你的意思是这两件皮衣都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