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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就生活在那个时代 > 第306章 领导叫你上5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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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号车修好了,圆宝梁换了个焊接的,主机大修了,缸盖垫换了,公社农机管理站看车修好了,又派杨师傅来指导磨合,杨师傅说,这车这回修的和大修差不多。车修好了,先不能干活,杨师傅告诉这车得磨合一段。磨合,磨吧,磨合,先是把拖拉机启着火,也不开走,就那么停着磨合。磨合一会听听声音,再磨合一会再听听声音,开始杨师傅和魏师傅听的时候有些紧张,我们也跟着紧张,很怕出差;机车磨了一上午,杨师傅也没说啥,等着磨到下午了,杨师傅再听几回声音之后,脸上才露出笑容,杨师傅对魏师傅说,老魏,你听,这回声音好听了,正常了。

拖拉机磨合,我们就坐那,村里的人,从一旁走过,问这车怎么不去干活呢?陈师傅说,这车病了,刚好,得歇几天。过路的人说,这个活可挺好,你们坐着就挣钱。陈师傅笑着说,挣的钱,家里屋子都搞不下了。

机车停着磨合一天,第二天,就开着走着磨合了。昨天看到问的人,今天看到车走了,就问今天怎么走了,不磨合了,魏师傅说,磨,昨天是磨合肠胃,今天是试试胳膊腿好不好使。小孩子们听了,说叔叔说话真有意思,拖拉机还有胳膊腿。

拖拉机磨合了四天多,开始干活了。干活,就是翻地。翻地,公社机管站的杨师傅又告诉,开始不能满负荷。这样,我们就把四铧犁改成两铧犁,两铧犁开地,轻巧多了。开了两天,再增加一铧,用三铧。六七天后,才恢复正常。

开地,是有目标的。公社给每台车定的指标是一百垧,公社领导说,谁要是干好了,今年开荒能达到一百二十垧到一百五十垧,将来县里给工人指标时,就让他当工人。当工人,是那个时代年轻人的追求。

时间是7月份了。我们6号车恢复开荒十几天了。那天是我刚打夜班回来,上午休班呢,公社王助理来了,说家军,公社叫我来通知你上5号车。当时我听了很惊讶。我说上5号车,真的假的?王助理说,我通知你能是假的吗?我笑笑,我注意观察王助理的表情,他是那么严肃,我知道叫我上5号车是真的了?我想想,我上车快两个多月了。我说王哥,5号车就是腰九五村的车呗?王助理说对呀。我说5号车大车是谁呀?“小梁子啊,叫梁一有吧,是桦南来的。”

““哦,桦南来的,好吧。我是今天就去5号吗?”“是啊,那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准备倒没有什么准备的?我就一个破被,卷吧卷吧,装麻袋里,扛着就走了呗?哎,王哥, 走,这6号车的魏师傅知道吗?”

“啊。知不知道噢,你要走,一会你走呗,这有谁来了,我告诉他,我叫他告诉魏师傅不就得行了吗?”

“那好吧,我 打行李,我打了行李,我扛着就走。走,上5号车了。”

“你早点走,到哪还能赶上吃中午饭。”

我本来是想休息半天。结果休息不成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公社把我调走。我想等着魏师傅晚上下班回来,告诉他,这王助理还追着让我走。我心里很不理解。但我又得服从。我进屋里,把我那个破被,从炕里拽过来,拿着上外面拍打拍打灰,回来叠叠,装麻袋里了,扛着走吧。走,我往外走,走到门口,正好,给我们做饭的小周抱着柴火进来,我说,呀,周哥回来了,我正想找你说个事呢。小周说,家军怎么的了?这是扛行李走啊?我说走啊。周哥,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事。

周哥说,这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走了,公社王助理,来通知我走,叫我去腰九五,上5号车报到。我想给魏师傅说一声,这王助理,叫我今天上午就得去报到。那么的,周哥,你就带我给魏师傅说一声吧。”

“”那王助理呢?”小周问,我这个时候向四周看,就没了。我说,呀,没了,他刚才还在这呢,我再一看房山头的王助理骑的自行车也没了,我说,这是走了吧。

我说着,就扛着行李走了。我走上了公路,往南走去。我走着,不时地还回回头,看看腰九七,我心想,这6号机组,有6个人,怎么不调走别人,而调 我呢。

我走着,想着。一会,就要到腰九五了。到腰九五了,进村了,我就不能再想着6号车的事了。我开始寻找5号车了。寻找,我扛着行李,见人就问,五号拖拉机梁师傅在哪?这个告诉我说,你往前走,就在前面第二条街。我走到第二趟街,我再遇到人问,就告诉我,你从这条街往西走。你走着,往北瞅点,那院子里有拖拉机就是,他们停车都是在那个地方。

诶,没走多远就到了。

一个院子里,一台拖拉机,一个人钻在车底下,在那里是扣呢,还是卸螺丝呢?我走到跟前,我问道:“师傅这是修车呢?你是梁师傅吧,我是6号车的马家军,你们知道公社叫我来上班吗?”

