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会是什么人呢?这些东西都是按照您的喜好来的,还能将姑爷的字和口气模仿的这么像,这人让您去登州,是打的什么主意呢?”绿竹连声问道。
“是啊,这个人能轻易的得到姑爷的字,会是府衙里的某个人吗?还是就是姑爷身边的人?亦或者,在姑爷写好这封信后,被他得了去,再鱼目混珠了?”绣荷拍拍自己的脑门,无论怎样推测,都不确定何种情况是真的,她急的都要上火了。
“最关键的就是,这人冒充姑爷写了这封信,让小姐去登州干什么呀?小姐,不会是那些山匪吧?他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对对,很可能就是想将小姐给骗了去,再将小姐挟持了,逼着咱姑爷就范呢。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绿竹急的跳脚。
迎春将那封信拍在桌子上,“慌什么?咱们不是识破了对方的阴谋吗?绿竹,你去请张先生过来瞧瞧这些东西,看有没有被动过手脚,绣荷,你跟我去东院一趟。”
“是(是)。”
邢氏听了,猛的吓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的搂住迎春,“还好还没成亲,不然,迎儿,娘都不敢往下想了。这帮杀千刀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算计国公府的嫡小姐,先皇亲封的县主?乖儿,别怕,别怕,有爹娘在呢,咱轻饶了不了他们的。”
迎春拍拍她的后背,“娘,我不怕的,只是这事儿该怎么去应对,我也没个章程。这么的,派人去告知爹爹一声,还有玉儿那边,娘,咱娘俩递牌子进宫一趟吧。”
“好,好,玉儿那孩子肯定有主意的。”
小白子跑进勤政殿禀告的时候,黛玉还以为听错了,前些日子不才刚见过面嘛,她们娘俩很想她的进一宫,是不至于的,那么,就是有什么事情了。
“快请进来。”
“舅母,迎姐姐,你们是不是想我想的吃不香睡不着了呀?”在她们母女俩要行礼时,黛玉上前扶着了,拉着她俩拉到了一旁坐下。
迎春温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可不是,你瞧,我是不是瘦了?都是想某人给想的。”
“哦?某人呐?是不是姓林?我还得唤声族兄的?”黛玉故意歪曲道。
迎春羞恼的啐了她一口,示意身后的绣荷将带来的木匣子呈上。
“呀,怪客气的,来就来呗,咋还送我礼了,我告诉你,我可挑剔了,那一般的物什可瞧不上的。”黛玉笑着将匣子打了开来,“诶,怎么都是书信啊?给我的?那林远安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掉醋缸里头去啊?”
迎春红着脸,又拍了她一下,“少自作多情了,你快瞧瞧,这最上面的一封跟下面的有什么不同?”
“啊?什么意思?”黛玉依言拆了两封瞧了瞧,“咦,这是我能看的吗?姐姐,这么私密的信,我,这个,不合适的。”
邢氏笑了笑,“好玉儿,快别逗你姐姐了,你快细看看这两封信。”
“有蹊跷?”
黛玉将两封信都平铺在茶几上,“嗯~,我看过林远安的字,他习惯性的起笔和落笔都会顿一下,写到口字的时候,会写的没那么方正,第二笔的拐角处会圆一些,笔锋没那么的锐利。这两封嘛,啰啰,这封绝对不是他写的,虽然很像,但锋芒太露,圆润处不够自然,显然写的小心翼翼的。”
她精准的认定了第一封信是个西贝货。
迎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监国大人,我要不是被绣荷提醒上面的味道不同,我还发现不了呢,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封信中的口吻有些急躁,可你说可能写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赶时间了,那么多少会有些潦草的,但偏偏没有。”
黛玉低头闻了闻,“还真是呢,这封上是檀香,而另一封上则是木槿花的香味,林远安最喜欢木槿花的味道了,绣荷,好样的。”
绣荷不好意思笑了笑,“都是奴婢的份内之事,当不得您夸的。”
“诶,一个人细心周到与否,可是天生的能力,你家小姐有你在身边,得省多少心啊,好丫头,今儿我必须替你主子赏你不可。雪雁,在让你茯苓姐姐将刚上贡的绒花挑几朵给绣荷。”
“是。”雪雁索性拉着绣荷跑去了后面。
黛玉又看了一遍那封信的内容,“这仿造之人是诱姐姐前去登州啊,要么是那两方人马借由登州匪患想的阴招,要么就是那些山匪自个儿使的诈,看来他到登州后,府衙清扫的不够干净啊。”
“玉儿,那咱们该怎么办?”邢氏问道。
“出现了这种情况,说明登州通往北直隶的官道已经不安全了。这事儿,你们别管了,我会派人前去登州府的,有些事情得当面跟林远安交代清楚了,登州的匪患不能再拖了。”
“那行,对了,我还派人去告诉我爹了。”迎春说道。
“无妨,大舅如有决断,他会通知我的,放心吧,林远安身边有足够的人手,同时,他还有调集附近驻军的权力,登州之事会很快解决的。”
她们母女吃了颗定心丸,便出了勤政殿,又到重华宫拜见了一下贤太妃,说了会儿话,才回了家。
而此刻在京郊大营里,由于冯槐的计谋,轩辕澈拢络的那些人在惶惶不安之下,终于按捺不住的露出了马脚,贾赦趁机逮出了一批来,正在校场上开批斗大会呢。
这个思路还是黛玉提供的,思想上的引导是很重要的,他听进去了,还实施了,甚至还拓展的发挥了。
仍然觉得自己还曾暴露的那部分人,有不少都产生了一些动摇的情绪,但这个效果还远远不够。
眼下这种情况,多少有点猫捉老鼠的意思。
大黑猫贾赦玩的兴致勃勃的。
他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收服这些人马,而不是一刀切的都给杀了,那样的话,也太浪费了,这些兵卒可都是大圣朝的百姓,他们的身后都有父母家人,他们应该死在御敌的战场上,而不是枉死在内部的争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