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宫墙的琉璃瓦在残风下褪尽了最后一抹金辉,只余下沉沉的青灰色轮廓。
徐琳钰出神武门,晚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带着宫墙外自由的气息。
啊嚏~
“从刚刚开始打了十多个喷嚏,我也没感冒啊?”
第六感告诉她,完蛋玩意儿肯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徐琳钰回头望了眼身后巍峨的宫门。
“姑娘怎么了?”
“顾煜冥与德亲王呢?”
“许是走得快些,姑娘我推你去前头找找。”
雪芸脚步加快了几分,打算往前追。
街道的铺子已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风吹过树梢,落下几片枯叶,沙沙声里带着几分静谧。
啊嚏~
“oh god!please dont do it at this time, okay?”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徐琳钰正凝神望着前方尽头的岔路,琢磨着两人会走哪条道,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是刻意,像是猫爪踩过棉絮,若有似无,偏生在这寂静的道上,反倒格外清晰。
脚步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紧接着,一股带着戏谑的气息骤然逼近,伴随着一声压低了嗓子的“嗷呜——”,分明是想趁她不备吓她一跳。
oh yes,king yourself!!
几乎是本能反应。在那声怪叫响起的瞬间,徐琳钰右拳攥紧,带着一股劲风,循着声音来源狠狠抡了出去。
她甚至没看清对方是谁,只知道是恶意靠近的威胁。
“ hey! Garbage, punch me!!”
靠,好一招,还我飘飘拳,人都给她抡飞出去了。
砰!
一声闷响,像是沙袋被击中的声音。
“啊!”
是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化为重物落地的“噗通”声,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滚出去老远的轱辘声有个玉扳指掉在徐琳钰脚边。
“钰儿,不要!!还是来迟了…………”
这事还要回到开头顾煜冥与德亲王先一步出宫开始。
“老七,这徐家姑娘模样生的俊俏!长得水灵,家世也是杠杠的。想不想娶回来当媳妇?走,你要是乐意,老叔这就去把她给绑回来。”德亲王搂着侄子的胳膊肘摩拳擦掌,顾煜冥看他这样子势在必得,今儿要是不把人绑回来,老头誓不罢休啊。
他尬笑:“皇叔,您少拿我打趣。她是个淑女,不能这么粗鲁的。”
“哼,你这小子还学会说好话了,瞅你这副嘴脸被丫头迷住了吧?”
顾煜冥:“………………唉,沉默震耳欲聋。”
就是这时,顾煜冥刚从泽黎手里接过披风,正想出声叫住前面的六叔。
哪曾想他亲爱的六皇叔猫着腰凑过去,那副要偷袭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
看这个样子,看这个动作,看那副嘴脸。他好像忘说了徐琳钰陌生人是碰不得的!
因为这女人会把一切想偷袭,吓唬,她的人给一拳一巴掌打残的。
“六皇叔,不可以,不能碰她!”他眉头一蹙,出声制止的同时已经抬步上前,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徐琳钰那记干脆利落的蛇形走位拳挥出去。看着他六皇叔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不算长却足够狼狈的弧线,最终重重落地。
咻~咻咻咻咻咻咻,噼里啪啦,蹦蹦蹦。好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这要是不开一把愤怒的小鸟,真是暴殄天物。
这准头,这速度,这得砸飞多少个猪头啊?
顾煜冥的脚步顿在原地,额角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顾不上看热闹,皇叔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拳他看出是下死手的。
“皇叔!!”
望着地上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的德亲王,又看了看一脸惊惶失措的徐琳钰。
他仰头,刀锋般的下颚线此刻呈现出四十五度的斜坡,眼角还挂着说不出泪水。
似是同情,似是嘲笑。
皇叔,贤侄来迟了,噗嗤,哈哈哈。二十载的光阴,总算是见着皇叔被他人制裁,可恶,本王那压不下去的嘴角。
顾熠德:大,孝,侄。
咱们再把镜头挪到徐琳钰这边,在徐琳钰的视角是这样子的。
她本来是要找顾煜冥他们的,没成想有一个想死的人在背后搞偷袭。
然后呢,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啥,只知道他内功深不可测,挺牛逼的。
出于本能反应,她一拳把这个人抡飞了。
只要跟她有接触的人都知道她那惊人的,恐怖的,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力。
之前有户庄子的田出了问题,她就亲自去解决过,还帮村民犁了三亩地,备注一下是人工犁地。
当然,自从不担心自己25岁后会出事。她就开始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像什么帮百姓徒手造房,徒手犁地,徒手劈柴的,不算话下。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古代,不能送锦旗,算上这些,她的锦旗都可以堆满一个房间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百姓们对她尊敬,爱护。
这时。
徐琳钰回过头来这才看清,被她一拳抡飞出去的,竟是穿着月白锦袍的德亲王。
耶稣保佑,佛祖保佑,三清祖师爷保佑,妈祖保佑,她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此刻德亲王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青砖地上,发髻散了一半,一支玉簪滚落在脚边,脸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恶作剧笑容,混杂着突如其来的懵怔和疼痛,表情格外滑稽。
“哎呦我去,还好本王有真气护体,才险些被一拳头抡伤。天呐,丫头你是神仙转世吗,力气真大啊。”
噗………………
还没继续说下去德亲王猛地呕出一口血。
卧槽,他吐血了,完了完了,她徐琳钰九族不保啊!
