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三艘可以承载五千人的军舰将在一周后抵达艾欧尼亚,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侵略,而是迎接更大的希望。
阿托初步计划三大教派各自乘一艘,人数最多的均衡教派不过四千人,加上随船士兵也绰绰有余,而且他们和影流教派一直不对付,平常没少产生摩擦,只能分船出行。
翌日,易安排过离开的事宜后,和阿托离开了无极教派,登门拜访另外两位教主。
锐雯本想一起跟去,但架不住无极弟子们的热情,一听说她是堪比师父的强者,于是排着队找她讨教,只能留在门派。
任何交通工具都比不上易的身法,阿托在空中拼命扇动翅膀,外加几次短途传送才勉强跟上。
终于,他们抵达了云牵雾绕的影流教派,这座山脉是整个艾欧尼亚最佳的风水宝地,只有圣地普雷西典能与之相比,原本属于均衡教派,但战争时被影流占领。
恢弘的山门前,阿托收起血翼,略微喘息地道:“你小子大招一开谁都不爱啊,跑到这里连一小时都没用,你平时都这么赶路吗?”
易摸了摸山羊胡,笑道:“毕竟除了剑法,我最有自信的只剩这点速度了,得到奥恩阁下的神剑后,我对自然的感悟又上一层,侥幸突破而已。”
只剩这点速度……这像话吗?整个联盟就没几个能跑过你……
教派山门缓缓敞开,影流之主劫未带头盔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吊儿郎当,扛着镰刀的凯隐。
拉亚斯特睁开眼睛,看了看阿托身后的剑鞘,没和亚托克斯打招呼。
他已经从凯隐那里知道了冥界,会跟着一起去诺克萨斯,之后有的是机会交流,他不禁期待起来。
“欢迎,易大师。”劫伸手与前者相握,“这么快就有大船的消息了?呵呵,我影流三千五百多名弟子,要跨越万里作战可不简单呐。”
易介绍道:“不敢当,劫大师,这位就是我提到的朋友,阿托大师,同样是用剑的高手。他认识诺克萨斯的领导者,对方同意派出三艘军舰,当年我们都见过那种大船,承载几千人不成问题。但这次,船上没有侵略者,而是来接我们的。”
劫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
他是最痛恨诺克萨斯的人之一,在其他艾欧尼亚人被均衡教条束缚的时候,他和艾瑞莉娅几乎同时觉醒,起身反抗,激发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反抗军。
“诺克萨斯的船么……也对,本来就是他们惹的麻烦,我不向他们索取报酬就算了,派船来接我们是基本义务。”
面对幽默飞镖人,阿托忍住莫名想笑的冲动道:“我们恐怕给不了什么,为了安置首都的五百万人,修建新的大型城市让经济近乎崩溃,如果能度过这一难关,想恢复到往日也需要好多年。”
劫冷哼一声:“诺克萨斯的金钱对我们毫无用处,我们只是为了保护初生之土。卡尔玛描述过冥界之主的能力,整整五百万人,我还担心普通人怎么办,既然已经修建了新城市安置他们,影流不需要诺克萨斯再做什么了。”
“尽快让弟子们准备。”易点了点头,“我们西海码头见。”
两人离开影流,对均衡教派传达了同样的信息。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期间阿托和斯维因一直保持联系,每天都要确认冥界的动向。
但乐芙兰传达来的情报非常模糊,似乎不能肯定莫德凯撒究竟在做什么。
阿托相信她没有说谎,乐芙兰可以隐瞒无数件事情,唯独在冥界的问题上,她和所有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铁皮人如果降临现实世界,第一个找上门清算的就是她。
这天,三大教派齐聚纳沃利省西海码头,总计超过一万人的庞大队伍,引来无数侧目。
三方人马特色鲜明,无极教派身穿银白道袍,影流教派披着暗红铠甲,均衡教派则是青色练功服。
他们整齐地列队,各自占据一块区域,等候诺克萨斯军舰的到来。
“哎哎,这位大师,发生甚么事了?艾欧尼亚规模最大的三个教派竟然都在这里,看这样子,难道又有堪比上一次黑雾的危险敌人?”有人忍不住上前问道。
虽然黑雾被卡尔玛独自解决,但每每想起那些恐怖的亡灵,艾欧尼亚人还是感到一阵后怕。
被询问的无极弟子含糊道:“差不多吧,敌人还是亡灵,不过我们要去入侵者的国度,因为战场在那里。”
“入侵者的国度?!”
话音刚落,海面上传来一阵清脆的汽笛声,紧接着出现三道黑影,诺克萨斯的军舰即将抵达。
海岸线顿时骚动起来,汽笛声唤起了他们不好的回忆,七年前入侵者就是这样踏上艾欧尼亚土地的,大部分人还以为第二次战争要开始了,于是尖叫着逃亡内陆。
阿托站在队伍前方,无奈摇了摇头,艾欧尼亚的普通人还是不知道冥界为好,有时候无知也是种幸福。
劫远远望了一眼三艘军舰的吃水深度,确认它们没有满载着士兵和物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诺克萨斯的确不是来侵略的。
易走到两位教主面前,提醒道:“对方已经展现了诚意,我们各自乘一艘,互不干涉,不要和士兵起冲突,更不要侵占军舰。”
“哼,只要他们不主动招惹我。”劫的脑袋笼罩上一层阴影,下一刻影流之主的标志性面具凭空出现,遮住了脸,“为什么要侵占?一个拿来侵略别国的工具,影流没有兴趣。”
慎也附和道:“我只在乎破坏均衡的存在是否得到惩戒。”
“如此便好。”易满意点头,回到弟子们中间,做最后的交代。
大海上,两艘巨型军舰停了下来,仅有一艘缓缓驶来。
这座码头规模不大,只能勉强让一艘军舰停靠。
当这艘钢铁猛兽靠港时,三大教派弟子无不被其夸张的体型震惊。
它长度超过两百米,海面上的部分足有十层楼高,全身布满大红色涂装,船尾的烟囱冒出滚滚黑烟。
舰桥对接上地面,一个穿着铁刺盔甲和红色披风的强壮男人率先走了下来。
他面容粗犷,眼角留着刀疤。
德莱厄斯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