我一 问,车底下 人;立刻说知道知道。你先把扳子14号的板扳子递给我,叫我把这油底壳给卸下来。“好,我给你拿呀。”我说着就把行李放一边,来拿扳子。我拿了扳子往车底下递。我说梁师傅,给你。要不,梁师傅,你出来,让我爬进去卸吧。

“不用,我就在这,就就借着我的手给拧下来吧。”我听了说,梁师傅好啊,也很能吃苦啊?”车下的人说,吃苦,不吃苦行吗?你是干这个的。不过,我不是梁师傅。我是小于子。

车下的人说他是小于子。我心想,你这两个人怎么这样呢?我叫你半天梁师傅了,你不说你不是,现在你说不是,我很想笑,但我极力控制住自己。

一会儿,油底壳卸下来了,小于子喊我把油底壳捞出去。我赶紧弯腰往车底下钻,我拽着油底壳,倒退着出来,再站起来,把油底壳端到一边,我又跑过来拽小于子,小于子从车底下钻出来,拍打身上的灰,说:这油底壳,卸,可鸡吧不好卸了,上也上都可难整了。这好歹我是给它卸下来。

“是,是是是。前几天,我在6号车那,机车抱瓦了,也大卸了。”

“卸了,小梁子走的时候,叫我自己卸这油底壳子,也不叫大烟袋来,哎,我是给他卸下来了。”

“那梁师傅呢,他干啥去了?”

“哎呀,人家梁师傅干啥能告诉你啊?可能去那边看他家的地去了呗。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这等他吧,这要晌午了,我得回家吃饭去了。小梁子他怎么安排你我是不知道了。小于子说着就走了。

小于子走了,我找个地方坐那了。我坐那想,这个车的人咋这样呢,也不说给我安排哪,不说食堂在哪,叫我上哪吃饭。说话,倔啦吧唧,中午了,他要回家吃饭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坐那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坐那等着。等着,等的太阳都偏西了,一个人走来了,人个子不高,身穿一个夹克衫,很利索的样子。一看就是开车的。我猜测他可能就是梁师傅。我站起来,走上前去,我说你就是梁师傅吧。来人说,啊,你是6号车来的呗。我说对。梁师傅头恶意不抬,就忙着看车,又看卸下来的油底壳,问道,小于子呢,这油底壳卸下来,盖也不盖,扔下就走了。

“他回家吃饭去了,叫我在这等着你。”

我说完了,小梁子,继续看车,看看这,看看那。还津津着鼻子。看我来了,啥也不问。我心想,这个车的人咋都这个样啊?但我忍耐着。又过了一会,我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我说,梁师傅,你吃饭了吗?梁师傅说“我吃完了。”梁师傅说吃完了,他并不问我吃没吃。好像没事的样子。

我一看,我不问是不行了,我说,梁师傅,那我中午在那吃饭呢。“啊,你中午还没吃呢?”我听了,嘿嘿,一下,我说你不来,你是大车,我知道上哪吃去呀?我这一说,这梁师傅似乎明白了一点道理。

“啊,这北边,道北,那个老朱家的房子,有食堂,刘二在那做饭呢,去吧。”

“我说行,管在哪呢,有地方吃饭就行啊。”我说着,扛起行李就向北走去。我心想,这个人怎么还是大车呢、他怎么当的大车呢?

我顺着梁师傅指的方向走去,到了食堂,刘二看到我,热情地招呼我:“哟,新调来的吧,我说是。刘二说,没吃饭吧。我说没有。刘二说,这饭都做老半天了,那几个开车的,小梁子,小于子,还有大烟袋,都不来吃,都嫌恶饭不好,你不吃你就不吃。公家就给我给你们做饭,公家就拿白面和大头菜,你说你叫我给你做啥。我只能给你们蒸馒头,熬大头菜汤。你公家这一个月就给我拿这一小瓶豆油,你们四五个司机,叫我给你们烙饼,这一瓶还不够一顿的呢。刘二,说着,上锅台后满拿着豆油瓶子叫我看。我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二说就是啊。我说,二哥,他们嫌恶,我不嫌恶。他们不吃我来吃。刘二说,好。我说二哥,你晚上在那住啊?刘二说,在哪住,我就鸡吧跑腿子一个,人走家搬,在这住。我说好啊二哥,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回我在这陪着你住。刘二笑了。