“德亲王……臣、臣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发颤,眼眶倏地红了,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下来,砸在身前的青砖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慌忙转过身,直直望向身旁的顾煜冥。
“我,顾煜冥,我闯祸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既有闯祸后的慌乱,又有说不清的委屈。
她哪里知道背后是他六皇叔,只当是不怀好意的偷袭。泪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掉,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里,留下微凉的痕迹。
顾煜冥赶紧上前,扶起德亲王,强忍着笑意道:“皇叔,您没事吧?这是个误会,徐大人不是有意的。”
德亲王捂着胸口,徐琳钰还以为他会骂自己,谁料是安慰自己。
顾熠德喘着气安慰:“丫头,本王能有什么事啊。刚才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闹成这样。你不要害怕,本王才不会像小七他老子一样砍人脑袋。”
“那,那王爷还吐血了,您真没事?”徐琳钰是真的给吓坏了。
“哎呀,没事没事。吐的那口是淤血。早年间本王在战场上受的伤心,气虚郁结。你这一拳直接把淤血给打出来了,本王还得谢谢你呢!哎呀,不要哭,莫哭莫哭,唉,老子最受不了女娃娃掉泪了,别哭啊,本王最喜欢女娃娃了。”
“我,对不起,我………呜呜呜。”
顾煜冥快步走上前,目光先掠过地上还在哼哼的六皇叔,见他虽狼狈却无大碍,便收回视线,落在徐琳钰泛红的眼眶上。
见她还在掉眼泪,肩膀微微耸动着,方才挥拳时的利落劲儿荡然无存,倒像只被惊到的小兔子,委屈又无措。
他心头微软,放缓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安抚:“没事了,六皇叔最喜欢女孩儿。要不是本王堂兄生的都是男娃娃,他指定就立刻把你收为干孙女。”
“真的,您不砍我头?”
“哎呀,干啥呀这是?你这丫头看着就喜欢,这么有本事的丫头还这么漂亮。”
“看吧,皇叔都开口了,钰儿还要哭吗?”
说着,他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指尖触到的皮肤微凉,带着湿意。
“我才不哭呢。我帕子湿了,你的借我擦擦,我可不想顶着两串眼泪找人。”
“好。”顾煜冥给她递了块帕子。
“丫头,你是个可造之材,本王就想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徐琳钰吸了吸鼻子,努力止住眼泪,思索了一下说:“我需要目击现场的受害者,我要从他口中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对陛下行驶的轨迹有一个明确的记录。其次在必要的情况下,我必须得深入敌人的地盘。当然,除非我们能直接营救到陛下,不然的话,只能出此下策,毕竟对方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
“太子的内官在皇后身边,要他过来做笔录是吗?”顾煜冥问。
“嗯,他是受害者,也是唯一亲身经历过绑架的证人,能不能找回陛下只能靠他了。”
德亲王来了兴致,坐起身道:“你们聊,我去找,就不祸害你们了。”
嗖嗖嗖,一道身影消失在几人面前。
“他一直都这么快吗?”徐琳钰,话还没说完呢,这王爷就消失了!
“不全是,六皇叔只有在躲债的时候跑的最快。”
“啊?”徐琳钰………不是,他这什么奇葩六皇叔啊?
是很奇葩,不然父皇也不会把他丢给六皇叔带。
“钰儿,本王问你,你找到那些孩子了吗?”
