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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双很快带着疑似名唤大丫的姑娘进了紫藤院:

“奴婢见过五姑娘。”

跟在她身后的大丫也跟着慌乱的行礼:“奴婢见过五姑娘。”

只是她的动作不标准,声音也颤颤巍巍的。

奚峤杵着扫把站定,视线落在大丫身上:“云双姐姐别多礼,这位是?”

云双回道:

“回五姑娘的话,这是南山别院林管事的女儿,她的生母是何姨娘的姐姐。”

果然啊。

原主外家就姓何,何姨娘是家中老幺,上头有一兄一姐。

“虽表姑娘有令在前,但夫人想着您到底年幼,身边不能少了照顾的人。”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表姑娘的命令,若是选个府里的家生子送来,那纯粹就是让人来送命,必然会落埋怨。

但是这个大丫就不同了,既是府外的,又跟五姑娘沾着亲。

即便被表姑娘打死,也不过就是赔林家几两银子了事。

而且还能加深五姑娘对表姑娘的恨意,一举多得。

“以后她就留在紫藤院里当差,暂领二等丫鬟的差事,稍后奴婢会让人给她送衣服被子等物来。”

奚峤点点头,说了几句感激的客套话,又赏一个银角子。

等云双离开,院里就剩奚峤和黑瘦干枯的大丫。

大丫抬头看了一眼奚峤又快速的低下,表妹、不对、是姑娘,姑娘可真白真漂亮啊,就跟那画里的娃娃似的。

她心里羡慕欢喜又有点难过哀戚,她羡慕姑娘生在锦绣堆里,欢喜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家,不用再给异母的兄弟当丫鬟,不用天不亮就起来洗衣做饭。

“姑娘,奴婢来扫地吧。”

她看着奚峤手里的扫把,跃跃欲试的提议。

刚才那个姐姐说了,只要她伺候好姑娘,就不会被送回去!

奚峤没有拒绝,将扫把递给她,站在一边看着她手脚麻利的将花叶扫走,慢吞吞的问:

“我记得你叫大丫是吧,家里还好吗?”

她本可以说姨母的,却用家里二字代替了。

也算是隐晦的告诉这姑娘,她并没有认亲的意思,若要留下来,就只能当个普通的奴婢。

是的,奚峤并没有替原主照顾亲人的意思,这李家她都不想多待,哪里还有功夫去照顾是李家家生子的何家人?

大丫点点头,她隐约明白了奚峤的意思,并不觉得失望或者难过,只是低声道:

“家里……奴婢的娘在半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奴婢的父亲将二房扶正,如今家里是继母做主。”

何姨娘在世时,她祖父母和爹虽然也不喜欢她们母女俩,但是也顶多只是冷言冷语相待,继母生的两个弟弟也不敢打她骂她。

可是何姨娘去世后,她们母女就被赶到了柴房里,柴房湿冷又吃不饱,那两个小杂种还适才作弄欺负她们。

寒冬腊月里,林富那小杂种在她娘洗衣服时,将半桶水从她娘头顶兜头浇下。那样冷的天,她娘全身都被冰水浇透,还不到午后就发起了高热。

但是林家人不肯花银子给她娘抓药,舅舅家也不肯管她娘的死活。

她只能给娘熬姜汤,可是没有用。

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娘是就没了,就活活病死了。

奚峤有些惊讶,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只看大丫这凄惨的模样,便知道在她在林家的日子不好过。

她原本以为是林家看大丫母女失了何姨娘这个依仗,将大丫母女当成全家的奴才欺辱折腾。

却不想,事实竟比她想的还要残酷。

“罢了,既然如此,以后就留在紫藤院里吧。不过大丫这个名字倒是不好继续用了。”

大丫眼睛一亮,立即道:“请姑娘赐名。”

“你补的是二等丫鬟的缺,府里二等丫鬟的名字里多带云。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就叫云……拂吧。”

奚峤只是顺口一念,但念了才想起这句诗里适合用作名字的字几乎都被用了。

四姑娘李青荇院里的四个二等丫鬟就取了裳、容、露、浓这四个字。

李青芷那,有两个叫云享、云崋,虽然与“想”和“华”不是同一个字,但是读音是一模一样的。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不要取这两个字了。

云春太俗气,云风不似女孩名,还是云拂吧。

拂者,去也,除也,有焕然明亮之意,也算个寓意不错的名字了。

云拂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姑娘念的那个云想什么花想什么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有了这个新名字,她就不用回林家被磋磨了。

“多谢姑娘。”

奚峤兴致不高的摆摆手,身份太低就得处处受限,连给丫鬟取个名儿都得顾忌着这个避讳着那个的。

烦躁。

“我这院里的事情多,你多担待些,但也不让你白白出力,以后府里给你一份月例,我再补你一份。”

云拂急忙摇头:“不用不用,奴婢在家里也经常干活的,这院里就我们两个,也没多少活。”

奚峤也不跟她争辩,指了指充作厨房的耳房:“那是厨房,你先去烧锅热水洗头洗澡,等会好换衣裳。”

云拂听话的放下扫把去了。

她一走,奚峤弹出一根细若牛毛的冰魄针,将一只外来的跳蚤钉死在枯叶堆里。

等仆妇送来了二等丫鬟的服侍和其它份例,奚峤偷渡了一包杀虫药粉出来。

虽然有精神力在,她不会被跳蚤骚扰,但是她不想自己生活在跳蚤堆里。

云拂的头发被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揉了药粉被一条白布条包裹在头顶。

她可能也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跳蚤,脖子和脸都羞红了——虽然只能看出脖子是红的。

正午时分,童姥从厢房里出来。

看见脑袋被裹成球的云拂,并未露出诧异的表情,可见她早早就知道院里多了云拂这么一个人。

云拂站在厨房外被倒吊的公鸡旁边,呆愣愣的看着转瞬间就已经从庭院另一边到厨房门口的童姥。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仙术吗?

奚峤将海碗放在地上,出声提醒云拂:“让开些。”

“啊?哦。”

云拂收敛心神,听话的推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