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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急速蔓延,我死死盯着他迷茫的双眼,害怕到不敢呼吸。

难道...又要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开端?可光球明明表示过危机已经解除的。

他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漂浮,最后落在紧握着他手的林方媛身上。

林方媛立刻俯身,“非渊哥,我是你的媛媛~我们已经登记结婚,是夫妻,你肯定记得的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每一秒的沉默,像凌迟般折磨着我的神经。

想上前,可我怕再像上次那样,用厌恶的口吻'让我走',只能眼睁睁盯着他在我和林方媛之间游移的目光。

林方媛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然而,齐非渊只是平静地看着林方媛,那双眼睛里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清亮的内里。

他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掌握中抽了出来。

这个动作让我的呼吸一滞。

而后他转过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我身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茫然,只有一片沉淀后的平静而熟悉的温柔,如冬日深潭,表面宁静,内里却涌动着温暖的暗流。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如擂鼓般狂跳起来,一丝微弱却顽强的希望破开冰层自心底钻出。

林方媛显然也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她急切地俯身,声音带着明显惊慌,“非渊哥!你怎么...”她试图重新抓住他的手,宣告自己的存在。

可齐非渊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他微微侧过头,彻底避开她的触碰与话语,视线依旧稳稳地锁住我。

他苍白的嘴角慢慢牵起一个浅淡却无比清晰的弧度,沙哑的声音裹着刚醒的慵懒,却字字清晰地穿透空气:

“多多,我…还是我。”

一股酸热的气流毫无预兆地直冲鼻腔和眼眶,视线瞬间模糊。

他没忘。

他还记得我。

连喊我“多多”时那尾音里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纵容,亦是我珍藏于心的、最熟悉的语气。

林方媛在一旁彻底急了,声音拔高:“非渊哥!你看看我!你是不是还没清醒?她...”

齐非渊终于动了。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为她偏移一分,依旧深深地望着我。

然后朝着我的方向,艰难缓慢却又无比坚定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他的指尖在空中微微颤抖,带着重伤初醒的虚弱,但那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召唤。

他在等我过去。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林方媛气急败坏的呼喊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的双脚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步步向他挪去,眼眶里滚动的泪水终于承载不住,顺着眼角汹涌而出。

眼见我几乎要失控地扑到病床上,林方媛猛地站起身,横亘在我与齐非渊之间。

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因嫉恨而扭曲,声音锐利得划破空气,“你不准碰他!”

齐非渊眉峰皱了皱,眼神瞬间冷下来,抬眼朝还愣在角落的助理示意,“把...林方媛带...出去,多派两个....人守在门口,以后...不准她再靠近病房半步。”

助理不敢怠慢,立刻快步上前。

这次有领导明确指示,他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牢牢控制住林方媛,任她如何挣扎踢打,毫不留情地将她向外拖。

她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乱蹬,头发凌乱地贴在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所有优雅形象荡然无存。

直到病房门'嘭'地一声合拢,将那歇斯底里的咒骂彻底隔绝。

世界骤然安静。

我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泪水汹涌而出。

我跌撞着扑向床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所有的管线,将脸埋进他颈窝。

温热的泪水瞬间浸湿他的衣领。

“齐非渊...”我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重复着他的名字,肩膀因抽泣而剧烈颤抖。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臂却坚定地环住我的后背,将我紧紧拥住,力道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几乎让我窒息。

“我在~”他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未愈的疲惫和深沉的心疼。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想看清他的模样。

他微凉的指腹已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一遍遍拭去滚落的泪珠。

“别怕,”他低声承诺,目光深邃如海,“没事了,以后再不会有事,我们成功了。”

我抓住他为我拭泪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在他真实的体温中渐渐消融。

窗外,云散日出,金辉洒满病房,将消毒水的气息染上一层暖意。

齐叔和沈姨收到消息后,几乎即刻便赶到医院。

原本清静的病房顿时被关切填满,柏子仁更是插科打诨,引得笑声不断。

在一片和乐的氛围中,医生完成详尽的检查,最终给出那颗定心丸。

“生命体征平稳,脑部活动正常,恢复得非常好。”他合上病历夹,微笑着补充,“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再观察一周,可以出院回家静养。”

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得以安稳落下。

那股强撑我数日的精神气仿佛瞬间被抽走,浓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我没有再坚持留在医院,回家沉沉睡了一个完整而安稳的觉。

自那以后,我每天会炖上些汤品给他送去。

医生每天按时来查房,他从刚开始只能靠在床头说话,到后来慢慢坐起来,甚至可以在病房里走两步。

齐非渊的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唇上恢复血色,眼神也愈发锐利。

然而伴随着精力一同滋长的,还有他那些不规矩的小动作。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变得愈加黏人,只要病房里一没了旁人,他便立刻原形毕露,抱着我不撒手。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可随着他气力的恢复,那吻便渐渐变了味。

不再是单纯安抚,而是带上某种不容置疑的掠夺性。

唇舌的纠缠愈发深入,药味的清苦与他本身清冽的气息霸道地侵占我的呼吸。

对他得寸进尺的举动,有些无奈,念在他还是个重伤未愈的病人,实在不愿与他计较。

只不过以这个家伙的尿性,想必出院后,我恐怕得遭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