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盯着李秀英的眼睛，语气沉了沉：“我过两天就回内地了，这两天我想……”
“想什么想？”李秀英突然打断。
“想也有错。”
叶凡愣在原地，眉梢挑了挑：“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李秀英别过脸：“你们男人能想什么？还不都是那点心思。”
“我想好好和你告个别！”叶凡的声音拔高半分，眼里添了几分无奈。
“结果你这么说我，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李秀英张了张嘴，刚要反驳，旁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吴斌端着冒热气的盒饭坐下，胳膊肘撞了撞叶凡：“你回来也不说一声？重色轻友啊！”
叶凡收回目光，往吴斌那边偏了偏：“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我们就离开。”
吴斌咬着油乎乎的鸡腿，嚼得飞快：“早该走了！我这就去安排机票。”
“就三天后吧。”叶凡接过话，心想他得把洪门的事彻底处理完，才能放心走。
李秀英坐在对面，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满是失落。
安全局外，黑色小车贴着路边停着，车窗只降下一条缝。
戴墨镜的男人指尖夹着烟，目光扫过门口站岗的守卫，声音压得很低：“目标在里面？”
副驾的男人点头，指节敲了敲车窗：“我亲眼看到他开车进去的，没看错。”
后座一个卷发男人往前凑了凑，语气犹豫：“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被称作头的男人，格里森，靠在椅背上，眼神冷得像冰：“有屁就放。”
“我们直接冲进去，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卷发男人咽了口唾沫。
“澳市这安全局，看着人不多，真交火起来……”
“怕什么？”驾驶座的壮汉突然嗤笑一声。
“就这点破地方的破局子，我们随便打打就能冲进去，用得着怕？”
卷发男人还想开口，格里森突然抬手打断，指节在膝盖上敲了敲：“别吵。目标必须死。”
他抬眼看向窗外：“晚上行动，现在让兄弟们准备好，武器都检查清楚。”
几人刚安静下来，车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个穿警服的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这里不让停车，赶紧开走。”
格里森眼神一沉，几人同时把手放到枪把上，指节泛白。
司机反应最快，立刻推开车门下来，脸上堆着笑，递过去一根烟：“抱歉抱歉，马上走，刚接个人，马上就走。”
警察看了他一眼，没接烟：“赶紧的，别在这堵着，影响通行。”
“好嘞好嘞！”司机连忙点头，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安全局的大门越来越远，格里森的手指猛地攥紧，声音冷得发颤。
“晚上，一个都别想跑。”
小车拐进僻静巷口，刚停稳，副驾的手下就忍不住开口：“头！为什么我们要帮那个华国的王家卖命？为他们冒险不值得！”
格里森扯掉墨镜，眼底满是不耐，手指在枪套上重重一敲：“你们太无知！知道王家是什么存在吗？
他们手里握着能掀翻市场的资源，地下势力里半数人都得看他们脸色，我们佣兵团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狗！”
后座的壮汉嗤笑一声，语气轻蔑：“华国人还能有这本事？
我看就是吹得厉害，真打起来，未必比我们能打。”
“闭嘴！”格里森突然低喝，眼神冷得吓人。
“王家的黑暗力量能让我们活，也能让我们死，别拿你们的蠢脑子去猜！”
另一个手下赶紧转移话题，声音发紧：“头，今天出动多少人？真要硬闯安全局？”
“把澳市所有兄弟都集合。”
格里森靠回椅背，指尖敲击着膝盖：“上百人，够了。”
“上百人？！”有人惊得坐直身体。
“这么多人，目标也太大了，万一被警察盯上……”
“华国有句古话，小心驶得万年船。”格里森打断他，嘴角勾起冷笑。
“人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今晚必须把目标干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四个华国人跟我们一起行动，是王家派来的。”
“华国人？”驾驶座的壮汉立刻皱起眉，语气里满是不屑。
“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别到时候拖后腿，连枪都握不稳！”
“就是！”另一个手下附和，眼神轻蔑。
“华国人只会耍嘴皮子，真动起手来，还得靠我们。”
格里森：“别管他们能不能打，记住，今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深夜，安全局大楼灯火刺眼，门口停着十几辆车，其中三辆黑色防弹车格外扎眼。
车窗紧闭，却能看见里面的武装分子。
迷彩服裹着精壮的身体，头盔压得很低，面罩遮住半张脸，手里的突击步枪枪口朝下，指节扣在扳机上，金属冷光在车内闪着寒。
不远处另一辆轿车里，后座的老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拐杖上的铜纹。
副驾的陈心攥着衣角，眉头拧成一团，声音压得发紧：“跟这些外国佬合作，要是被其他家族知道，我们陈家的脸就彻底没了！”
后座的陈小豪嗤笑一声，身体往前凑了凑，语气满是不屑：“姐，你就是老派！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能办成事就行，还管什么脸不脸的？
再说了，我们能借外国人的手收拾他，有什么不好？”
陈心回头瞪他：“华国内部的事，让外国人插进来算什么？传出去，别人只会说我们陈家没本事，靠外人撑腰！”
驾驶座的陈力始终没说话，只是盯着后视镜里安全局的大门，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
陈小豪翻了个白眼，靠回座椅：“能赢就行，管那么多？等叶凡死了，发生了什么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到时候谁还敢说闲话？”
陈心还想反驳，陈家三长老突然睁开眼，声音沙哑：“别吵了。格里森的人已经到位，等信号就行。”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风卷着落叶，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响。
陈心看着窗外武装分子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