“没有,但是通过推测,我们大概率已经锁定了凶手是谁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有点头疼。”
“嗯,那也很快,如果不是父皇丢了,看你应该也抓到凶手了。”
“希望吧,希望能赶上。”
“哎,本王想问凶手到底是谁?”顾煜冥把人领到了,梅老头,强烈推荐的早茶铺子。
“本王点你喜欢吃的抓紧吃点,不然六皇叔回来了,咱们就更没得吃了。他最喜欢跟我们这些小辈抢东西吃。”
顾煜冥话音刚落,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哟,本王找个人功夫你们就吃上了。”
众人抬眼,就见德亲王大步流星走进来,手里还提溜着王内官。
王内官实惨,本来的他在去太医院给脚换药的路上却被德亲王薅过来。
王内官的师傅是皇后身边的总管桂内官,皇后看他能干把他拨给太子。
“哎呦,是王内官啊!又见到你了,我记得……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还是太子在御书房外滑倒撞到树上时。”
“给煜王殿下请安,徐大人安好。”王内官实惨。
王内官长得真清秀,瞅这模样像个二十多岁的人,可恶的太子,他不配拥有这么好看的内官。
请即刻停止你那可怕的想法。哪帅了,娘们唧唧的。
顾煜冥:我忍。
德亲王进门时眼角瞥见桌上摆着的几碟佳肴,眼睛当时就亮了,也不管旁人,直接一屁股坐到顾煜冥身旁,伸手就去抓那盘水晶虾饺,“瞧瞧,这虾饺的褶子,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厨。本王老远就闻着味儿了!”
徐琳钰看着德亲王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偷偷拿眼去瞅顾煜冥。
人不很貌相,就像他说的德亲王真不是一般人。
顾煜冥无奈地瞥了六皇叔一眼,“六叔,您这鼻子灵得都快赶上本王的美美和帅帅了,进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先奔着吃食来。”
美美和帅帅是顾煜冥的猎犬,等等啊,它们和其它猎犬不一样,它们不吃人。
他们是顾煜冥最喜欢的狗,比较温顺,两只狗都是在西书房和南书房看院。
同样徐琳钰也养狗,有时候来不及照顾菠萝,都会把狗丢到煜王府给顾煜冥带,这三只狗现在的相处模式简直就是老朋友。
德亲王咬着半只虾饺,含糊不清道:“呐,人我给你带过来了啊,你们聊你们的我吃我的。”
边说边又伸手去够另一盘蟹粉酥,把徐琳钰看得one愣one愣 。
“顾煜冥……都这样了,要不咱多点一点吧,给泽黎他们那边也点一桌。”
“唉,没办法。”顾煜冥头疼,要不是钱多,指不定现在喝西北风。
徐琳钰目光扫过一旁垂首侍立的王内官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尴尬,又想到他的脚好像受伤了。
“王内官你的脚还伤着不如你坐着。”
她手一顿,转而将虾饺轻轻搁进他手边空着的白瓷碟里,声音温淡:“这么晚了,你应该也没吃吧?这是刚出锅的,尝尝。”
“噗通”一声闷响,王内官膝盖已砸在冰凉的地板上,额头抵着,声音发颤:“奴才只是个下人,是不可与主子同桌的同吃的。”
徐琳钰放下筷子,指尖摩挲着青瓷碗沿,“我也不吃了,我有话要问你,咱们现在开始吧。你的脚受伤了还是坐着比较好,要是落下病根那可不好。你是太子身边的人,你这么一瘸一拐的会有人议论的,你不在意,太子会在意的。”
王内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低垂着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显得极为拘谨。
徐琳钰清了清嗓子掏出录音笔开始记录:“王内官,你详细说说陛下被绑架那晚的情况,从太子陪陛下出宫开始。”
王内官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没有很久,就昨天晚上大概5点到9点左右。
龙渊国从龙泽帝时期才允许皇帝可以在非公务时期出宫。但是就是因为这个规定导致部分官员部门异常忙碌。
龙舒帝在位期间优化了这一项规定,每月只有两次出宫的机会且时间不得超过七点。
还好优化了这一项规定,不然可愁死那些官员了。
昨日,太子在御书房伴驾,李内官收到章亲王府的请帖,信中三位亲王邀龙腾帝深夜赏宝。
龙腾帝由于奏折堆积要推掉邀请函,是太子这人开口要皇帝去瞧瞧,就当放松,龙腾帝才去的。
一行人坐马车赶往章亲王府,章亲王府在东街的末尾。从皇宫出来走北街是最近的,可就是在这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当时,一群浑身裹的严丝合缝黑衣人从四街的末尾窜出,他们手持利刃,腰间扣着貌似火枪的玩意,直逼马车。
御前侍卫与太子的护卫立刻迎了上去,与黑衣人展开激烈搏斗。
影卫则在后保护马车上的皇帝,可谁料那群黑衣人他们不讲武德抄起身上的火枪就是一顿扫射。
当场除了马车上的太子皇帝就只有在外边的王李两个内官。
场面一整个尸横遍野,就是可怜周遭的百姓被枪声给吓醒。
快刀斩乱马,黑人才不管百姓的死活,抄起麻袋木棍子就把俩父子敲晕给绑走了。
李内官被当场砍了一刀,王内官被敲了好几十棍,他命大没被敲到要害,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
徐琳钰听得眉头紧锁,“最后来救援你们的人是谁?”
