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之王，已经被你们解决了？”
阿托微微点头：“没错，暗影岛的危机已经解除，你可以不用逆推世界符文了。但你竟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那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瑞兹轻笑道：“我正在全力解析世界符文，实在分不出注意力，但你们身上堕落的血肉气味太明显了，和偶尔出现的野兽区别很大。”
“而且，这里除了野兽，平常没有其他生物出现，连德玛西亚人都很少过来。”
听完瑞兹的话，锐雯忍不住皱了皱眉，抬手仔细闻了闻味道。
难道被暗裔改造后，自己已经带有明显的体味了？
她以前在军队里每天训练繁重，挥汗如雨，也没听人吐槽过！
别看她平常好像不在乎外表装扮，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最基本的细节还是很在意的。
阿托感觉到对方的异常，白了她一眼，用以前他们经常互动的手法——重重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用多想。
无论如何都有他陪着她。
之前阿托没少吃苦头，如果不启用暗裔的力量，经常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她偷袭拍背。
就锐雯那力气，没几个人受得了。
看来她曾经率领的小队成员没少挨打啊，怪不得阿托初见锐雯的手下时，每个人看见她都怕得不行......
锐雯实在问不出什么味道，回敬了两下，不再想些有的没的。
瑞兹假装没看到他们在“交流感情”，但从轻松的态度中读出“破败之王确实已经被解决”的信息，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他苦笑道：“看来我是在做无用功啊......这些天我差点被世界符文逼疯，你应该知道，我的故乡曾被它毁灭，那些可怕的画面每天都纠缠着我。。”
阿托重新审视起瑞兹，马上发现了不同：“你身上铭刻的符文......”
“符文？”瑞兹环视自己，发现身上的符文印记更密集了，“这应该是我参悟世界符文的结果，脑海中魔法知识多了不少......”
“这是好事。”阿托点头道，他知道光头法师身上的印记越多，代表实力越强，“你的努力没有白费，逆推世界符文，让你的力量增强了不少。”
“是啊......”瑞兹感慨道，“符文的奥秘永远无法穷尽，我能做的，只有用这份力量阻止灾难。”
话音刚落，瑞兹忽然抬头，眼神迷离地望着天空。
“怎么回事？”阿托骤然警觉，把手伸向背后，握住魔剑剑柄。
不是不相信瑞兹，而是从他目光所向，很难不怀疑是星灵本体想搞事。
阿托对那些盘踞星空，漠视凡人的星灵本体印象很差。
不仅一直从铸星龙王这位创世神身上薅羊毛，还没干过什么好事。
几秒钟后，瑞兹的神态恢复正常，语气奇怪地说道：“德玛西亚的‘面纱之女’给了我一个启事，让我们去见她一面。”
面纱之女？
阿托很快想起，她是德玛西亚人信奉的守护神，传说中和凯尔并肩的两位天使之一。
剑鞘中亚托克斯的情绪出现明显异动。
几个月前，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交换底牌，签订停战条约，最后阶段“面纱之女”本体降临，公证了这份协定。
当时阿托隐约有种感觉，如果有人背叛协定，后果难以想象，连自己都被某种力量束缚，无法违约。
在正义天使凯尔的狂热信徒影响下，德玛西亚这一千年里，“面纱之女”的形象逐渐往堕落方面发展，信仰她的人越来越少。
思绪电转后，阿托当即点了点头：“可以，听听她想说什么。”
瑞兹刚准备带着他们传送，亚托克斯语气奇怪地道：“能不能不去？”
虽然这位掀起腥风血雨的暗裔取回了不少理智，但过去的罪孽无法消除，更别说他和星灵姐妹之间产生过直接冲突。
若不是莫甘娜选择牺牲，燃烧生命拖住他，两姐妹都已死在他的剑下。
阿托嘴角微微翘起，知道他现在和莫甘娜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就像醉酒之后在朋友面前说胡话，做出过激的行为，第二天回想起来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个月前签订契约的时候她就发现你了，既然不想见，就在剑鞘里装死。”反正阿托不尴尬，没心没肺地道，“我们出发吧。”
瑞兹没再多说，当即抬起手臂，让传送法阵包裹住三人。
离开前阿托注意到，附近所有的禁魔石隐约散发出肉眼可见的光芒，蓬勃欲出。
瑞兹似乎没看到一样，催动法阵带着三人离开。
“还真是充满附近的禁魔石，才能使用其他魔法啊......”阿托来不及吐槽，光芒散去，他们便来到了一处洞窟前，附近山清水秀。
“‘面纱之女’给了我详细坐标。”瑞兹解释起他一次传送就找到目的地的原因。
阿托沉默点头，他对莫甘娜的印象不错。
和其他的巨神峰星灵漠视凡人不同，莫甘娜选择抛弃神性，自缚翅膀放弃飞行，赤脚丈量凡间土地，一直隐藏在阴影中庇佑着德玛西亚。
但不代表阿托会完全放下警惕。
暗裔只是力量强大，生命力顽强难以死去，但在阴谋或预言这方面，完全比不了星灵们。
他们连龙王都骗！
刚刚落地，阿托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将担忧告诉巴尔库克斯。
首席法师简单占卜后，没感觉到什么危险，这才继续前进。
三人沿着烛火提示的通道不断深入，最终来到一处空旷的岩石空间中。
中间位置有一道被锁链困住的身影。
她背对三人，腰部长着一对黑翼，紫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几条锁链困住了她的四肢。
阿托不禁眯起双眼，他在条约缔结的现场，亲眼见过这位受缚星灵降临进行公证，这种状态又是......
“你把我看好的德玛西亚变革之种带走了。”莫甘娜转过身来，声音较为低哑地说道。
锁住她身体的铁链轻轻颤动，展现出浓妆艳抹的外表，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眼影很重，嘴巴也涂着很厚的紫色唇彩，目光柔和地看向他们。
这是来找我问罪的......？
阿托被莫甘娜第一句话整得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