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屋内,一盏五瓦的灯泡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
门一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屋里没有床,只在中央摆放着一只长方形木桶,桶里盛满了水,水面偶尔泛起细微涟漪。
桶中,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斜倚着。
她身姿丰腴,白皙光滑的皮肤如同羊脂美玉一般,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柔和且勾人的光泽。
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急促地轻轻起伏,纤细的腰肢与圆润的臀线在水中勾勒出无比曼妙且极具诱惑的曲线。
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这一幕,梅洛想到农田的话。
她开这医馆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治病。
原来她在里面药浴,难怪一点动静都没有。
女人应该是睡着了,梅洛连忙轻咳一声。
她身体猛地一颤。
“啊。”的一声惊叫。
接着坐直了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自己的胸前。
“你,你是谁?怎,怎么进来的……”
她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声音颤抖地带着恐惧与绝望,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梅洛顾不上解释那么多,一步跨进屋内,反手关上了门,急切地问道:
“你是李秋水?”
她怯生生点了点头。
“快,穿好衣服,外面有几个云滇人要抓你!”
说着,迅速伸手关掉了那盏昏黄的灯泡。
一时间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这里没衣服。”
黑暗里,李秋水颤颤的声音传来。
我靠。
“衣服在哪?”
“在二楼的房间里。”
梅洛刚想开门上二楼拿衣服。
就听“砰”的一声。
大门被撞开了。
接着,雄哥他们六个手执电筒冲了进来。
梅洛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着。
想躲在这根本不可能,
这个破房间藏不住人。
冲出去对方是五个人,最主要是,现在还有个连衣服都没穿的女人。
怎么冲?
这时,李秋水从木捅里缓缓站起来,扯下捅边的丝质浴巾围在身上,摸索着走到梅洛身边。
“你倒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云滇人要抓我?”
“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跟我冲出去再说。”
现在管你穿不穿衣服了,反正是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得见,逃出去再说。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抓她干什么,但自己就是觉得李秋水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
“怎么冲啊,我泡了十二个小时的药水,根本没力气了。”
她的声音又虚弱,又害怕。
草。
梅洛暗骂一句。
这没衣服穿就算了,还没力气走?
这时,门缝外闪过一丝光亮,接着一个脚步声朝这间屋走了过来。
他们可能是怕惊动左邻右舍,所以一进屋一直没人说话,
只是各自去搜各自的房间。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屋里的俩人此时也挨得很近,梅洛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由慢到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怎么办?”
李秋水轻声问道。
外面的人也已经到了门口。
不管了,只能冲了。
梅洛伸手把李秋水扒到身后,自己则躲在侧门边。
门一点点推开。
手电筒先进来,接着是一个胖墩墩的脸和脑袋伸了进来。
是春哥。
就在他想侧头的时候,梅洛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往木捅里一拽。
就听“哗啦” 一声,春哥半截身子直接栽进了水里。
紧接着,他一把搂住李秋水的腰。
“抱紧我。”
然后一提气,朝大门口冲去。
听到楼下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三人连忙往下跑。
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就见梅洛一手抱着李秋水,一手把楼下另一个人用力一扒,几个箭步冲了出去。
李秋水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她紧紧搂住梅洛的脖子,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
“直走二百米,然后拐进右边的巷子,巷子口有我的车。”
“嗯。”
梅洛应了一声,接着把她往肩上一纵,整个人扛在肩上朝她所说的地方奔跑。
可能是因为春哥栽进木捅里,他们几个没有及时追上来。
等梅洛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几人才从里面冲出来。
“车在哪?”
梅洛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问。
“在,在巷子那边口。”
李秋水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什么车?”
“一辆菲亚特,红色小土豆。”
“钥匙呢?”
“在你兜里。”
就这样,梅洛扛着个只裹着浴巾的李秋水在前面跑,后面几盏手电筒在追。
幸好这些路都不是主干道。人很少,灯光也昏暗。
要不然这一幕明天一定会传遍羊城的大街小巷。
一到车前,拉开车门,梅洛直接把她塞进驾驶室。
“快,他们追上来了。”
李秋水稍稍调整下身姿,随手把浴巾往上扯了扯,快速的发动汽车,然后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反光镜里,依稀能看到雄哥他们几人在垂首顿足,有两人还捡起块石头,追着车尾砸过来。
车子开进了主路,见他们没有追过来了,梅洛才侧头借着路灯,打量着李秋水。
此时,她身上只裹着一块草绿色浴巾。
浴巾齐胸而裹,上面露出雪白一片,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而轻轻起伏;下面齐大腿根部,露出的也是雪白如脂。
中间则是一座高耸的绿色山峰,看着很有诱惑力。
她手捂方向盘,两眼紧盯着前方,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显示出她内心的余悸。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对视一眼。
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后,她侧头瞪了梅洛一眼。娇嗔道:
“看够了没?”
梅洛这才尴尬的收回目光。
干咳两声后,问道:
“云滇人为什么要抓你?”
她并没有回答,而是一边起步一边说:
“不急,先回酒店,我们之间的疑惑应该一个晚上都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