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强脸上的嘲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怎么真敢过去?张长老也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身,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那些刚才还起哄的帮众,也全都愣住了,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震惊。
安静没持续两秒,人群里突然有人嗤笑一声。
是跟在张彪身边的一个黄毛混混,他捅了捅旁边的人。
“装什么装?我看他就是走个过场,等下离油锅还有半米,保准吓得腿软!”
旁边的矮胖帮众立刻附和,脸上又找回了之前的嚣张:“就是!这招老子们十年前就玩过了!故意往跟前凑,等会肯定是找一个什么借口,好借机下台!”
张彪也缓过神,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我看他就是知道自己赢不了,想耍花样蒙混过关!
等下要是敢退一步,咱们就把他按在油锅里,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瘦高个帮众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不屑:“没错!他以为自己是谁?真能不怕热油?
我赌他撑不过三秒就得求饶,到时候不光要喊堂主爷爷,还得把这锅油喝了!”
张子强听着这些话,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脸上又露出阴笑,盯着叶凡的背影,等着看他出丑。
叶凡轻轻挣开她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只手刚靠近油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热了几分,台下有人忍不住倒抽冷气,连张长老都攥紧了拐杖,眼神里满是阴狠。
就在叶凡的手即将伸进油锅时,张子强突然喊了声:“等等!”
他快步上前,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铁筷,猛地插进油锅里,滋啦一声响,铁筷瞬间被烫得通红,还冒着青烟。
张子强举着发红的铁筷晃了晃,嚣张地冲叶凡挑眉:“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温水!你要是现在认怂,我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叶凡瞥了眼那根铁筷,没说话,只是缓缓卷起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叶凡身上,连呼吸都跟着放缓,苏砚秋心中紧了紧,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张长老、张子强和张彪盯着空中的叶凡,嘴角的笑还没落下,眼里满是看傻子的得意。
叶凡悬在油锅上空,死神之眼骤然睁开,冷光扫过下方。
声纹掌控的力量在喉间炸开,下一秒,他一声爆喝!
“喝!”
震耳的声音直撞油锅,滚沸的热油像被无形的手猛地分开,中心空出一片漆黑的锅底。
台下瞬间死寂,张子强脸上的阴笑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嘴里的话卡在喉咙里。
没人反应过来时,叶凡眼疾手快,指尖已夹起铜钱,稳稳落在锅底。
这一切,快得连眨眼都来不及。
张长老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身,拐杖砸在地上,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张彪僵在原地,刚才还嚣张的黄毛和矮胖帮众,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脸上的得意全变成了震惊。
苏砚秋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看着锅底的铜钱,眼眶瞬间发热。
叶凡收了力量,热油重新合拢,他握着铜钱,从油锅上空落下,目光扫过呆愣的张家人,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跪下叫爷爷?”
张子强盯着叶凡手里的铜钱,像是见了鬼,嘶吼着。
“这不可能!你手里的铜钱不是油锅里的!来人,快检查!”
两个小弟立刻冲上前,抢过铜钱翻来覆去地看,指甲都快刮破铜钱表面,却连一点问题都没找到。
张子强见状,一把推开小弟,亲自捏过铜钱,指腹蹭着纹路,脸色从铁青变成惨白。
这铜钱就是当初他亲手放进油锅的那枚。
他不死心,猛地扭头冲小弟喊:“把油锅清了!我就不信油底下还藏着一枚!”
小弟们不敢耽搁,搬来铁盆,手忙脚乱地往盆里舀热油,滋啦的声响里,锅底渐渐露出来,空荡荡的连个铜屑都没有。
苏砚秋站在人群后,看着张子强歇斯底里的模样,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松,眼底的担忧褪去。
只剩一丝冷然,这群人费尽心机想刁难叶凡,到头来不过是自导自演的笑话。
张长老坐在高处,看着见底的油锅,又看看叶凡手里那枚纹丝不动的铜钱,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喝止了还想上前纠缠的张子强:“够了!”
张子强浑身一僵,还想争辩,却被张长老瞪得不敢作声。
张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叶凡身上,眼神复杂:“是我们输了。”
这句话一出口,台下瞬间炸开,帮众们你看我我看你。
叶凡捏着铜钱,走到张子强面前,指尖的铜钱轻轻晃了晃,声音里满是嘲讽。
“之前不是说,输了要喊爷爷?现在,该履行承诺了。”
张子强脸色涨成猪肝色,往后退了半步,手指着叶凡:“你别得寸进尺!真当我们张家没人了?”
这话刚落,叶凡的眼神骤然变了。
那双眼死死锁着张子强,只一字一句地吐出:“跪下!”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张子强心上,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干。
下一秒,膝盖不受控制地一软,咚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全场瞬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紧接着,嗡嗡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开。
“我没看错吧?张哥居然跪了?”
“之前他在会里多横啊,走路都鼻孔看人,今天怎么被一句话吓跪了?”
“这叶凡到底是什么来头?光眼神就能让人腿软?”
黄毛和矮胖帮众也看傻了,刚才还嚣张的劲头全没了,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张彪站在一旁,却连上前扶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苏砚秋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叶凡总能在关键时刻,让人看到意想不到的震慑力。
叶凡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子强,声音依旧冰冷:“现在,该叫了。”
张长老坐在台上,拐杖再次砸在地上:“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