我和刘二说说我的气就消了。我吃完饭了,我到车那去了。我去了,小梁子在那呢,一会小于子来了,又过一会来了个大高子。大高个子看到我了,说,小马来了。我说啊,师傅你贵姓啊?“嘿嘿,贵姓,你不能叫我师傅。这个车,我和小于子,和你一样,都是学徒的,你就看我岁数大,就叫我师傅了。我给你说,咱这5号车,就梁师傅是师傅。”他说着,面带微笑,我一看这人性格开朗,我心里略有了一点舒服感。我说那我怎么称呼你啊?

“你就叫我王哥就行。”“你就叫他大烟袋。”小于子喊道。王哥听了笑起来。说,小马你瞅瞅,这帮小子,看我成天抽烟,叼个烟袋,就给我起了个王大烟袋的名字。叫我大烟袋,就大烟袋吧。我说好,王哥,人没绰号不发财,你有绰号了,你快发财了。

大家说着,修车修了一下午。虽然梁师傅很冷漠,小于子倔拉吧唧的,可不影响修车。他们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在上油底壳的时候,我主动钻车底下,大烟袋哥也钻进去,他给的说,拧螺丝,脸向上不好拧,咱俩都搞一个手托着,你拧那边,我拧这边。就这样,我和王大哥一会 都拧完了。我拧完,我说王哥,你看看我拧的行不行。王哥用板子试试。说,行,你拧的比我还好呢。

车修好了,开始开地了。开地,梁师傅不参加排班。我们三个排班。排班,我们都是开车,不是把大犁。八大犁都是村里派的村民。因而,来把大犁的人,都称呼我们师傅。每当他们叫我师傅时,我也沾沾自喜。开地,都是干一个大班,再干一个小班。大班都是晚上,小班是白天。大班出班就是一宿,这个工作我在6号车已经打过多次了,而且很适应了。对于小班,那是白天,而且时间还是白天,那就是轻而易举了。

开地,我在5号车上开了十六天,就开始割麦子了,割麦子,开始麦子还没长好,我们就用割晒机割,割是给小麦放片。割晒机靠液压起落,调节。用割晒机收割,只收了五六天。公社叫用它来收小麦,就好像特意安排我 们练练手把似的,公社机管站来的师傅总教我们用液压怎样调节起降,怎么躲开树根子,树枷子。等着我 手把练得熟练些了,就开始用康拜因收割了。开收割机,收小麦,需要几个人配合。我们开换着看开,每当我开的时候,坐在高高的驾驶室里,觉得很自豪。觉得国家强大了。有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唱两句麦苗儿青来花儿黄,毛主席来到咱村庄。我唱,王大烟袋在那边也迎合几句,这就显得我们可有能耐了。小于说听了说,不会唱,就瞎唱。来接麦粒的,运麦子的村民还喊着唱的好,再来一个。

用康拜因收割小麦的日子里,我和王哥、小于子他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这天,我们正在地里忙碌,突然接到公社通知,说有一批农业专家要来视察我们的收割工作,还会对我们的操作进行指导。大家既兴奋又紧张,都想在专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专家们来了之后,先是仔细观察了我们的收割过程,然后提出了一些改进的建议。梁师傅虽然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也认真听取着专家的意见。在专家的指导下,我们改进了操作方法,收割效率明显提高。

专家们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还说如果我们能继续保持,将来有机会去参加县里的农业技术交流大会。当工人的目标仿佛又近了一步,大家都干劲十足。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更加努力地工作,不仅完成了公社规定的收割任务,还超额完成了不少。大家都盼望着能早日实现当工人的梦想。

小麦收割完了,我们又开始学耙地了,耙地先用重耙,再用轻耙。重耙地的时候,拖拉机拖着沉重的耙具,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刚开始操作,我还有些手生,总是掌握不好力度和方向,梁师傅虽然依旧冷漠,但还是会在一旁简单指点几句。经过几天的练习,我逐渐熟练起来。

轻耙地相对轻松一些,主要是对土地进行精细平整。我开着拖拉机,感受着微风,心情格外舒畅。就在这时,公社又传来消息,说接下来要进行土地改良工作,会有新的技术和设备引入。大家都十分期待,觉得这是提升自己的好机会。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次土地改良中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实现当工人的目标。此后,我们一边继续耙地,一边等待着新设备和新技术的到来,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仿佛看到了未来成为工人的美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