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
夏有米没睡在沙发上,虞厘不放心来看了一眼,将人抱回卧室。
没多久,年年以为她真睡着,准备陪同入睡时。
夏有米却探出手摸了摸对方,认命地起身洗漱,败给习惯了呀!
等清洁完回来,眼睛睁老大。
酒意好像随着泡泡被冲走了,理智默默爬回来。
无奈,年年擦完爪子,示意夏有米将其抱上床,以闲散的姿势,将原文内容梳理后,准备客观地讲述一遍。
其实,虽然年年的连接弱了,但夏有米还是能用脑中意识沟通。
曾经辐射的周边画面,还有原文,她都可以看。
但,夏有米总觉得依托在年年的身躯健康之上,再用会消耗系统体能的便利,她下不去手。
既然是新规则,暂且没摸透,一切,便按照最不伤害彼此的来。
年年有了实体,也有了痛感。
在它没恢复好,没实验出有效无伤解决办法前,尽量不再伤神。
就像把所有耗电的应用关闭,只留下简单交流,去掉花里胡哨。仅留下对话,既是这一刻最需要,也是最理智的。
再排除,略有些逃避这个世界就是书籍的想法。
一切谨慎仅基于年年的健康。
夏有米坚持,年年也没多劝。其他的内容兴许不会多在意,但原文剧情,是刻在本能里要为夏有米加载好的。
正想描述故事,手机“叮咚”一声,虞厘发来了几张菜谱图,每张图旁都有配文,对应营养餐的疗效。
最后还报备了明天,也就是周六来备餐的消息。让夏有米尽管赖会床,年年有他打理着呢!
配餐还有不同口味,夏有米直接被转移了注意。
她把年年捞到身前,指着图片说这个是什么味,要不要尝。
而后,遗憾地揉揉肚子说道,肠胃都没发育好,想喂鱼吃都还不行。
咦,好像欠了年年好多条鱼?
也不知道要还多久,唉,还是必须努力挣钱啊!
“汪......”年年轻轻用鼻子拱,反过来安抚有米。
这一打岔,
关于说剧情的部分,都生出了临时的逃避心理。
“算了,先过完周六,周日晚上再说吧!得周一才上班。”
“好。”
“再怎么说,也得上班才会接触主线吧?你先前透露过,女主要一年后才到集团实习,才正式开始剧情。怎么着都有一整年的时间。”夏有米细数道,“即便没看原文,我都能想出八百个跳槽躲开的桥段了,文明世界总不会把我绑到船上去走剧情吧?”
“不会。”年年应和着她的话,难得顺应了她胡扯。
刚刚,
瞧见夏有米看虞厘消息时的自然放松,瞬间让年年出现犹豫不明的情绪。
它已经不是一点点了解夏有米。
若选在这样充斥着幸福的时刻,听到在规则的安排下,虞厘会走的轨迹。
即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背叛。
一切也还没有开始。
但,
有米的这段感情似乎都不那么纯粹了。
年年也做不到隐瞒,以有米的敏锐度,不说的后果只会更糟糕。
正巧,
夏有米看到讯息后,也不那么想听了。
年年便顺着她的想法将谈话延至周日。
“睡吧,晚安。”
“晚安!”
“早安,年年。嘘!别吵醒她,我给你准备吃的。”
周六,
虞厘进来时轻手轻脚,他把迎在门口的年年举起,上下左右检查着伤口。小狗的确很乖巧,也能懂虞厘的意思,乖乖配合。
因为斑点小狗的体型过分小,在夏有米家里布置了许多悬在半空的小窝。
虞厘不太理解,但看多也就明白了,似乎是让年年跟夏有米同一个视角。
他也学着夏有米把年年放置在厨房口类似吊篮猫窝的位置,跟它小声道:“你乖乖的,这么陪我一起准备好不好?”
年年小声“汪”,而后整个狗盘起来,似乎在说不会出现好奇摔掉的情况。
“真棒!”
虞厘夸奖一声后便系上围裙,在给年年准备营养餐的同时,也不忘给夏有米和他自己蒸一些未来丈母娘特意送来的私房手工包点。
他也是跟着女朋友享口福了。
“真香!”
虞厘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满足。
夏有米一觉又睡到了大中午,门外,解决早饭的一人一狗在学习。
除了书房,他们的客厅都摆放了两台性能不错的公共电脑,偶尔,会在一起打游戏。有时候,虞厘也会把自己的学习或者工作带过来做。
他们两人都能直接进入对方的家中,这是多年形成的默契。
但,正式离校独自生活以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地留了空间。
每次去对方家之前,都会在聊天软件上说一遍,无论会不会看到,都是基本的尊重。
若出现不方便的情况也能及时挽救。
他们想,估计只有生日或求婚惊喜之类的时刻,才会不提前知会。
想当初,说到这些话的时候,虞厘还被警告道,绝不许让外人瞧见没收拾的狼狈样。两人闹作一团,虞厘只能举手保证,绝对只他看没收拾的版本!
外人想看他都不许。
夏有米答应的模样,每次回想起来都让他偷笑。
傻乐间,一个虽慵懒未妆点但美丽的女友出现,她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一套居家服,头发简单梳好,走动间轻盈地蹦跶。
身上那还找不到方向但能闻到饭香的迷糊气质,让虞厘攥紧了拳。
该死!
自从关系有了突破,中二期曾以为的男人强大自制力都成了泡影。
“亲爱的,饿不饿?”虞厘压低了声音语带蛊惑,忍不住扯开领口。
明明室内的温度一直保持最适宜的状态,但莫名就一股燥热涌来。
“诶?”
“我,好像还不饿。”夏有米摸了摸肚子,灵魂尚且没有完全苏醒。
但本能地抱过年年,吧唧就是响亮一口。
“哦!”
“等我一下,你先喝温水或牛奶润润嗓子。”虞厘如一阵风般掠过,只留下迷茫的夏有米和同样不解的年年。
这人,怎么大早上往客卧跑?要补觉吗?
不一会儿,传来水声,关闭,再打开门。
又一阵风掠过,将夏有米手中的牛奶杯和怀中的年年各就各位。
“砰——”
主卧的门关上,她被脚不着地拎了进去。
“喂——”
“呼......”
年年默默拖着小身板到阳台,用爪点地,阳台和客厅的门关上。
声音被隔绝开,它惬意地躺在专属领地,迎接侧面照射的阳光。
即便没有当医生的虞厘嘱咐,年年自己也知道如何养护好身子。它甚至会有技巧的拉伸,适当的走动滚动锻炼心肺。
它一定不能给夏有米拖后腿!
那问题的关键就是健康。
至于,
还没来得及跟夏有米讲述的,它为什么才来到对方身边的经历。
还是等恢复得更结实了再说。
也省得,那人心疼哭个不停。
自从有了实体,除了有触感,年年察觉到的更多是情感的变化。
它不再是数据,对夏有米的感官和态度都是根据观察人的表达,再不断筛选套在她身上。
虽然,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
它似乎跟人一样对她很特别,但,再如何像,再如何真实述说。
那些都是拼凑起来的最优解。
而不是真正,从内心生出来,长出来的念头。
有了实体后,
那些曾经积攒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涌进它身体,它对有米的执念,甚至超过了要保持生命。
好在,
既然将它投放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夏有米在,它无法回到空间。
而一次又一次,
在生命消散后重新踏上征途。
过载的意识慢慢被它消化完,终于,凭借自己对原文中的解读,在那个路口找到了对方。
如天使一般,脆弱哭泣美丽。
那时,
它反而违背正情绪本能地生出感激,感激它能拥有生命去承接,这来自伙伴真诚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