“回大人,奴是被章亲王府救回来的。”
德亲王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昨夜我们也听到了枪声,在赶来的途中也与那伙贼人缠斗。”
“对方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先吊住了皇叔们,再劫走父皇。”顾煜冥说道。
徐琳钰边听边思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王内官我问你。你还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如果想不起来,那他们火枪的细节是什么样子的?可以描述一下吗?”
“他们…………他们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睛乌油油的。在月光下泛着凶狠绿光,很像狼的眼睛。”
“慢着。”德亲王叫停,“为什么我们双方的黑衣人不同?”
“嚯,这对方是下死本,放两个人马,在这混淆视听呢。”徐琳钰吐槽。
“可不是嘛,丫头,我们昨天遇到的,那就是一群红毛鬼子。”
“啊?”慢着,徐琳钰好像悟出味儿了,红毛鬼子,这不就是术忽族吗?
她脱口而出:“术忽族。”
“啊对对对。红毛鬼子,这是北地人的喊法,本国人是叫术忽族。”德亲王抬头,似乎发现这事没那么简单,“小七果然和你父皇猜的没错,那群吸血虫回来了。”
“嗯,数日前龙洲那一带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谁知道他们百年来蛰伏在龙渊这么久。久到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琳钰微微皱眉,继续追问:“我们继续。那火枪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内官努力回忆着,说道:“火枪…………它跟巴掌一样大,枪身刻着奇怪的纹路看着不像“神机营”的鸟铳。”听到这话,顾煜冥和徐琳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德亲王咽下嘴里的食物,抹了抹嘴道:“有巴掌那么长,那就是3,4寸。我王府倒是有几把这种样式的火枪,但都是外来物,是我拿夜明珠跟西洋人换的。”
“我明白了是洋枪,我们来大胆猜测一下,假如是………”
“假如………”德亲王感到不解。
“假如这两伙人是北方的,和海上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
“钰儿,你认为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办成万国朝会,从一开始丢孩子,再到现在绑架皇帝。”顾煜冥若有所思,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徐琳钰点头,“没错,万国朝会对龙渊国意义重大,他们一个提供人力,一个提供武器,联手制造混乱。何乐而不为?”
德亲王摸着下巴,“有点意思。话又说到这,他们的老巢在哪呢?”
……………………一阵沉默徐琳钰好像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点。
我们把时间线拉回昨天晚饭后,徐琳钰整理孩童绑架案的卷轴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但是新的线索。
就是,每个孩子都是在四个街道的中心丢失的,最后一个孩子是在家的外边。
但是他的家也在末尾端。
东西南北四个街道的末尾被设计成圆形,这里汇聚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铺,杂耍,卖艺的。
人流量巨多,这也成了拍花子拍孩子的最佳地点,所以巡逻的士兵就这多些。
虽然还是会有孩子丢失但从来不会像这次这么严重。
顾煜冥猜到徐琳钰想说什么了,“钰儿你是不是想说发现了绑架案有新线索与这次有关联。”
徐琳钰微微点头:“有个问题,以四个街道为A点,已知中心是c点,那么我们就要找到与c点有关的b点。”
“等等等等等等,什么a呀b呀c呀的,我也听不懂啊,你在说什么?”德亲王听的迷迷糊糊。
“皇叔听就好,不要打岔……”顾煜冥塞了一块虾饺在德亲王嘴里。
“哎呀,就是我们要去中心点找线索。”
顾煜冥和徐琳钰决定立刻前往四个街道的中心点探查线索。
德亲王虽然没太懂,但一听有事儿干,也嚷嚷着要一起去。
殊不知,在一个黑不隆冬的地下,一个五旬中老年人在默默哭泣,等待着救援。
“呜呜呜,有人来救朕的吗,救命啊。”